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都是自傢的東西,不值什麼錢的。”
黎見沐搖頭。
她還是查過網上正經牛肉幹的價格的,可貴瞭。
“不行,無功不受祿,錢一定要給的。”
王珂然見狀,想瞭想,說道:“那不然你再給我一個驅蟲符吧,我傢在大草原,還養瞭很多牛羊,蟲子還挺多的,我想要一個驅蟲符給我阿爸。”
黎見沐二話不說,直接給瞭他兩個。
王珂然很高興,跟著他們一道下瞭樓,雖然不算多會說話,但路上還在努力的找話題。
一直走出教學樓。
剛到教學樓門口,前方忽然兩個人走過來。
其中一人,‘撲通’一聲跪在黎見沐面前。
這會兒上午的都結束瞭,教學樓一大批下課的學生,瞧見這一幕,頓時大傢都不走瞭,紛紛側目看去。
“大師,求你救救我們當傢的吧,我們當傢快不行瞭,已經下瞭三次病危通知書瞭,求求你瞭,大師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隻要你能救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瞭,我給你磕頭!”
說著,砰砰在地上磕瞭幾個響頭。
黎見沐看著眼前的婦人,又看瞭一眼躲在人群中的趙雙,以及趙雙腳邊不斷邁著優雅的步伐遊走的黑貓。
燒烤店的老板娘。
她臉上流膿的貓癬已經消失不見,隻是整個人被陰氣環繞著。
黎見沐猜想,她上次開價兩千萬,這位老板娘離開之後應該又找瞭其他的玄師治瞭她的臉。
治好瞭,卻沒有完全好。
而她的丈夫比她受侵襲的狀況更深,那位道行不高的玄師無能為力瞭。
她隻能來找她。
但是又沒有兩千萬,所以,趁著學生下課的空檔,來這裡搞道德綁架?
黎見沐嘴角冷冷揚起,向後退瞭一步,“你找別人吧。”
那老板娘哀嚎一聲,“大師,大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那是一條命啊,我們全傢都指望著當傢的瞭,求你救救他啊,我們有錢,二百萬,五百萬,都可以,燒烤店,全部身傢都可以給你,可是兩千萬我們真的辦不到啊大師……”
“求你瞭,我婆婆得瞭重病要化療,我公公也常年吃藥,我還有兒子和孫子要養,全傢人都指望著我們當傢的呢,大師你行行好,你是大學生,你是本領大的玄師,你菩薩心腸,就幫我們這一回吧,大師啊……”
周圍的學生指指點點,大學生有的時候就是最容易感動也是最容易被帶節奏的群體。
雖然目前還沒弄清楚這老板娘求的是什麼,但涉及到救命之事,就不好袖手旁觀。
“這位學妹,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你要是能幫就幫她一下吧,挺可憐的。”
“我認識她,是燒烤店的老板娘,聽說老板生命垂危,那傢燒烤店到現在還沒開呢。”
“那咱們這也不是醫學院啊,老板娘求錯人瞭吧?”
“噓,你不知道,聽說這位大一學妹是個玄師,之前軍訓的時候還兜售符紙瞭呢。”
“啥,咱學校還允許搞封建迷信?”
“那老板是撞鬼瞭?”
面對各種各樣的目光,黎見沐毫無畏懼,擲地有聲道:“你公公去世三年瞭,你婆婆身體康健,和你的婆媳關系很差,早就沒見過面瞭,你兒子在某大公司上班,完全可以養活自己,另外,你也沒有孫子。”
老板娘臉色一個咯噔。
黎見沐冷笑:“我知道你在搞這一出是想道德綁架我,但你想清楚,這些學生當初可都是你們店的顧客,你確定要讓我把你們店那些勾當都說出來嗎?”
周圍的學生一愣,議論聲更大瞭。
紛紛猜測黎見沐說的勾當是什麼。
老板娘面色慌亂,再不敢去拉黎見沐的衣服瞭。
黎見沐冷哼一聲,離開。
臨走之前,她朝著那黑貓瞥瞭一眼。
嘈雜中,黑貓喵嗚一聲,似在感謝著她的不出手。
走出人群之後,黎見沐翻出手機微信,找出趙雙的號。
【可憐別人之前先可憐自己,靠近陰物久瞭壽命是會縮減的。】
正扶著老板娘離開的趙雙看見這句話,頓時腳步停下,目光驚懼。
“這可怎麼辦,這個黎大師根本不吃這一套,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當傢的沒瞭嗎?”老板娘哭喪著臉。
走瞭幾步,才發現趙雙沒動彈。
見她看過來,趙雙扯瞭扯嘴角:“阿姨,我導師找我有點事兒,我先回去一趟,就不陪你去醫院瞭。”
老板娘聞言,擺擺手:“去吧去吧。”
趙雙飛快跑開。
她在食堂找到黎見沐。
“黎……黎同學,你剛才在微信上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黎見沐仔細的挑走魚刺,頭也不抬:“字面意思,你總不會以為那些足以致命的陰氣,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吧?那你猜,那位老板為什麼逐漸沒瞭生氣,醫院的機器卻什麼都查不出來?”
趙雙臉色逐漸發白:“我……你沒有告訴我。”
黎見沐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抬眼嚴肅看著她:“我沒說過讓你立刻辭職嗎?”
“可……可是老板和老板娘對我很好……”
“好什麼好?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瞭趙雙!”黎青青翻著白眼:“你是不是有病!你打工他們給你工錢管你飯吃,那是正常交易,但他們忽悠你們吃那些死貓爛狗肉,不是蠢就是壞,就這你還心軟還幫忙?”
“黎見沐給你治瞭臉,救瞭你的小命,才收你兩千塊,你知不知道她的平安符給我們這些室友都要八千八百八十八,她都這麼照顧你瞭,你還帶著那黑心老板娘來搞道德綁架這一套逼她,你尋思尋思你是不是有病?”
“就你這樣好賴不分的打工人我見得多瞭,被人賣瞭還幫人數錢,這輩子就這命瞭,一輩子都富不起來,啥也不是,滾!”
趙雙臉色一片灰暗,第一次面對黎青青的毒舌沒有回嘴。
她低頭,對黎見沐道:“對不起!”
說完,扭頭跑瞭。
鄭靈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不過是不是說的太過分瞭,我瞧見她好像快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