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給她找一點藥吧?”
“岸上的哪一種藥可以用來療傷的?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被他們扶住的魚晚晚忽然插進來一句:“要不這樣吧,你們把我放在這裡,我等我的伴侶回來找藥,就不麻煩你們瞭。”
人魚族低頭看她一眼,扯瞭扯嘴角笑起來:“你當我們傻呢,你的伴侶過來瞭,我們還怎麼把你帶回去。”
“不是。”魚晚晚扭瞭扭被他們緊緊抓住的手腕:“你們抓我也沒用啊,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是不是帶回去給長老看看不就知道瞭。”人魚族看著她的臉,連語氣都溫柔下來:“小雌性你放心,你長得這麼漂亮,我們會好好對待你的嘿嘿嘿。”
此情此景,像極瞭人販子拐騙良傢婦女,魚晚晚被他們捆住手,一名人魚族背起魚晚晚,往海邊的方向趕。
魚晚晚趴在他背上,一邊想著緋寒怎麼還不來,一邊努力想辦法逃跑。
眼前的樹叢忽然動瞭兩下,魚晚晚還以為是緋寒來瞭,臉上的笑剛掛起來,就見到一大群人魚族撥開樹叢走瞭出來,把魚晚晚團團圍住。
好吧,看來這下是徹底逃不掉瞭。
時隔多日,魚晚晚又一次來到瞭海邊。
背著她的人魚族沒有把魚晚晚放下,反倒直接往水裡走。
急的魚晚晚用手去箍他的脖子:“不行,我會淹死的!”
旁邊的人魚隊長看瞭魚晚晚一眼,紅著臉但是語氣生硬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眼看著海水都泡到自己下巴瞭,魚晚晚下意識屏住呼吸。
人魚隊長忽然鼓瞭鼓臉頰,一個大大的泡泡從他嘴裡吹出來。
泡泡不斷變大,直到變得比魚晚晚的腦袋還大。
人魚隊長把泡泡捧在手裡,朝著魚晚晚靠近,一陣很小的啵聲之後,泡泡就把魚晚晚的頭給罩瞭進去。
魚晚晚沒忍住晃瞭晃腦袋,泡泡也跟著晃動。
人魚隊長還是臉紅,但面無表情道:“這個泡泡能讓你在水裡呼吸。”
魚晚晚眨瞭眨眼睛,露出懵懂的神色。
人魚隊長的臉更紅瞭,沉默著轉過臉去。
他把魚晚晚的手捆起來,然後留出長的一端抓在自己手裡,就這樣帶著魚晚晚往深海裡遊。
面前的景色很美,但是此刻魚晚晚作為人質,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罩在頭上的泡泡她也不敢去碰,生怕把泡泡戳破瞭,然後淹死自己。
越往深處走,眼前的景色就越黑,魚晚晚漸漸感覺自己下落艱難,身上像有東西壓著一樣,喘不過氣來。
意識到不舒服,魚晚晚動瞭動手,繩子的晃動立馬引起瞭人魚隊長的註意,他回過頭,就見到魚晚晚臉色蒼白的樣子:“你怎麼瞭?”
“我不太舒服,不能帶我走瞭。”
“不行。”人魚隊長嚴詞拒絕:“你一定要跟著我回去。”
“可是我不能在海裡待的。”
魚晚晚咬瞭咬牙,她覺得渾身沉重,眼前還有點花,一條魚從眼前遊過去硬生生變成瞭兩條。
這讓她懷疑自己可能是有點深海恐懼癥瞭。
人魚隊長沒有理她,繼續往前遊,不知道過瞭多久,終於承受不住的魚晚晚眼睛一閉直接暈瞭過去。
一直註意著魚晚晚情況的人魚立刻出聲:“隊長,不好瞭,小雌性暈倒瞭!”
人魚隊長回過頭來,果然見到暈過去的魚晚晚。
他拉動手中的繩子,魚晚晚便順著他的力道落到瞭他的懷裡,人魚隊長也是第一次抱雌性,被小雌性柔軟的身體刺激的心神蕩漾,但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他呼出一口氣,吐出一個氣泡,平復下自己的心情,這才去查看魚晚晚的情況。
小雌性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確是暈倒瞭。
一名人魚族問道:“隊長,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人魚隊長看著魚晚晚一動不動的樣子,愣愣的搖瞭搖頭。
“她之前不是說不能在海裡待嗎?是不是身上有什麼病啊?”
“有這種病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說不定是她騙人的呢,把她帶回去請巫醫看看不就知道瞭。”
“萬一還沒到她就死瞭怎麼辦?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雌性。”他的臉上都是惋惜和傾慕的表情。
“隊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眾人魚族圍在魚晚晚身邊,齊齊盯著人魚隊長看。
人魚隊長想說我們繼續前進,但是手一碰到魚晚晚軟的沒有力氣的手,話到瞭嘴邊,卻變成瞭另外一副樣子:“我們先上岸,等雌性醒瞭在回到海底。”
“隊長,這不好吧?”一名人魚族提出質疑。
人魚隊長看瞭他一眼,滿臉剛正冷硬:“我們去岸上,你帶幾個人去通知長老。”
人魚隊長帶著一批人魚在海面上找到瞭一處小島,剛一冒出水面,罩在魚晚晚頭上的氣泡就炸裂開來。
魚晚晚被放在柔軟的沙灘上,雖然已經到瞭海面上,但她依舊是昏迷不醒的樣子。
“隊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長老說瞭要帶活著的回去的。”
“先等一會兒,等小雌性醒瞭再說吧。”
結果一等,就等到瞭太陽落山。
見到紅月都升起來瞭,呆在沙灘上的人魚族們也急瞭起來:“隊長,要不就這樣先把她帶回去吧。”
“是啊隊長,雌性們都是這樣進海裡的,怎麼就這隻雌性暈瞭,說不定是裝的。”
“裝哪裡能裝的這麼像?”
人魚們吵嚷起來,其中也有一兩個幫魚晚晚說話的:“這隻雌性這麼弱,肯定適應不瞭海裡的環境的!”
“要是她死在海裡,就再也見不到這麼漂亮的雌性瞭。”
人魚們一愣,齊齊看向魚晚晚。
確實,她這張臉實在是太漂亮瞭,柔美可愛,看著就讓人有濃濃的保護欲,仿佛靠著自己完全無法活下來一樣,完全擊中在喜愛美麗的人魚族心頭上,誰也不忍心讓她就這麼死瞭。
人魚隊長咬咬牙,說道:“我們在等等,等明天再回去吧。”
他話音剛落,魚晚晚的睫毛顫瞭一顫,緩緩睜開瞭眼睛。
一名人魚族驚喜道:“太好瞭,雌性醒瞭,我們快走吧!”
人魚隊長沒有理會他,看著魚晚晚,溫聲問道:“小雌性,你還好嗎?”
魚晚晚抿瞭抿唇,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見到魚晚晚醒瞭,之前一直說要回去的人魚族催道:“隊長,既然雌性醒瞭,我們快走吧!”
人魚隊長正要答應,剛剛還躺著動不瞭的魚晚晚忽然一個翻身,直接翻進瞭他懷裡。
雌性柔軟的身軀靠著他,她身上好聞的味道竄進鼻腔,人魚隊長的身體瞬間便僵硬瞭下來。
“我不能去,我好累,頭好暈,口好渴,肚子也好餓。”魚晚晚說完,就捂著腦袋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她的聲音細細的,溫熱的氣息噴在人魚隊長的胸膛上,他的身體更僵硬瞭。
魚晚晚的內心也是忐忑的。
她知道這些人魚族不想弄死自己,這個人魚隊長還對自己有好感,她就是在賭,賭他的不忍心。
魚晚晚抬眼,癟著嘴把對人魚隊長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我不想死,你幫幫我吧。”
對不起瞭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魚晚晚在心裡道。
過瞭好一會兒,人魚隊長才反應過來,垂下眸子看魚晚晚,話卻對人魚族們說道:“你們去找一些吃的回來,我們明天再走。”
“隊長!”一直催的人魚叫瞭一聲,隨即用看禍水一樣的眼神看著魚晚晚。
禍水本人訕訕的躲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