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快速閃瞭過來,獸人們擠成一團嚴陣以待,墨舟把魚晚晚緊緊護在懷裡,蛇尾甩出重重擊打在黑影之上。
黑影的速度慢瞭下來,魚晚晚這才看清,面前的居然是一個黑底白斑的龜殼,龜殼卷過流歌,把他從原地帶走。
墨舟眼神一凝,已經看出這是來救流歌的人。
雖然他們已經決定把流歌放走,但是這個該死的烏龜剛剛差點傷到瞭魚晚晚,墨舟根本不可能讓他輕易地離開。
他抱著魚晚晚瞬間竄出數十米,攔在黑烏龜面前,甩出蛇尾直接將他打飛。
龜殼在空中飛過,流歌也掉到沙灘上。
烏龜想逃,可以他的實力和速度完全不是墨舟的對手,又被他攔在身前,粗長的蛇尾纏住他的龜殼,不斷發力,竟是想要硬生生把他絞碎。
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繞是他的龜殼在堅硬也支撐不瞭多久,烏龜發出痛苦的嚎叫聲,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龜殼已經被絞的出現瞭裂縫。
同伴的慘叫讓流歌反應過來,他艱難從地上爬起,沖到墨舟的蛇尾邊,用力去拉他的蛇尾巴,一邊急切的懇求:“墨舟,你放瞭他吧,他是我的朋友!”
墨舟哪裡肯聽他的,紫眸猶如一池寒潭,看著蛇尾中的烏龜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物。
他那點力氣放在墨舟面前,甚至不夠推動他一厘米的,流歌別無他法,隻能去求魚晚晚。
“晚晚,求求你瞭,知央是我的朋友,你們別殺他!”
被墨舟抱在懷裡快速移動的魚晚晚感覺自己剛剛像坐瞭一回海盜船,腦袋還有點暈乎,不過短暫的愰神之後還是讓她清醒過來,抓住墨舟的手:“墨舟,放瞭他吧。”
墨舟看向魚晚晚,目光冰冷:“他剛剛差點弄傷你。”
“我沒有受傷,真的。”魚晚晚被他的手臂勒的很緊,再加上之前的快速漂移,讓她有一種要吐的沖動。
“你放瞭他吧,要不然……”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我真的要吐瞭,嘔——”
魚晚晚忍不住幹嘔瞭幾下,胃裡翻騰,極不舒服。
墨舟目光緊瞭緊,也顧不得烏龜瞭,把他丟在一邊,緊張的輕拍魚晚晚纖薄的後背:“晚晚,你沒事吧?”
魚晚晚的肚子一下子放松下來,感覺整個人都舒服瞭,她擺擺手,靠在墨舟懷裡,臉色蒼白如同一條咸魚。
知央四腳朝天倒在地上,重回自由以後,他變成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翻身抓起魚叉,把流歌死死護在身後。
遊邑見狀,立馬招呼獸人們嚴陣以待,呼啦啦沖過來,將他們層層包圍。
知央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將流歌死死護在身後:“王子殿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流歌抓住知央的手,無奈道:“知央,你誤會瞭,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知央微微偏過頭看流歌:“王子殿下怎麼會跟無恥的熱血獸族做朋友。”
緩過勁兒來的魚晚晚解釋道:“我們真的是朋友。”
“你胡說八道!”知央惱瞭:“你們就是看我們王子殿下天真單純,所以妄圖欺騙他。”
魚晚晚:“……”
墨舟的蛇尾在空中晃瞭幾下,冰冷的看著知央:“把你的態度放好一點,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雖然剛剛差點被墨舟弄死,但知央看著墨舟的眼神還是毫不畏懼,甚至還能指著他罵:“你這個叛徒,居然和熱血獸人結為伴侶,你難道忘瞭我們的仇恨瞭嗎?”
墨舟額上青筋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尾巴甩出去,知央根本躲閃不及,直接被打飛出去,啪嘰一聲摔在沙灘上。
“知央!”流歌叫瞭一聲,魚尾艱難在沙灘上爬動,爬到知央身邊,把他扶起來。
這一下打的是真的重,知央感覺自己的龜殼已經碎瞭,他在流歌的幫助下撐起身子,嘔出一口老血。
魚晚晚也連忙攔住墨舟還要在打第二次的動作。
剛剛他們才商量好要把流歌放走,她不想造成什麼傷亡,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她是這麼打算的,但是知央顯然是個不清楚自己處境的性子,縱然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他還是能露出嘲諷的笑容,拉的一手好仇恨:“王子殿下,你看到瞭吧,這群熱血獸人就是這麼無恥,不僅把你騙上岸,妄圖不軌,還打傷瞭我們。”
“我們哪裡打傷瞭流歌。”魚晚晚忍無可忍:“流歌身上的傷口明明是被你的魚叉給劃傷的。”
知央愣瞭一下,回頭去看流歌。
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一些尷尬。
“王子……”
流歌艱難點瞭點頭:“真的是被你劃傷的。”
知央:“……”
他臉上忽青忽白,片刻後,才幹巴巴道:“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不懷好意。”
“知央。”流歌皺眉:“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看到小王子懵懂好騙的模樣,知央痛心疾首:“王子殿下,你就是被王保護的太好瞭,熱血獸人哪裡有好東西,何況您身份尊貴,他們根本不配和你做朋友。”
這個知央太能拉仇恨瞭,要不是他剛剛拼死保護流歌,魚晚晚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流歌身邊的臥底。
流歌看瞭魚晚晚一眼,臉上流露出羞澀:“晚晚很好,能跟她做朋友我很開心。”
看到流歌的神色,知央這才認真打量墨舟懷裡的魚晚晚。
這個小雌性長的纖柔可愛,這群熱血獸人果然可惡,居然用美人計來欺騙他的王子殿下!
知央拳頭緊握。
這時候他忽然開瞭竅,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應該跟這群熱血獸人正面對抗,他眼珠一轉,對魚晚晚說道:“小雌性,既然你沒有騙我們王子,還跟他是朋友,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誤會,你把我們放瞭,這件事就這麼算瞭。”
魚晚晚心道,我剛剛本來就要把流歌放瞭,是你自己跑出來搗亂攪局,才弄成現在這樣。
她正想說好,遊邑忽然上前一步:“晚晚,不能把他們放走。”
他指著知央:“這個冷血獸人一看就是心懷不軌,你把他放瞭,他一定要集結人魚族把我們趕盡殺絕!”
被猜透心思的知央:“……”
流歌連忙說道:“不會的,我們是朋友啊。”
遊邑看著在地上坐著的藍色人魚。
這條人魚眼神純凈,長的乖巧可愛,他可以相信他的話,但是這個知央絕對不能放過。
“你可以走,但是他要留下來。”
“不行。”流歌皺眉:“知央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他。”
知央深受感動,他抓住流歌的手,動情道:“殿下,你走吧,不要管我。”
“你不走的話,我也不走。”
遊邑哼瞭一聲:“既然你不走,那就一起留下來吧!”
他變成獸型,欲要把流歌和知央兩人殺死,魚晚晚哪裡能讓他這麼做,急急跑過去,張開雙臂攔在流歌身前:“遊邑叔叔,不要啊。”
“晚晚。”遊邑變回人形,眉頭緊皺:“你不要心軟,如果你今天不殺瞭他們,明天他們一定會帶人回來殺瞭我們的!”
“我們不會的。”流歌喊道:“我不會做傷害朋友的事情。”
“你不會,他卻會。”遊邑指著知央:“他今天絕對不能走。”
“他不走我也不走!”
……
事情仿佛陷入瞭一個死循環,魚晚晚不希望流歌死,但是她也不想讓人殺回來,他們的海鹽還沒有提取完呢。
魚晚晚想瞭想,對遊邑說道:“遊邑叔叔,不如這樣吧,我們先把知央捆起來,等我們辦完事離開以後,在放瞭他們。”
遊邑還是搖頭:“不行,萬一他們進攻部落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是哪個部落,何況我們不是還有陷阱嗎?我們還有墨舟啊。”魚晚晚把墨舟拉到身邊。
面前的冷血獸人渾身透露出殺意,眼神冰冷,兇神惡煞的模樣看的遊邑雙腳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