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瞭,那個……大佬,聽說來的時候鬧得有些不太愉快,你放心,我已經知道事情經過瞭,都是那善元宗鬧事兒,當然,我們玄意門也有責任,這事兒我保證和戒律堂說一聲,回頭讓他將門內弟子嚴加管教,絕對不會再惹大佬生氣!”
雲逸拍拍胸脯保證。
說起來這個,雲逸也有些無語。
他一直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玄意門的弟子多,內部難免有些的鬥爭,但他之前竟然不知道,黎見沐這樣的大佬,居然會惹的那些弟子厭煩。
他和師姐受到過黎見沐的恩惠,也近距離的相處過,知道黎見沐是個再純粹不過的人。
這麼強大、純粹又不看輕他們的大佬,他們交好還來不及呢,腦子秀逗瞭才會想要跟她作對。
不過,門派有些風氣,需要改一改瞭!
“無妨,都是小事兒。”黎見沐淡淡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之前在清玄門的時候,也見過一些門派的鬥爭。
她還不至於因為一個迎客的外門弟子,而遷怒雲逸。
至少目前她看到的雲逸和雲素,都還可以。
雲逸聞言,嘿嘿笑瞭。
大佬就是大佬,心胸寬闊,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大佬,無道大師,這邊,從這邊走。”
雲逸迎三人進去。
玄意門的大門古樸,入目之後,便是一個偌大的廣場。
廣場上,玄意門的弟子白衣飄飄,衣袖翻飛,急匆匆的忙碌著。
偶有與他們打照面的,忙對著雲逸行禮,又朝著黎見沐等人點頭,乍一看去,禮數和教養十足。
“見過雲逸師兄,見過幾位大師。”
“接合生派的人是吧?行,去吧。”
黎見沐朝著四周看去,旋即微微垂眸。
一路穿過廣場,走到裡面,雲逸驕傲道:“大師,我們玄意門還不錯吧?聽說我們玄意門駐地在此已經有上千年瞭,和隔壁的法音寺千年前就是鄰居,而且我們玄意門這麼多年都沒有衰落過,一直鼎盛一直旺!”
黎見沐沒說話。
目光已經朝著院子內臺階前那人看去。
正臺階前,一個蓄著長須,仙風道骨的老者走來。
他本在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驀的一抬頭,瞧見黎見沐,頓時腳步加快瞭幾分迎上前來。
“黎大師,好久不見!”
黎見沐頷首:“忘真掌門,許久不見。”
正要給他們介紹的雲逸傻眼,看看黎見沐又看看忘真,疑惑:“師父,你和大佬認識?”
忘真但笑不語,和黎見沐道:“前些日子還聽說黎大師帶著靈蛇去瞭隔壁望山,還想著什麼時候能邀黎大師來香山坐坐,今日總算得瞭機會。”
“前些日子學業上有些忙,不敢匆匆來叨擾,忘真掌門見諒。”
“哈哈哈差點兒忘瞭黎大師還在讀書,黎大師這些日子做的事兒我也有些耳聞,實在是太厲害,一時之間都讓人忘瞭黎大師的年齡。”忘真笑著,又朝著雲逸看瞭一眼:“不像我這不肖徒弟,實在是……”
雲逸:“……?”
這一言難盡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師父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嫌棄的。
“不過好在雲逸這孩子的運氣不錯,能與黎大師結交,也不算沒有能耐。”
雲逸快自閉瞭。
他好歹也是玄意門那些外門弟子尊一句‘師兄’的人,平時師父可疼他瞭,如今反倒一無是處是的。
可是想到黎見沐的年齡……
雲逸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瞭。
他確實比不過。
黎見沐和忘真寒暄瞭幾句廢話,外面又來瞭人,忘真終於放過黎見沐,去迎接其他客人瞭。
雲逸也帶著黎見沐等人去休息。
玄意門這次賓客住的地方都安排在同一片區域。
黎見沐住的那個院子確實是相對比較大的。
因為黎見沐的緣故,無道和周錢錢都安排在瞭黎見沐那個院子裡。
除瞭這三人,同一個院子裡還有三間房屋,目前房門緊閉,也不知道住的都是誰。
雲逸和雲素很忙,雲素和黎見沐稍微打個照面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瞭,雲逸也同樣去忙瞭。
人走後,無道和周錢錢放松下來。
“呼,玄意門可真大啊,我們那小門派駐地,還比不上人傢兩個院子大。”周錢錢快自卑瞭。
他和無道所謂的門派,其實現在加上他和無道,也就五個人,破破爛爛的山門,實在和玄意門無法比較。
無道也感慨,“許久不見,玄意門還是如此讓人震撼,不過黎大師真厲害,我瞧見瞭忘真掌門,都說不出話來!”
黎見沐嘴角微勾。
因為忘真正在動用無形的威壓試圖壓制著他們。
或者並不是針對他們的,而是為瞭維持自己掌門的氣派和威嚴,讓人乍一看就生出幾分尊崇和畏懼,不敢肆意妄為。
當然,對於修為比他高的,這東西是沒什麼用處的。
周錢錢和無道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瞭。
他們的房間還沒有收拾,不像黎見沐的房間,已經有雲素都收拾好瞭。
她坐在鋪好的床上,看著房間內的裝飾,微微有些出神。
玄意門保留瞭仿古的特色,房間更是古樸,分給黎見沐這個房間的床鋪,床很厚重,床柱子看起來都有些年頭瞭,上面還雕刻著一些花紋。
黎見沐不經意的看瞭一眼,移開目光。
她沒有再看,而是順勢靠在床上,隨意的玩瞭一會兒手機。
*
“倒是愜意。”
看到畫面中抱著手機沖浪的小姑娘時,一道冰冷的聲音輕哼。
“如此看來,她確實不是小師妹。”舒琴站在那畫面前,緩緩說道。
“地府那位還真是煞費苦心,這次這個贗品做的,差點兒把我都迷惑瞭,不過還是棋差一著。”
“黎見沐確實很像小師妹,臉、名字,就連性格都很像,還開個直播叫清玄門,可惜啊可惜,記憶改變不瞭。”
舒琴身側,一扇嶙峋的石門散發著通紅的顏色,石門上雕刻的兇獸瞪大眼睛盯著畫面中的黎見沐,眼底赤紅。
而那兇手身上,似有一道人形躍然而出,又隱藏的妥帖。
那人淡淡道:“另外一個呢?”
舒琴立刻道:“還沒到,不過最遲今晚會到,師父,我覺得這位黎青青大概率是小師妹,她的修煉天賦很高,比當年小師妹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從出生就有那位保駕護航,我覺得……”
“此事我自會判斷,你出去吧。”
舒琴抿唇,朝那石門看瞭一眼,目光在兇獸身上定格一秒,最終,神色莫名的低下頭。
“是,師父。”
說完,她轉身離開。
石門上,那道坐在兇獸身上的人影動瞭動,再次朝著對面的畫面中看去。
小姑娘還在玩手機,目光專註的仿佛是個平常的網癮少女。
或者,真的不是她嗎?
“魔赤。”
兇獸嘶吼一聲,閉上眼睛。
同一時間,黎見沐房間床柱子上雕刻的那個奇奇怪怪的花紋,消失不見。
黎見沐放下手機,面色嚴肅起來。
和清玄門如出一轍的建築,與她以前住的房間相似的佈局,以及,一模一樣的床……
這個玄意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或者說,玄意門,法一門,和她曾經的師門清玄門,都有什麼瓜葛?
黎見沐心頭生出一股鬱氣,良久,才輕輕地吐出來。
*
晚間,玄意門的人送來瞭一些吃的。
吃著吃著,外面一陣嘈雜。
玄意門今日迎來一大波全國各地的玄師,作為東道主,玄意門各方面都想要做到最好。
但也許這裡許久沒有舉行過大型活動瞭,反而總體調控的不太行,外面的嘈雜聲一陣一陣的,讓人覺得很亂。
黎見沐繼續看著手機吃著飯,已經學會對外面的動靜充耳不聞。
但這次的嘈雜還偏偏和她有關。
黎見沐擦瞭擦手,剛放下筷子,便見院子門口闖進來幾個人。
首當其沖的是個黑臉的男人,剛進院子便大喊:“黎見沐!你出來!你給我出來!你……”
男人看著房門大開,坐在房間內吃飯的人,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微頓。
看起來有點兒不好惹啊。
不過很快他又挺直瞭腰桿兒,怒視著黎見沐。
“你就是黎見沐?就是你把我們善元宗的靈獸殺瞭的?”
黎見沐放下筷子,起身看著那人,以及他身後的兩個的面熟的弟子。
“靈獸?還是邪獸?”
那人面色微變,“什麼邪獸!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善元宗是出瞭名的豢養靈獸的門派,你居然敢污蔑我們!”
“如果善元宗養的都是靈獸,那我沒殺過,你們找錯人瞭。如果你是指我之前在上山的路上殺的那些兇獸是你們善元宗的……那些野獸早就被陰氣和邪氣入侵失去理智,還肆意在山道上襲擊前來參加交流會的人,怎麼,那玩意兒,是你們善元宗養的?你們善元宗是看玄意門不順眼,還是看不起其他門派,想在交流會開始之前先給別的門派一份下馬威?”
黎見沐說著,目光越過善元宗的三人,朝著院子門口看去。
院門口,一行人提著行李剛步入院子,瞧著院子內的爭端,有些傻眼,一時之間不敢上前。
接待他們的玄意門弟子是個外門小弟子,見此爭端,暗道一聲糟糕,便飛快的跑出去找人瞭。
善元宗大長老也察覺到來人瞭,向後看瞭一眼,臉色難看,帶著解釋又氣急敗壞的指著黎見沐。
“你少血口噴人,我們何時看不起其他門派,何時想要給他們下馬威瞭?胡編亂造,挑撥是非,你其心可誅!”
黎見沐輕笑:“所以,你承認你們善元宗豢養邪獸瞭?”
善元宗那長老漲紅瞭臉,“我什麼時候承認瞭?我們善元宗可是老牌門派,向來安分守己,以天下百姓和人間太平為己任,怎麼可能豢養邪獸,我們……”
“我有錄像。”黎見沐打斷他狡辯的話,抬瞭抬手機:“雖然現在玄學式微,很多子弟都是些連引氣入體都達不到的草包,但我相信那些門派的長老和掌門們,總能看得出來端倪,究竟是邪獸還是靈獸,他們自會分辨。”
善元宗的長老頓時啞瞭。
指著黎見沐說不出話來。
黎見沐看著門口那行人。
其中一個光頭和尚,身上的靈氣修為很足,他旁邊那位穿著唐裝的中年人,修為也不弱。
依現在玄學界的修為水平,這兩位絕對是他們門派的佼佼者。
果然,聽到這話,兩人齊齊皺眉。
懷疑的目光看向瞭善元宗的那位長老。
“全長老,黎大師說的是真的?”
善元宗的全長老立刻炸毛:“二位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分明是她仗著修為高欺負我們善元宗的小輩,還擊殺瞭我們善元宗的靈獸,如今又來顛倒黑白給我們潑臟水,真是歹毒!”
“我們善元宗這些年駐守西南,為百姓做瞭多少好事兒,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連地府和特事局都沒覺得有問題,偏生她頭一次和我們善元宗的小輩打照面便如此欺辱,誰知道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黎見沐將手機翻開:“我找找視頻。”
話音一落,一道白光打過來,手機翻飛,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黎見沐瞇著眼睛,朝著那位全長老看去。
全長老目瞪口呆:“這……你看我做什麼,這是巧合,我可沒有摔你的手機!”
雖然他也想,也著急,但他更不敢和黎見沐動手。
這裡是玄意門,之前他們門派的弟子主動動手就被削瞭這麼多的靈獸,他那點兒修為,可不夠黎見沐打的。
他這次過來,無非就是想要探探底順便再鬧一番罷瞭。
他也想好瞭,若是黎見沐真的拿出來視頻,他也自有一番說辭應對。
好好的靈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瞭邪獸,必然是路上遇到瞭什麼,到時候引的人幫自己探查,或者直接將兩個弟子推出去就行。
要是拿不出來視頻,那就死無對證更好瞭。
不過現在也不錯,居然有人……把她手機摔瞭。
誰在幫他?
全長老一邊狡辯,一邊不著痕跡的看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