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魚這一聲嘀咕,讓肖齊立刻臉色一變,回頭看去:“沒信號?你給其他人發消息看看,是給黎見沐發不瞭,還是給所有人都發不……”
“肖隊你看著車子,車子啊,誒我的媽呀……”
肖齊驀的回頭,朝著車前看瞭一眼。
原本空無一物的平坦道路上,忽然出現一個破舊的房子,房子門口的大鐵門都生銹瞭,周圍雜草橫生,透過大鐵門,引入眼簾的是一棟四層小樓,而那破舊的小樓之內,卻燈火通明,發出陣陣詭異的聲音。
看著像恐怖片似的。
肖齊嚇瞭一跳,忙不迭的抓著方向盤想要調轉方向。
可是來不及瞭,距離太近瞭。
‘砰’的一聲,車子撞上瞭房子旁邊的墻壁,三人眼前一黑,直接不省人事。
*
黎見沐睜開眼睛,起身,無奈的嘆瞭一口氣。
果然,電視劇還是不騙人的。
就知道今天這個覺睡不好。
五分鐘後,她出現在野外,見到瞭肖齊的車子。
這輛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偏離瞭導航,不在大路上,而是在距離高速兩公裡外的小道,車頭碎的稀巴爛,看著就很慘。
小道真的狹小,堪堪隻能容得下一輛車子經過,周圍都是小樹林和雜草,大晚上風聲吹的樹葉沙沙作響,有些涼。
黎見沐圍繞著車子走瞭兩圈,又朝前面走瞭幾步,細細的感受著什麼。
沒有。
沒有鬼域,沒有邪祟,也沒有陰氣。
甚至這片樹林,比普通的荒郊野外的氣息更為‘幹凈’。
正因為幹凈,所以奇怪。
而且這周圍,竟一個孤魂野鬼都沒有,但這不代表這裡非常適合正常人居住。
相反,更大的可能是這裡有一隻深藏不露的厲鬼。
黎見沐在附近轉悠瞭一圈兒,眉頭微蹙。
很奇怪。
以她現在的修為,居然真的沒能找到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是她自視過高,而是真的很不科學。
她渾身靈氣外溢,再次沉下心來,仔細的,一點一點的,開始查看四周……
*
肖齊、餘小魚和朱前三人是在醫院醒來的。
白色的天花板,行走在病房裡戴著口罩拿著針頭的護士,飄散在空氣中的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安心的同時又覺得擔憂。
餘小魚慌忙動瞭動自己的身體。
腿好好地,手好好的,晃晃腦袋,似乎頭有點兒疼。
問題不大。
就是沒啥力氣而已。
餘小魚松瞭一口氣,扭頭看向肖齊。
肖齊比他嚴重一點兒,腿被高高的吊起來,頭上裹著紗佈,纏的緊緊地。
他呆愣愣的看著前方,盯著自己被吊起來的腿腳,說不出來話。
餘小魚忙道:“肖隊,肖隊你怎麼樣?你的腿快動一動,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護士小姐姐聽見這話,頓時扭頭斥責:“別瞎指揮,那條腿隻是骨折瞭,不是斷瞭,不能亂動,接下來好好養著。”
肖齊表情緩瞭緩。
餘小魚也大喘氣瞭一下:“哎媽呀,嚇死瞭我瞭,還以為肖隊腿斷瞭呢,畢竟當時……”
想到失去意識之前的場景,餘小魚皺眉,四下看瞭一眼,問道:“護士姐姐,誰把我們送到醫院的?”
“這個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你們三個是被一起送進來的。你傷的最輕,你身邊那個骨折瞭,最嚴重的是這個,骨折加腦震蕩,胸腔肋骨還被壓斷瞭兩根。”
兩人齊齊看向朱前。
朱前已經醒瞭,這會兒帶著呼吸機,艱難的對著二人眨瞭眨眼睛,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護士姐姐將朱前的吊水整理好,就推著小車走出去瞭。
“大晚上病房需要安靜,你們好好地在這裡待著別亂跑,身上有傷的也別隨意挪動,好好養著,等醫院聯系你們的傢屬過來。”
“好的好的,知道瞭。”餘小魚笑著道謝。
那護士姐姐似乎笑瞭一聲,不等細看,她已經轉過身。
旋即,門被關上。
餘小魚嘆瞭一口氣,“肖隊啊,我就跟你說吧,開車開車,要註意交通規則,你這技術啊,唉,幸好我們今天被好心人給救瞭,不然隻怕要嗝屁在那荒郊野嶺。”
“不過,這誰救瞭我們啊?怎麼也不留個名字?誒肖隊,你有印象嗎?”
肖齊沒說話。
他在自己的口袋裡摸瞭摸。
沒摸到平安符,隻摸到一手的灰。
再摸摸脖子上掛的珠子,依舊完好無損。
肖齊扭頭:“手機還在嗎?”
“沒,等會兒問問護士小姐姐吧。”
“嗯。”肖齊的手機也不在身邊。
他猜測道:“平安符變成灰瞭,可能是黎大師來過瞭,等會兒拿瞭手機,記得給黎大師發錄音,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好,我知道瞭,唉,可憐的朱前,這次是遭瞭大罪瞭。”餘小魚面露同情。
朱前聞言,嗚嗚瞭兩聲,也聽不清楚說的是啥。
餘小魚隻能道:“哥們兒,你先好好修養,等回頭好瞭,我和肖隊想辦法給你提供點兒補償,絕對不讓你這傷白受。”
朱前又嗚嗚瞭兩聲。
“好瞭哥們,我們知道你感謝我們,不過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休息,睡會兒吧。”
朱前很無力,眼神看著天花板,透露著幾分絕望。
不是這樣的!
唉!
*
黎見沐找瞭大半夜,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甚至跑遠瞭點兒找瞭幾個小鬼兒,也沒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試探性的給肖齊和餘小魚發消息,不出意外,自然沒有人回。
她開始有些著急瞭。
正當這時,黎青青忽然發瞭消息過來。
【黎見沐你去哪兒瞭,大早晨的找不到人?】
黎見沐:【有事兒?】
正常這個點兒,黎青青還沒起來呢。
黎青青道:【傢裡來人瞭,指名道姓的找你,好像說是什麼玄意門的人。】
黎見沐看瞭看天邊。
太陽還沒出呢。
大早晨五點多,玄意門來她傢找她?
有病吧!
她黑著一張臉,將鬼門打開,步入鬼門的時候,驀的腳步一頓。
她回頭看著那輛車,眼神閃瞭閃。
恍然大悟。
是她狹隘瞭。
車子在這邊出事兒,不代表作祟的人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