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為瞭小雌性,離開龍島又怎麼樣呢?
清律看向魚晚晚,魚晚晚也緊張的看他。
她眼中充滿擔憂,充滿感激和不忍。
可是小雌性並不喜歡他啊。
如果今天為瞭保命而結侶,晚晚是不會開心的。
清律的眸子垂下來,眼中失落一閃而過。
看到他沉默,芙蘿笑得更加篤定。
她就知道的,魚晚晚算得上什麼,在清律心裡,她根本什麼東西都算不上。
鄔衡再次開口:“清律,不要再拖延大傢的時間瞭。”
魚晚晚抿瞭抿唇,拉拉清律的衣服:“算瞭清律,你不要因為我鬧成這樣。”
清律抓住魚晚晚的手不肯放。
其實,就算是小雌性不願意跟自己結侶,也沒有什麼的,他當然還有另外的辦法,可以讓她安安全全的。
清律突然把魚晚晚拉到面前,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眾人:“我們的確還沒有結侶,但這並不代表晚晚就是純粹的外族雌性。”
清律走到魚晚晚身邊,凝視她的眼眸:“我是晚晚的追求者,在我心裡,她就是我認定一生的伴侶,無論最後她是否願意接受我,我的愛意永遠不會改變。”
清律彎下腰,緩緩靠近魚晚晚,執起她一縷頭發。
他的呼吸拂過臉頰,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頭發上。
一觸即離,魚晚晚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站直瞭身子:“我已經拿出我最高的誠意證明。”
眾人嘩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他們引以為傲的長老,居然會對一個弱的不行的雌性行吻發禮,這可是龍族的最高禮儀啊!
芙蘿瞪大瞭眼睛,險些被清律的舉動氣死,她沖上去妄圖抓住魚晚晚,卻被一個透明的屏罩關起來。
芙蘿使勁拍打著屏罩,頭發散亂,面目猙獰,有如一個瘋子。
清律收回手,不顧眾人驚愕,繼續說道:“晚晚已經是我決定守護的雌性,我是她的追求者,那她就算是和龍島有瞭關聯,不能處死。”
鄔衡不可置信,指著清律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清律,你知不知道吻發禮的意義,你這是對一個雌性臣服,對雄性來講,這是一件多麼屈辱的事情!”
表達愛意的辦法有很多,他卻偏偏選瞭這一個!
“我知道。”清律面不改色:“我是自願的。”
在他的心裡,一百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可是哪怕今後晚晚都不會喜歡他,他也不會後悔。
清律一個吻發禮,讓魚晚晚直接跟龍島有瞭關聯,大傢當然不能去治她的罪。
鄔衡痛心疾首,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龍族最有前途的長老把自己給送瞭出去。
“清律,你……”
清律的食指壓住魚晚晚的嘴唇,神色專註溫柔:“別擔心,一切讓我來處理。”
清律讓夙回先把魚晚晚帶回去,然後看向關在屏罩裡的芙蘿。
“清律!你快放瞭我!”芙蘿氣得大叫,但是屏罩隔絕瞭一切聲音,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在說什麼。
清律冷冷看她,鄔衡走過來,問道:“清律,事情處理完瞭,是不是該把芙蘿給放瞭?”
“處理完瞭?什麼時候?”清律面色平靜無波,吐出來的話卻有如驚濤駭浪:“芙蘿私自帶外族進入龍墓,應該作為背叛者被處死!”
鄔衡嚇瞭一跳:“你胡說些什麼呢,這可是雌性!”
龍族總共就這麼幾個雌性,要是處死瞭,這來年的生育率得降多少!
“雌性又怎麼瞭,這一次是因為晚晚是我認定的雌性,所以才沒有出現大問題,但她今天可以因為一己之私帶人進來,明天就可以因為別的原因帶人闖進龍島,我身為長老,當然不能不管。”清律轉過臉,語氣平淡之中又帶著一絲蠱惑:“族長,難道你想因為一個雌性讓族人們陷入危險之中嗎?如果不懲罰,她們會覺得雌性的身份就是自己的免死金牌,今後會有多少雌性有樣學樣,任性妄為?”
“可是、可是這好歹是個雌性,處死也未免太過瞭。”鄔衡有些遲疑。
他不得不承認,清律說的有道理,這樣意氣用事的雌性,實在是個巨大的隱患,但處死雌性對於龍族來說,損失還是太大:“能不能換個別個辦法?要不還是關起來也行啊。”
清律背著手,他知道這已經是鄔衡能做出的最大的退讓,芙蘿敢傷害晚晚,他不會讓她好過:“行,那就關到璘山,沒有我的吩咐,永遠不許放她出來。”
而清律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吩咐,這也就意味著,芙蘿將要一輩子困在璘山,不能再重獲自由。
……
在龍墓裡被驚嚇瞭一番,又凍瞭半天,魚晚晚這一次沒有逃掉病魔。
巫醫看過之後,隨手拿瞭一些藥草交給清律:“你把這些煮瞭給小雌性吃下去,很快就會好瞭。”
清律點點頭,伸手接過。
巫醫看向躺在床上的魚晚晚,又看向清律,拍瞭拍他的肩膀:“清律,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為瞭一個雌性做到這種地步。”
清律看瞭魚晚晚一眼,她雙眼緊閉,還沉沉睡著。
清律輕聲說道:“你看完瞭病就出去吧,別打擾到晚晚休息。”
巫醫哼瞭一聲,不僅沒走反而在床邊坐下:“你現在是有瞭喜歡的雌性就要趕我走瞭,你還沒回答我呢,還真要當她的追求者?”
清律替魚晚晚掖瞭掖被角,神色堅定:“我不是已經說瞭嗎?”
豈止是說瞭啊,你都用行動證明瞭!
不過清律越是這樣,巫醫就越是生氣。
作為龍島上最強大的獸人,巫醫對清律自然是崇拜的,這麼多年來,他對芙蘿的瘋狂追求視若無睹,現在卻因為一個雌性連自己身為雄性的尊嚴都不要瞭。
巫醫把他拉到一邊,苦口婆心勸道:“清律,我知道你肯定是不願意離開龍島的,趁現在事情才剛發生,你還有機會可以挽回啊?”
清律皺眉:“怎麼挽回?我……”
他是心意已決。
巫醫急急打斷他:“我知道你行吻發禮,肯定隻是因為想救人,現在目的達成瞭,你隻要向大傢說明,你放棄當這個雌性的追求者,最多就是丟點尊嚴,你要是現在不澄清的話,萬一真跟她結侶,你可就當不成長老瞭,還要被迫離開龍島你知道嗎?”
他說話聲音有些大,躺在床上的魚晚晚睫毛顫瞭顫。
清律一直關註著魚晚晚的動靜,立刻知道她醒瞭,他把想要說的話咽瞭下去,對巫醫說道:“你先出去吧。”
巫醫看瞭魚晚晚一眼:“行,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別讓我失望啊。”
他一離開,魚晚晚就睜開瞭眼睛。
其實她早就醒瞭,隻是聽到瞭他們兩個的談話,所以裝作睡著的樣子,但是聽到後面,她實在是忍不住瞭,睫毛剛動瞭動,就被清律發現瞭。
清律把她扶起來,遞瞭一杯熱水:“晚晚,先喝點水,你還難受嗎?”
魚晚晚搖瞭搖頭,溫水喝下,才感覺喉嚨舒服瞭一點。
魚晚晚把杯子遞還給清律,很誠實道:“清律,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到瞭。”
“我知道。”
魚晚晚低下頭,無意識的緊抓住自己的手指:“清律,關於你的事情,是因為我的緣故,我會負責的。”
清律看向她,眼中意味不明:“你要怎麼負責?”
魚晚晚想瞭想,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澄清,說你已經放棄當我的追求者瞭,這樣的話,應該不會影響你以後尋找伴侶。”
清律目光顫瞭顫,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
魚晚晚咬瞭咬唇,一抹紅暈爬上臉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對你的事情負責,我們可以、可以……結侶。”
最後兩個字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魚晚晚把頭埋的低低的。
如果清律願意的話,應該也是喜歡她的,那他們就可以結侶。
從清律的角度,隻能看到她濃密的發頂,但更關鍵的是,他已經徹底誤會瞭魚晚晚的意思。
他覺得魚晚晚在委婉的表達,她不喜歡自己,想要澄清兩個人沒有關系,但是如果他強求的話,也可以因為愧疚,而答應自己。
如果強求過來的,這是他想要的嗎?
清律喉嚨幹澀。
他不希望小雌性死,是因為喜歡,但他也不想這份喜歡變成束縛,讓她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