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律很想走得慢一點,多跟魚晚晚待久一點,但是考慮到她身上已經濕瞭,如果不快點回去,可能會感冒,他隻好俯身,攔腰把魚晚晚抱起來。
頭頂出現一個透明的屏罩,徹底隔絕瞭雨滴以及一切聲音。
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魚晚晚的身體突然失重,她下意識驚呼,雙手緊緊抱住清律的脖子。
“你這是?”
“我送你回去。”
他說著,抱著魚晚晚就凌空飛起來。
魚晚晚還以為他會變成獸形,萬萬每想到龍族用人形也能飛。
清律的速度比緋寒還要快上不少,身後的景物迅速倒退,看的魚晚晚頭暈眼花的。
她閉瞭閉眼,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回到瞭雌性們住的地方。
“到瞭,你先回去換一身衣服,等等我讓越洋給你送點藥。”
清律按下不舍,把魚晚晚放下來。
他的手指收瞭收,上面還殘留著小雌性的柔軟和溫度。
“好,謝謝長老,今天麻煩您瞭。”魚晚晚軟軟道。
“沒事的,照顧你......們是我的職責。”
魚晚晚點瞭點頭。
也對,來到這裡開的第一場大會,他就說過的,進來祈福的雌性都歸他管理,沒想到這位長老這麼負責任。
她轉身要走,結果卻被叫住:“對瞭,這個給你。”
下一秒,她的手裡就被塞進瞭一片大葉子。
“謝謝。”
“對瞭,還有,你記得喝藥。”
“好。”
“還有,明天最好多穿點,再過幾天就要下雪瞭。”
“我知道的,還有事嗎?”
“嗯......沒瞭吧。”
清律已經想不出別的什麼事情瞭。
“那我就先進去瞭?”魚晚晚指瞭指山洞口。
再不進去她的鼻涕就要流出來瞭。
“去吧。”
清律站在原地不動,大有我就守在這裡不走的架勢。
魚晚晚撓瞭撓臉,看他的頭頂被屏罩遮的嚴嚴實實,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這才放心的往山洞裡走。
第二天,魚晚晚醒來的時候伸瞭伸懶腰,並沒有感受到不舒服,看來自己的身體還是很健壯的,昨天那場雨並沒有讓她感冒。
洗漱完畢,魚晚晚拿上吃的又往棲山的方向走。
依舊是昨天那個地方,魚晚晚在地上擺瞭一塊獸皮,再放上吃的,席地而坐,對著美麗的的風景,有種在野餐的感覺。
而此刻,清律正待在魚晚晚頭頂山壁的一塊空地上,從上往下偷偷看她。
看到魚晚晚開始吃東西,清律也學著她的樣子,開始拿出東西吃起來。
……
舞蹈課一如既往的累,不僅是身累,更多的還是心累。
魚晚晚再一次在棲山對著遠處的風景吃飯,吃完飯以後,還休息瞭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往宿舍的方向走。
她今天的心情還挺不錯的,山上景色宜人,回來的路上她還撿到瞭一朵漂亮的小花。
這個時間接近冷季,花已經陸陸續續開始謝瞭,能看到這朵花實在是有些不容易。
魚晚晚哼著調子,然而在看到門口丟著的,已經變成瞭三截的木鳥時,她的好心情是徹底沒有瞭。
這隻木鳥當時被煙嵐掰斷瞭翅膀,後來她拿佈條綁好瞭,做瞭修補,好好放在桌子上。
可是現在它卻出現在這裡,還比之前壞的更加嚴重。
很明顯,那群雌性又動她的東西瞭。
魚晚晚的臉色冷下來,她走進山洞裡,又在洞口的角落發現丟瞭很多天的木老虎。
之前一直找不回來,現在出現瞭,但也是殘缺的樣子,一條腿已經沒瞭。
而以煙嵐為首的那群雌性,正圍在她的床前,有幾個直接用臟兮兮的腳站在她的床上,不停的丟著她的東西。
“那個雌性居然有這麼多鮫絲做的衣服,真是看不出來啊。”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都來嘗嘗,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這些都沒用瞭,我們都把它給丟掉。”
一個瓶子被丟瞭出來,剛好砸在魚晚晚腳邊。
之前的事情魚晚晚可以為瞭伴侶們,為瞭愛她的人,想要好好完成祈福儀式而忍耐下來,但是這不代表這群雌性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她,一次又一次的踐踏她的底線和尊嚴。
魚晚晚冷聲道:“你們鬧夠瞭沒有?”
兔子急瞭還會咬人,何況魚晚晚也不是兔子。
聽到她的聲音,雌性紛紛回頭。
但她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臉上有被發現的心虛,反而一個比一個挑釁的看著魚晚晚。
“鬧什麼?我們不就是翻翻你的東西嗎?你那是什麼表情?”
站在她床上的一個雌性哼瞭一聲,隨手扯掉被子丟到床下。
“你們不要太過分瞭。”
魚晚晚磨瞭磨牙,手攥成拳頭。
看到她的樣子,煙嵐呦瞭一聲:“怎麼瞭,生氣瞭這是?”
“她還敢生氣,一個沒用的雌性,打的過我們嗎?”
“就是,看著就沒用。”
“她臉上的表情可真難看。”
雌性們議論紛紛,還有一部分雌性躲在一邊看熱鬧。
站在魚晚晚床上的雌性又開始丟東西,她扯掉魚晚晚墊的褥子,丟到床下,架在褥子中的一樣東西也丟瞭出來。
魚晚晚最先反應過來,眼疾手快把木蛇撿起來藏進懷裡。
“魚晚晚,你藏瞭什麼,拿出來給我。”煙嵐伸出手。
“你說給你就給你,憑什麼?”魚晚晚哪裡能給她,把木蛇死死藏在被背後。
煙嵐哼瞭一聲,招瞭招手,很快就有幾個雌性沖上來,掰開魚晚晚的手,硬是把木蛇搶瞭過來。
“好哇,魚晚晚,你居然敢偷藏冷冷血獸族的東西,你這個奸細!”
在場的雌性們紛紛變瞭臉色,用驚恐又驚訝的表情看著魚晚晚。
魚晚晚的手緊瞭緊,看著煙嵐手中的木蛇,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瞭,張嘴就說道:“你們別胡說八道,什麼冷血獸族,這明明是一隻蚯蚓!”
墨舟說過的,蛇族早就隱退荒漠上千年,她就不相信這群平時好吃懶做的雌性還能夠認得蛇類。
煙嵐果然愣瞭一下,拿著木蛇上下查看。
魚晚晚道:“你快把東西還給我!”
過瞭一會兒,煙嵐冷哼道:“我管你是蚯蚓還是什麼,到瞭我手裡的東西那就是我的!”
她說著,直接下手掰斷瞭木蛇。
就是這樣還不夠,煙嵐還指揮她的跟班們去搶魚晚晚手裡的木老虎和木鳥。
還有一部分雌性則繼續破壞魚晚晚床位上的東西。
眾多的手伸過來,身為人類的魚晚晚的力氣哪裡是獸人雌性的對手,縱然她抓的再緊,還是沒能保護住栢景他們送的禮物。
她們搶魚晚晚的東西,純粹是因為想要欺負她,並不是自己看上瞭,所以在把木老虎和木鳥搶到手上以後,直接當著魚晚晚的面把木雕一分兩半,然後丟在地上踩踏。
魚晚晚被一群雌性死死按住,怎麼也掙脫不開壓在身上的眾多雌性,她的面前就是雌性的腳和被淒慘踩在腳底下的木雕。
吊梢眼雌性居高臨下:“我告訴你,主持祭祀的位置,是我們煙嵐的,別以為你跟龍族的長老關系好,他送你回來幾次,你就可以搶走煙嵐的東西,少動一點心眼,否則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她說著,撿起一塊木雕碎片丟在魚晚晚的腦袋上,魚晚晚的天靈蓋正中這一下,被砸的有點疼,但更多的,是掙紮不開的無力和憤怒。
魚晚晚閉瞭閉眼,隻覺得五臟六腑像被火灼燒一樣,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壓在魚晚晚身上的雌性感覺到魚晚晚掙紮的有些厲害,她調整瞭一下姿勢,更加用力的壓住。
當魚晚晚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瞳孔變得幽深,眼中甚至閃過一抹隱隱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