室內寂靜瞭兩秒。
肖齊三人定定的看著她,一時之間不敢吭聲。
餘小魚忽然哆嗦瞭一下,揉瞭揉自己的胳膊:“空調是不是開的有點兒低啊,怎麼這麼冷呢,我去打高點兒。”
肖齊在心頭將‘吸收’‘養分’等字眼艱難的過瞭一遍,深吸一口氣。
他是警察,他要穩住!
可是這些話要怎麼記啊!!
肖齊兀自頭疼,但李妹也將該說的都交代完瞭。
“該配合的都配合瞭,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先走瞭。”
肖齊起身:“我送你們!”
“等等等等!”餘小魚端著茶水進來,笑呵呵道:“那個,黎大師,有一個事兒我想請你幫忙。”
黎見沐:“你說。”
餘小魚今天又是買飯又是端茶遞水的,早就看出有所求瞭。
餘小魚看瞭一眼肖齊。
肖齊合上本子,二郎腿一翹,不走。
餘小魚隻能忍氣吞聲。
“就是,我傢有個親戚,最近可能是撞邪瞭,我想請你去看看。”
他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一個遠房親戚傢,挺有錢的,他兒子吧,之前交往一個女生,但是傢裡不太好,我那親戚夫妻倆就有點兒不太同意他們在一起,那女生也是有骨氣,當時就分瞭手回老傢結婚瞭……”
肖齊打斷他的話:“他親戚那孩子叫賀晨,大師我們見過的。”
黎見沐馬上有瞭印象。
北城大學路燈下跳舞的學長。
餘小魚疑惑:“你們認識賀晨?”
“我和大師說過,你先說說怎麼個撞邪法,賀晨怎麼瞭?”
黎見沐問:“你想說他每周三去路燈下跳舞的事兒?”
“不是這個,如果隻是跳舞倒也好瞭,隻是這兩天他不太對。”餘小魚吐槽道:“原先他那女朋友結婚生孩子的時候去世瞭,他就瘋瞭,但說是瘋吧,也有點兒誇張,多少還是有點兒自理能力的,每周三還知道將自己打扮的帥帥的去北城大學外面,傢裡人這麼長時間也接受瞭。”
“可是就這兩天,聽說他的癥狀又加重瞭,時不時的在傢裡忽然笑起來,還對著空氣說話,叫什麼寶貝,好幾次,那表情真的仿佛面前真有個人一樣,有的時候大半夜也不開燈,在客廳裡還自言自語的聊天,嚇得傢裡阿姨都要辭職。”
肖齊:“沒考慮過是精神病嗎?幻想出一個虛構的世界和虛構的人?”
餘小魚:“怎麼沒考慮,還帶著他去看過醫生,可是今天早上,賀晨的媽媽跑來我傢哭,說早晨五點多上廁所,看到瞭陽臺有一個白裙子女人……”
賀晨傢和餘小魚父母傢,就在一個小區。
肖齊看向黎見沐。
黎見沐推過去兩個平安符:“想辦法把這個放在賀晨和他母親身上,貼身放著晚上不要取下來,如果明天早上醒來變成一堆灰瞭,再聯系我,如果完好無損,建議送賀晨去看心理醫生。”
“好!謝謝你黎大師!”
黎見沐:“不用謝,平安符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個,誠惠,微信、支付寶還是銀行卡?”
餘小魚吞瞭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舉手:“可以賒賬嗎?”
“可以,明早記得讓賀傢人把錢打給我。”
黎見沐留下個銀行卡賬號就帶著李妹走瞭。
走出警局大門,李妹好奇問:“你不怕他們賴賬嗎?”
黎見沐:“沒有人敢賴玄師的賬,因為後果他們負擔不起。”
李妹沉默。
黎見沐扭頭,忽然道:“有一天,你也能說出這句話。”
李妹苦笑。
她都不知道這個女生看上她什麼瞭。
但她說她能讓她見到外婆最後一面。
她信瞭。
所以才會跟著她離開醫院。
如今知道她對玄學頗有研究,她對她的承諾生出瞭幾分期待。
所以,她真的可以再見到外婆的吧?
下午,黎見沐帶著李妹回瞭學校,她將李妹安頓在自己的出租屋內,給她轉瞭點兒錢,讓她買點兒所需要的日用品。
接著,黎見沐就去瞭學校。
她踩著點兒進的教室,但室友給她留瞭座位。
鄭靈湊過來本打算和她說悄悄話,但見她抽出一個本子,開始在上面寫一堆晦澀難懂的話之後,就不敢打擾瞭。
黎見沐寫得飛快,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在聚精會神在這個小本本上,等到下課瞭,她的筆帽也合上瞭。
不等室友叫她,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回到出租屋,簡陋的出租屋已經煥然一新。
窗戶打掃的幹幹凈凈,床鋪重新鋪設好,還多瞭一個小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用品,有瞭點兒生活的氣息。
“黎大師。”李妹微微束手,站在原地,等著領導檢查。
黎見沐將下午寫的小本子遞給她:“這個你拿著,先看看能讀懂多少,不需要懂很深層次的意思,隻要按照上面的姿勢和口訣,去打坐感知就行。”
李妹接過來,整張臉頓時皺成一團。
黎見沐的字體很好看,每一個字都認識,可是連在一起,就格外拗口格外難讀,更不用說領略整句話的意思瞭。
這需要一點點的去推敲。
她求助似的小聲道:“我初三就輟學瞭。”
“不重要,認識字就行,不認識就翻看字典,總之,一字一句的掰也行。”
不怕慢,怕不看,不琢磨。
李妹頓瞭頓,點頭:“我知道瞭。”
說完,她抱著那小本子開始仔細讀。
黎見沐走到桌子前,從背包裡摸出一張黃紙,發現這是最後一張瞭。
黃紙攤開,她自包裡摸出那顆鎖靈珠。
鎖靈珠一出來,手腕上的大黑蛇動瞭動。
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背包裡的黑木樁也跳瞭出來,落在桌子上,木樁上冒出一朵小芽兒,直勾勾的朝著鎖靈珠的方向伸長。黎見沐隨手佈置瞭個結界。
瞬間,外界的嘈雜聲消失不見。
她仔細盯著鎖靈珠,一隻手捧著,一隻手結印,飛快的拆解著鎖靈珠原主留下的印記和陣法。
空氣中的靈氣逐漸加深。
大黑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手腕上落下來,像喝醉瞭一樣,在越來越充足的靈氣下,忍不住在桌子上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