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晨下屬頭也不敢抬，看著腳尖，說道：“聽樓裡昨天喝醉的住戶說，孫丹丹是被警察帶走瞭，目前……我們也不知道去瞭哪兒。”
“警察？”鐘晨皺眉，投喂的手也頓住瞭。
隻晚瞭這兩秒，對面可愛的小女孩便臉色一變，像個兇獸似的，沖著他不滿的齜牙咧嘴。
鐘晨忙繼續夾肉放在小女孩嘴邊，這才讓她喜笑顏開。
“怎麼會有警察找來。”鐘晨喃喃，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事兒不能再拖瞭，盡快找到孫丹丹。”
那小孩已經找不到瞭，唯一的線索就是孫丹丹，要是孫丹丹也斷瞭線索，那雙極好的陰陽眼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瞭。
“是！”
*
鐘晨擔心孫丹丹跑的像小邱一樣找不著人影，卻沒想到，不過幾個小時便得到瞭消息。
不僅得到瞭孫丹丹新住處的消息，還得知小邱已經和她住在一起。
鐘晨笑：“看來，她很相信這些警察啊。”
“晚上多找幾個人，直接把人帶走吧，別浪費時間瞭。”
下屬遲疑，小聲道：“先生，關於孫丹丹新住處的那套公寓，我們查到，是在黎氏千金的名下。”
“黎氏？”鐘晨的笑容淡瞭淡。
“是，應該是黎傢小姐和警隊某警察的私交。”
鐘晨冷笑：“黎氏又能怎麼樣，就算是黎中庭的房產，我也不怕！”
下屬沒吭聲。
但鐘晨放完瞭狠話，也沉默瞭一會兒。
許久，才緩緩道：“罷瞭，還是讓歡歡來吧。”
現在不是和黎氏正面剛的時候，他還不想打草驚蛇。
不如，用另一種手段。
*
深夜，一輛黑色的車停靠在小區前方的大馬路上。
鐘晨偏頭，對著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道：“歡歡，爸爸剛才說的事兒記住瞭嗎？要把那小男孩活著帶出來，不要玩兒死瞭，知道嗎？”
小姑娘伸瞭個懶腰，不悅的看瞭他一眼：“你煩死瞭。”
鐘晨忙哄道：“好好好，我不說瞭，你記得就好，爸爸在這裡等你，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不要亂玩兒，我……”
忽的，小女孩不耐煩的抱住他的手臂，張嘴咔嚓咬住。
鮮血帶著腥味湧在車廂內，小女孩卻吸食的歡快。
鐘晨悶哼一聲，咬牙堅持著。
好一會兒，對方終於放開，也讓鐘晨松瞭一口氣。
他面色蒼白，抬手摸瞭摸小女孩的頭發，笑著道：“歡歡的食欲越來越大瞭，這代表快要長大瞭，真好，去吧，任務完成，爸爸再獎勵你一份好吃的。”
小姑娘眼睛發亮，都不等人將門推開，便穿車門而過，朝著小區一蹦一跳的走去。
鐘晨握著手臂上一排黑洞洞牙印的手臂，都深深呼吸著，旋即，熟練的從車子前面摸出一小瓶藥水。
那藥水無色透明，一打開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將藥水點塗在手臂的黑洞上，很快，黑洞變成小黑點，很快恢復如初。
“咿？什麼東西？好神奇啊。”
鐘晨一愣，渾身僵硬。
什麼玩意兒在說話？
他瞪大眼睛，扭頭四下看瞭看。
沒有人，車廂裡沒有，車外面也是一片寂靜。
可那道稚嫩的男聲做不得假。
作為一個養小鬼的人，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看不見的東西！
難道……
他汗毛豎立，想也不想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包裝袋。
包裝袋是密封的，快速撕開之後，裡面露出散發著微弱靈氣的平安符。
鐘晨舉著平安符，對著副駕駛，對著車子後排，眼神警惕：“走、走開！我可是有大師護著的，不要隨便靠近我，否則我讓你們這些孤魂野鬼全部灰飛煙滅！”
車內無聲。
正當鐘晨以為那真的是孤魂野鬼，已經被自己恐嚇離開的時候，副駕駛的位置上悄悄伸出一條小蛇。
蛇身盤踞副駕駛座的鋼管上，蛇頭好奇的冒出來，隻有拇指頭大，一雙陰冷的蛇眼卻透著幾分好奇。
“你是在說我嗎？”
鐘晨瞬間僵直身體，冷汗直冒。
小蛇仿佛沒看見他的害怕，還仔細的糾正道：“可是你搞錯瞭哦，壯壯不是孤魂野鬼，壯壯是靈蛇哦~”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為什麼害怕，你剛才和鬼都能聊天，為什麼現在害怕我啊？”它好歹也是有實體的東西呢。
鐘晨整個人縮在車門口，手指悄悄地扣上瞭車門。
“你想逃嗎？可是壯壯並沒有想要傷害你啊，你為什麼要逃？”
鐘晨手指頓瞭頓，擦瞭擦腦袋上的汗：“你……你想要什麼？”
“唔，我可以看看你剛才擦的藥水嗎？”
鐘晨：“可……可以。”
“你人真好。”壯壯高興的開口。
然後，在鐘晨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筷子長的蛇身瞬間變成一米長，尾巴從車座上離開，一卷，將鐘晨身前的格子頂開，然後將那小瓶藥水卷瞭出來。
尾巴尖兒將藥水瓶撬開，方才那淡淡的香味再次湧現進車裡。
壯壯的蛇頭做出一個人類似深呼吸的迷醉動作。
忽然道：“好足的靈氣，還有……屍油？”
“你殺人瞭！你是壞人！”
壯壯忽然控訴，蛇頭朝著鐘晨而去。
同時，原本雞蛋大的腦袋，瞬間變成籃球大小，說話那一瞬間，還驟然張嘴。
鐘晨尖叫一聲，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救命……救命啊……”
“別跑！壞蛋！別跑！”
寬闊的大馬路上，路燈和監控之下，隻能看到一個男人忽然沖出車門，大喊大叫著往前跑去。
若是仔細看，還能瞧見正跟在他緊緊地跟在他腳後跟的小蛇。
那小蛇隻有筷子長，在模糊的燈光下和監控之下，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偏偏前面的男人像失心瘋瞭一樣，越跑越快。
最後，慌不擇路，竟朝著對面公園的水塘跑去……
*
吃飽喝足穿著裙子的小姑娘，走在樓梯裡，歡快的唱著歌曲。
“一、二、三……十六瞭，就是這裡瞭。”
歡歡掰著手指頭，蹦蹦跳跳的來到公寓門口。
公寓門緊閉，她想也不想的欲穿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