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瞭,我這是教你為人處世,你不想聽我也不說瞭,不過我有些事兒要跟你商量,她……”文父擺擺手,意有所指的看向經紀人劉姐。
劉姐挑眉,抱著手臂沒說話。
文茵不耐煩道:“有事兒說事兒,劉姐不是外人,沒什麼好避諱的。”
文母也扯瞭扯文父的袖子,示意他正事兒要緊。
文父找瞭個凳子坐下,挺直瞭脊背,抬著下巴。
“你今年也老大不小瞭,結婚的事兒也該提上日程瞭,有合適的對象沒?”
文茵生硬:“我的事兒不需要你操心。”
文父瞇著眼睛,“行,你主意大,你們那個圈子也不一樣,我和你媽可以不管,但是你弟弟的事兒你不能不管吧,他今年都二十一瞭。”
“管我什麼事兒,想結你們給他結去。”
一直沒說話的文茵弟弟嘿嘿一笑:“爸媽這邊不是沒有資源嗎,村裡這也沒多少女孩兒,還各個都要老鼻子貴的彩禮,姐,我尋思著你不是在大城市嗎,要不你給我在城裡介紹一個唄,其他的不重要,人長得漂亮就行。”
文茵的臉黑的不能看瞭。
沒學歷沒長相還被慣得無法無天,倒是敢想?
“你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傢漂亮姑娘憑什麼嫁給你?憑你之前跟人打架進局子嗎?”
文茵弟弟的笑容散瞭。
文母弱弱道:“茵茵,你弟弟之前還小,不懂事兒,他現在都改瞭,你怎麼這麼說……”
文茵一個眼神橫過去,文母頓時低頭,不敢吭聲。
之前兒子鬧事兒進瞭局子,他們老兩口去求閨女幫忙。
文茵拿出二十萬,但是要求她去北城伺候她半年。
一開始她還想著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不敢對自己耀武揚威。
可經過這半年,文母深切的知道,這個女兒對自己沒有好臉色,隻是想要折磨她而已。
所以,她可不覺得如今文茵會乖乖聽話。
可惜文父還沒認清楚現實。
他不悅道:“進過局子怎麼瞭?那是我們大勇厲害,現在年輕人都是膽小怕事的,有幾個和我們大勇似的這麼勇敢?”
“行瞭,我知道你現在掙錢瞭高貴瞭,看不起我們這些人瞭,但我們是你傢人,不管你怎麼否認都不行,你弟弟的婚事,你就得放在心上。”
“要麼,你就和剛才大勇說的那樣,給他找個城裡姑娘,最好是傢裡有車有房能給大勇找個好工作的,要麼,你就拿二百萬出來,我給大勇在這十裡八村找一個,二百萬回頭在鎮上買個門面買個房再出點兒彩禮,雖然有點兒緊湊,不過也算可以瞭,我就不跟你多要瞭。”
“就這兩件,你自己選一個吧。”
文茵冷笑:“好啊,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自傢人還談條件,你這丫頭片子,真是翅膀硬瞭,我……”
文茵:“今晚子時,你們都跟我一起去後坡看姐姐,敢嗎?敢去的話,明天我給你三百萬。”
文父瞬間坐不住瞭。
他立刻站起身,大聲道:“什麼姐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就是幾個夭折的孩子,早就不知道去哪兒投胎瞭,天天被你說的神神叨叨的,真是有病!”
說著,罵罵咧咧的下樓瞭。
而文母也顫瞭顫,拉著欲言又止的大勇下去。
文茵看著樓梯口,良久,冷笑:“慫包!”
*
黎見沐佯裝歇息過後,接到瞭文茵的消息。
文茵不曉得她已經到瞭,隻是問她如今到哪兒瞭。
黎見沐算著北城到這裡需要的時間,隻回答快瞭。
下午,無道和劉懷等玄師去瞭天西村的後坡,周錢錢興奮的來找黎見沐,說要帶著黎見沐去漲見識。
黎見沐沒去,她佯裝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同時,晚上養足瞭精神才能更好地戰鬥。
周錢錢一想,也對,但他還是不願意錯失這次親眼看見大佬們佈陣的場景,所以自己去瞭。
他大大咧咧,離開之時,沒有註意到一個小小的紙人鉆進瞭他的口袋。
房間內,黎見沐閉上眼睛,盤坐在床上。
紙人貼在周錢錢口袋,一路顛簸去瞭天西村的村北的田野。
田野後方,有個小土坡,低矮的灌木叢生,荊棘藤和樹枝遍地,又偏僻荒涼,便是村裡的人也不樂意往這邊來。
更何況,村裡的人心知肚明,這個地方很陰。
因為很多年前,這裡被他們扔瞭無數死嬰。
此時,一群玄師從原娘娘廟的地址開始佈陣,一路向北,佈置到土坡前面。
周錢錢過來的時候,這些人才開始。
瞧見隻有他一人,劉懷先開口道:“黎大師呢?”
“黎大師身體不適,還在休息,她說要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晚上才能精神些。”周錢錢老老實實的回答。
“哼,我看這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虧得網上將她吹噓的這麼厲害。”
“什麼養精蓄銳,不過是懶怠罷瞭,唉,玄學界出現這樣的人,真是悲哀。”
“倒也不能這麼說,可能是對陣法不感興趣吧,對瞭,錢錢,你可知道她擅長什麼?相面之術,還是陣法符咒,亦或者風水堪輿?”
周錢錢尷尬搖頭:“我看直播,她好像都會一點兒。”
那些玄師更是搖頭瞭。
這黎大師啊,知道三田門,是玄學之人不假,但估計不是什麼正統,也不是多麼厲害。
罷瞭,也不能指望。
這些人心頭腹誹之後,繼續忙自己的。
為瞭這次抓捕,他們可以說是使出瞭十八般武藝,各種吃飯的傢夥都拿出來瞭,氣勢嚴肅的樣子,讓周錢錢不敢再次多話。
小紙人悄然爬出,‘看’著這些陣法,又看著天邊的日光,和統領著這一切的劉懷,又縮回瞭口袋。
問題不大。
兩個小時後,眾人佈陣結束。
劉懷將一張符和一個鈴鐺遞給周錢錢。
周錢錢不解:“這是……”
“這是我們門派的定身符和定魂鈴,我怕到時候那厲鬼若是不管不顧垂死掙紮,可能會上老太太的身,畢竟她是到時候在場唯一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