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寒被她嚇得從位子上站起來,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焦急道:“晚晚,你怎麼瞭?怎麼突然吐瞭?”
栢景皺著眉頭,默默去廚房給魚晚晚打水。
魚晚晚還在嘔吐,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無言的擺瞭擺手,算做回應。
看到魚晚晚吐的這麼厲害,身為巫醫接班人的緋寒立馬就意識到瞭事情的不對勁,臉上帶著不可置信:“晚晚,你是不是懷孕瞭?”
這嘔吐的癥狀,可不就是跟懷孕瞭一模一樣嗎?
此言一出,剛倒水回來的栢景一愣,水頓時灑出來不少。
剛踏進山洞的墨舟聽到這句話,險些沒立得住上半身,他迅速遊進山洞,看著魚晚晚,眼中滿是不敢相信:“晚晚,你要生蛋瞭?”
“咳咳……我不知道。”魚晚晚喝瞭一口栢景喂過來的水,沖刷掉嘴裡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幾個雄性紛紛湊到魚晚晚身邊,墨舟和緋寒更是一左一右攙扶住瞭魚晚晚,生怕她腳下一個不穩,就連人帶蛋摔在地上。
魚晚晚還沒察覺到傢裡幾個雄性如臨大敵的狀態,她坐回位子上,皺著眉頭揉瞭揉肚子。
栢景第一個察覺到她不太舒服的神色,連忙問道:“晚晚,你是不是肚子不太舒服?”
魚晚晚點瞭點頭,剛剛吐瞭一通,肚子跟攪起來一樣,確實不太舒服。
墨舟把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想幫忙揉一揉又害怕弄疼瞭她,虛虛放著一動都不敢動。
見到傢裡唯一會醫術的緋寒還呆在那裡不動,墨舟沒好氣道:“鳥獸,你發什麼呆,還不快給晚晚看一下!”
沉浸在驚訝和不敢置信中的緋寒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墨舟的態度,連忙點瞭點頭,把手放在魚晚晚的脈搏上。
墨舟和栢景都在等著他的結果,見到他半天不說話,墨舟第一個忍不住:“怎麼樣瞭?”
緋寒摸瞭魚晚晚的右手,神色凝重。
然後又皺著眉頭摸瞭她的左手,沉默不語。
墨舟更加著急瞭,又問道:“到底怎麼樣瞭,你倒是吱一聲啊!”
緋寒放開魚晚晚的手,表情有一些不好:“我沒有摸到幼崽的脈搏……”
栢景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緋寒道:“可能是月份太小瞭,也可能是胎位不穩,孩子可能……”他頓瞭好久,才艱難吐出幾個字:“保不住。”
還有一種可能緋寒沒有說,那就是魚晚晚這一次懷上的幼崽根本就已經死瞭。
像這種幼崽生不下來,還會對雌性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危害。
此言一出,在場剩餘的兩個雄性都變瞭臉色,緊張又疼惜的看著魚晚晚。
栢景最先反應過來,摸著魚晚晚的腦袋安慰:“晚晚,沒關系的,你不要太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對啊。”墨舟也道:“大不瞭我們以後再多生幾個。”
緋寒臉色蒼白,但還是努力扯出一個微笑:“晚晚,應該是我醫術不精,我現在就去找巫醫,他一定能有辦法的。”
接受瞭幾個伴侶目光洗禮,魚晚晚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嘛,我會吐隻是因為菜太難吃瞭,一下子沒忍住而已。”
“什麼!”伴侶們齊齊出聲,表情比起剛剛更加懷疑人生。
最緊張的緋寒身子脫力一般軟瞭下去。
墨舟和栢景也露出放心又失望的神色。
魚晚晚也意識到自己玩笑開過頭瞭,嚇到瞭傢裡幾個人,甚至驕傲如緋寒,都能說出是自己醫術不精這種話。
抿瞭抿唇,魚晚晚不好意思的開口:“你們別生氣,我就是開一下玩笑。”
她也是被傢裡最近的氣氛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就想著逗逗他們緩和一下氣氛。
都說玩笑要大傢都覺得好笑才行,可是看大傢的臉色,好像並不是覺得好笑的樣子。
魚晚晚拉瞭拉墨舟的手,軟瞭聲音問道:“墨舟,你沒生氣吧,我不是故意的。”
墨舟松瞭一口氣,摸摸魚晚晚的腦袋:“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擔心你。”
魚晚晚又看向栢景和緋寒。
栢景搖頭:“我也沒生氣。”
緋寒:“我也沒有,我就是被你嚇死瞭。”
得到瞭他們的回答,魚晚晚這才放心下來,撲進離得最近的墨舟懷裡,緊緊抱住他撒嬌:“墨舟,我知道你們最近因為我不太高興,你們都是我最喜歡的人,也都是為瞭我好,別生氣瞭好不好。”
聽到小雌性的懇求,墨舟的心一下子軟瞭下來,嘴上還是說道:“我怎麼會生氣,萬一你不要我瞭怎麼辦。”
“我怎麼會不要你,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魚晚晚信誓旦旦道。
墨舟哼瞭一聲,手上作勢要推開她:“你最重要的不是栢景嗎?你去找栢景吧。”
感受到墨舟要把自己推開,魚晚晚急瞭,跨坐在墨舟身上,手腳並用纏住他:“不是的,你們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都一樣重要,少瞭誰都不行。”
魚晚晚還沒有這麼依賴過自己,墨舟一顆心都要飛起來,面上還要極力保持著冷漠:“那你說,如果我和栢景一起掉進冰河裡,你先救誰?”
魚晚晚愣瞭一下,萬萬沒想到這種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河裡的世紀問題會掉在自己身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是這短短的沉默,又讓墨舟別扭起來,雙手鉗住魚晚晚的腰,想要把她從自己身上抱下去:“你看你看,你就是偏心,你肯定是想救栢景!”
“沒有沒有,我就是在思考。”魚晚晚緊緊抱住他。
墨舟:“思考還要思考那麼久,你肯定是在想怎麼救栢景!”
魚晚晚:“……”
她哭笑不得,努力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那我讓緋寒去救你們,他變成獸型,一手一個,誰也不落。”
“我才不要。”墨舟撅嘴,維持自己最後的倔強:“我自己遊泳!”
魚晚晚被他的別扭的樣子逗笑瞭,捧住他的臉,在他嘴巴上親瞭一口:“那我下河救你們,就算是我自己凍死瞭,我也不讓你們任何一個出事。”
“晚晚。”栢景皺著眉頭出聲:“我們自己遊泳,你別下河。”
他嚴肅的表情讓魚晚晚笑得更歡瞭,這個虛假的問題就像是變成瞭實景一樣,他們幾個面對危險時,總是永遠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他們都是最愛自己的人,每一個人的愛都濃烈炙熱,魚晚晚隻恨自己不能讓他們也感受到自己同樣的愛。
明明他們三個,她每一個都很珍惜。
魚晚晚拉住栢景和緋寒的手,又抓住墨舟的手,四個人的手疊在一起:“栢景,墨舟,緋寒,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看著面前幾個雄性,語氣中滿是慶幸:“我真的非常高興能夠遇到你們。”
小雌性的深情表白,讓幾個雄性都紅瞭臉,緋寒更是第一個忍不住,緊緊抱住魚晚晚,不停的蹭著她的臉蛋,險些把她蹭出靜電來:“晚晚晚晚,我也是,我最喜歡你瞭!”
魚晚晚無奈的笑起來,把他們的手抓得更緊。
連日來僵硬的氣氛終於散去,日子又恢復成瞭從前的樣子。
栢景這幾天終於策劃好瞭一切,準備帶隊出發去交易鹽晶。
如果速度快的話,或許能趕在第一場雪回來。
魚晚晚看著他打包瞭一些肉幹,又不放心的跑回房間,出來的時候拿瞭好幾塊獸皮放進他的包袱裡:“很快就要到冷季瞭,要多帶幾塊獸皮,免得感冒瞭。”
“對瞭,還有這個。”魚晚晚放下那些獸皮,又匆匆忙忙跑進廚房拿瞭好幾塊薑和辣椒:“這些都是可以發熱的,你平時烤肉的加一點辣椒,萬一真的感冒瞭,就用薑煮薑湯喝,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栢景非常小雌性這麼關心自己,他把魚晚晚放到自己膝上,溫柔明亮的眼睛看著她:“晚晚,我會聽你的話照顧好自己的,你會想我嗎?”
魚晚晚鄭重點頭:“我每天都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栢景微微一笑,輕輕吻著小雌性柔軟的嘴唇,兩人呼吸交纏,一吻下來氣息都有幾分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