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長槍紮進魚晚晚面前的土地,剛剛她要是跑的再快一點,就會被直接紮穿腳背。
停頓的這一點時間,身後的追兵追瞭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望野沒有辦法,隻好帶著魚晚晚往後退,被他們逼上右邊的去路。
獸王宮坐落在半山上,它的背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望野本來想帶魚晚晚往左離開獸王宮,但是現在卻被逼上右邊走上懸崖的路。
他們一路往上跑,這個時候,魚晚晚他們身後就隻剩下四個人,而追過來的娜娜和獸兵還有十來人,如果望野沒有受傷,這點人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望野傷勢還沒有好全,現在隻能被魚晚晚扶著逃跑。
眼看著就要抓住魚晚晚,娜娜興奮至極,一雙眼睛睜的溜圓,眼球都快要瞪出來。
在最後四個保護魚晚晚的獸人也倒下去以後,望野變成獸型,跟追兵們纏鬥起來。
魚晚晚手上還緊緊抓著緋寒塞給她的那把長槍,用微薄的力量保護著自己,盡量不給望野增加負擔。
娜娜再也忍不住,朝著魚晚晚撲過來。
望野見狀,甩飛旁邊的獸人,往魚晚晚的方向跑。
此時娜娜已經到瞭魚晚晚跟前,她臉上帶著興奮詭異的笑,一隻手變成獸爪,泛著鋒利的寒芒。
而她的身後,是一隻身上被血染的半紅,威風凜凜的白狼。
白狼一腳踏上娜娜的脊背,直接把她壓倒在地上。
但是這還不夠,白狼一口咬住她的手臂,活生生把她的手臂撕扯瞭下來,娜娜淒厲的慘叫,響聲好像鬼魂一般,在魚晚晚耳邊回蕩。
望野躲過紮過來的長槍,又咬住娜娜的脖子,在短短的停頓之後,娜娜的頭顱就被望野咬斷。
鮮血順著脖子,汩汩直流,很快就染紅瞭一片草地。
魚晚晚被這分屍的場面嚇得臉色蒼白。
之前她也見過獸人打架,但那都是變成獸型,雖然也十分激烈,但是卻沒有人形的沖擊力來的強。
魚晚晚顫巍巍倒退瞭兩步,腿一軟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雖然脫瞭力站不住,但是雙手卻像不受控制似的,依舊緊緊抓著那把長槍。
魚晚晚僵硬的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個獸人從身後朝她沖瞭過來。
望野躲過一擊,看到這副景象,立刻往魚晚晚的方向而去。
魚晚晚眼睜睜看著那隻可怕的白狼向自己沖過來,她想站起來逃跑,但是她的身體卻無論如何都動不瞭。
溫熱的鮮血從狼嘴之中流出來,鋒利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會咬斷她的脖子。
魚晚晚下意識閉上眼睛,白狼擦著她的身體而過,一口咬中她背後的獸人。
娜娜已經沒有聲息,但是戰鬥還在繼續。
魚晚晚不想死在這裡,她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緊緊咬住嘴唇,支撐著長槍,努力從地上站起來。
一隻獸人咬住望野的皮肉,疼得他嚎叫出聲。
魚晚晚見狀,抓著長槍的手骨節泛白。
她不能死在這裡,她還要回去救緋寒,她還要等栢景來接她回傢,還有墨舟,他還在王宮裡,如果他被發現,一定會被殺死!
她還要和他們在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她一定不能在這裡丟瞭性命!
想到伴侶們,魚晚晚心裡又生出勇氣,嘴唇已經被她咬出鮮血,這一刻的魚晚晚,就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隻等著給獵物致命一擊!
就在獸人的後背面對她的時候,魚晚晚眼中幽光乍現,她抬起長槍,用盡全身力氣紮進獸人的身體。
魚晚晚本來力氣不大,但是現在卻像是爆發出瞭無限力量,長槍紮穿獸人的身體,他軟軟倒在地上,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死在一個雌性手上。
望野也沒想到剛剛還跟弱雞一樣的魚晚晚,居然一出手就殺瞭一個獸人,他咬住魚晚晚的後衣領,避開撲上來的獸人,把她拋到自己背上。
由始至終,她的手都緊緊抓著那把長槍,一點都不肯放手。
望野早已經支撐不住,全靠一口氣吊著自己,他被追殺的獸人逼得又退瞭一步,身後已經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望野眼神如刀,發出野獸的嘶吼,追殺的獸人迫於他的威嚴,一時間竟然不敢靠近。
但是望野也知道,不能再在這裡跟他們消耗下去,萬一他們的大部隊來瞭就不妙瞭。
他的前腿往後挪瞭挪,隨即一扭頭,毫不猶豫扭頭躍下懸崖。
魚晚晚用力扯住他的毛發,閉緊雙眼不敢睜開,呼呼的風聲從她耳邊手邊穿過。
她感覺自己好像飛瞭起來,在幾番失重和顛簸之下,魚晚晚被用力摔在地上,背後硌上石頭,直接暈瞭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經黑瞭下來,周圍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地上沙石遍佈,僅有的一些植物也又黃又蔫,一副挺不起精神的樣子。
撐著身子坐起來,身後受傷的地方疼得魚晚晚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這裡是……哪裡啊。”魚晚晚把被冷汗弄濕的頭發擼到一邊,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昏倒之前,好像被人追殺,為瞭保命,望野帶著她跳下懸崖……
對啊,望野呢!
魚晚晚想起來望野,緊張的四處張望。
所幸望野摔得地方不遠,就在她幾米之外。
魚晚晚撐著身子走到他身邊,小心查看。
望野的獸型過大,直接撐裂瞭他的衣服,現在他的身上,隻掛著幾塊碎佈頭,健壯的身材展露無遺。
但是魚晚晚沒時間害羞,因為望野的身上都是傷口,傷口上沾滿瞭泥土,鮮血已經凝固。
魚晚晚身上穿瞭兩件衣服,一件是裡面的吊帶裙,一件是外面的長袍。
她把外袍脫下來,蓋在望野身上,這才小心翼翼避開他受傷的部位,嘗試著叫醒他:“望野,望野,你還好嗎?你快醒醒啊!”
魚晚晚叫瞭好一會兒,望野才慢慢睜開瞭眼睛:“晚晚?”
“你還好嗎?”魚晚晚想把他扶起來,但是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下手,就隻好作罷。
望野嘗試著動瞭動身子,忍住身體上的疼痛,自己從地上坐瞭起來,蓋在身上的外袍滑落下來,落到腰部。
“還好,都隻是皮外傷。”
隻要不是傷到瞭骨頭和內臟,對獸人來說就隻是小傷,但是他之前的傷還沒有好全,所以情況還是非常嚴重。
魚晚晚低頭在包裡找瞭半天,拿出一些止血的藥草:“這是可以治傷的,你把它敷在傷口上,可能會想睡覺,不過睡醒以後應該就會好很多瞭。”
她現在萬分慶幸,自己隨身背著包包,裡面不僅有藥草,還有骨刀,打火石,一些果子等等,否則真的是兩手空空待在這個鬼地方,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望野也知道這個藥草的作用,沒有絲毫遲疑就要往傷口上放,魚晚晚連忙攔住:“等等等等,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清理幹凈呢,怎麼能直接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