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還沒有回答,躲在山洞外面偷聽的盧斯已經是心驚膽戰。
剛剛三橋讓他去支援長老,可是他哪裡敢出去跟象族部落對上,便一直躲在三橋的山洞外徘徊。
結果還沒有多久,他居然看到三橋背瞭一個大包袱偷偷摸摸出瞭山洞。
盧斯跟在他身後,把他們的談話內容全部收入耳中。
怎麼辦!
盧斯按在山壁上的手緊張的收緊。
要是族長走瞭,部落就真的完瞭,自己也肯定會變成奴隸或者被吃掉!一定要想辦法把三橋留下來才行。
就在這時,娜娜已經有瞭松動,她想瞭想,對三橋說道:“走可以,但是你要帶上我阿爹。”
山洞外的盧斯聽到娜娜說的話,眼睛一亮,立馬去把邢棘找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三橋心裡越發焦急。
以他現在的能力,最多保護一個娜娜,在帶一個邢棘,他們肯定沒辦法順利突圍。
三橋眼珠一轉,說道:“阿娘才剛死,阿爹一定不願意離開部落,我們強行把他帶走,他肯定會生氣的。”
“可是……”
“沒有可是。”三橋拉住娜娜往外走:“我們快走吧。”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正面撞上瞭被盧斯找來的邢棘。
看到三橋用力拉扯著娜娜,兩人準備逃跑的樣子,剛剛聽到盧斯添油加醋一番話的邢棘二話不說就狠狠給瞭三橋一拳:“三橋,你怎麼能跑呢!你可是族長。”
傷上加傷,三橋的面色越發不好:“我怎麼不能跑,都死到臨頭瞭。”
邢棘又用力扇瞭他一巴掌,攔在他們面前:“你胡說八道什麼,部落才不會完!你也不許帶走娜娜!”
見到去路被死死攔住,三橋深呼吸一下,又把剛剛給娜娜的借口又拿瞭出來:“阿爹,現在部落已經被包圍瞭,我要把娜娜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難道你想看娜娜跟阿娘一樣死在部落裡嗎?”
聽到三橋提起娜娜的阿娘,邢棘沉默下來。
因為他們的洞穴靠近部落門口,在象族突破部落的第一天,娜娜的阿娘就已經慘遭毒手。
他最親近的親人隻剩下娜娜一個,他當然希望娜娜能夠活下去。
三橋再接再厲道:“阿爹,你相信我,隻要把娜娜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會回來的。”
盧斯從外面跑瞭進來,張嘴就道:“族長,讓我送娜娜走吧,我一定能把娜娜送出去的,你要留在部落,有你在,我們才能夠有士氣啊!”
“對。”看到盧斯,邢棘也說道:“要不就讓盧斯帶娜娜走。”
“不可以!”三橋惡狠狠瞪瞭盧斯一眼:“盧斯的實力根本就不能突圍出去。”
幾人還在爭執,外面又響起瞭一陣長長的象鳴。
娜娜抖瞭一下,連忙拉住邢棘的手:“阿爹,我好怕,我們快走吧,一起走好不好。”
面對女兒的懇求,邢棘卻搖瞭搖頭:“不行,我不能走。”
他好歹也是前族長,他的一生都在為瞭部落打算,現在又怎麼能離開。
而且他的伴侶都已經死瞭,他要留下來替她報仇,守護部落!
想到這裡,邢棘拉住娜娜,把她往山洞外推:“娜娜,你跟三橋走吧,一定要逃出去。”
“阿爹!”
象族的踐踏聲仿佛就在耳邊,邢棘看著臉色發白的娜娜,再次一狠心把她往外推:“娜娜,我這一輩子,除瞭你和你阿娘,就是部落,現在你阿娘沒瞭,你能逃就逃,可是我一定要留在這裡。”
邢棘堅定不移。
這時,象族已經突破瞭最後的阻礙,徹底往這個方向跑過來。
三橋見狀,用力扯著娜娜的手:“娜娜,象族來瞭,我們快走吧。”
“阿爹。”
邢棘也推她:“走!”
三橋變成獸型,把娜娜扛在背上,迅速逃離。
盧斯見狀,連忙也變成獸型跟在三橋身後:“族長,我跟你一起保護娜娜。”
他的速度之快,邢棘拉都拉不住。
而這時,象族已經到瞭跟前,邢棘變成獸型,嘶吼一聲躍入戰局。
後方的洪巖聽說瞭虎族族長逃跑的消息,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三橋真是太沒用瞭,身為族長,居然當瞭逃兵!”
族長是一個部落實力的展現,現在族長都逃跑瞭,攻下白虎部落,就在眼前。
他對身後的獸人吩咐道:“去,在派一隊人把三橋抓回來,死的活的都要,我要把他烤瞭丟到森林裡喂野獸!”
“是。”
象族跟在三橋背後追殺,洪巖則登上高處,沉住氣,在戰場上傳播他們族長已經逃跑的消息。
沒有瞭族長,虎族士氣全無,原本還在負隅頑抗,幾乎是瞬間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就斷瞭,戰局頃刻間顯露出敗勢。
……
舜豐日夜不休在森林裡狂奔瞭快五天。
這幾天,他都不敢休息,硬是靠著喝血吃生肉補充體力,實在困的不行瞭就閉一會兒眼睛才堅持下來。
直到第七天早上,他終於到達瞭森林邊緣。
還好栢景他們為瞭照顧魚晚晚,行走的速度並不快,這時候也剛剛走出森林而已。
魚晚晚坐在蛇尾上,拿著竹筒喝水。
因為怕曬到魚晚晚,墨舟給她找瞭一片很大的葉子,葉子曬蔫瞭之後,就立馬換一片。
不過饒是這樣,魚晚晚還是肉眼可見的黑瞭一圈,整個人憔悴下來。
她現在無比想念在山洞裡的日子,自在熟悉。
快到中午的時候,幾人停下來準備吃飯。
栢景去找柴火,緋寒清理食材,而墨舟作為乘涼工具,兢兢業業靠在魚晚晚身邊,給她降溫。
他們已經踏上瞭平原,身邊的樹木開始急劇減少。
也許是因為生態環境和森林不一樣的緣故,這裡的樹上生長著一種黑黑的圓蟲子,一個足有拳頭那麼大,會發出蟬鳴一樣尖銳的聲音。
一棵樹上這種蟲子可以有上千隻甚至更多,密密麻麻的,遠遠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
最關鍵的是,他們的聲音都聚集在一起,吵得不得瞭,魚晚晚被叫的想要午睡一下都不行。
墨舟見狀,蛇尾重重撞瞭一下樹幹,樹劇烈的抖動起來,然而那些黑蟲子就跟長在上面一樣,無論如何都掉不下來一隻。
墨舟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不悅的神色,就要把那棵樹連根拔起,魚晚晚見狀,連忙攔住他:“墨舟,別破壞生態。”
感受到柔軟的雌性,蛇尾擺瞭擺,墨舟不解道:“什麼是生態?”
魚晚晚欲言又止。
這要怎麼解釋?
她想瞭想,便道:“就是不要拔樹。”
“可是樹上的蟲子吵你。”
魚晚晚搖頭:“沒事,反正我們等等就走瞭。”
雖然已經不拔樹,但是這些蟲子還是非常鬧心。
魚晚晚想瞭想,從包裡掏出彈弓。
瞄準,拉弓,咻的一聲,就打下一隻黑蟲子。
墨舟見狀,立馬捧場的鼓起掌來,還在魚晚晚臉上親瞭一大口:“晚晚真厲害!”
她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這幾天她坐在蛇尾上,因為太過於無聊,常常拿彈弓打來打去。
現在這些蟲子又圓又大,拿來當靶子真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