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瞭摸肚子,還有些意猶未盡:“瀾音,這是你做的魚肉嗎?味道真好,以後誰當你的伴侶,肯定非常幸福。”
瀾音整理東西的動作頓瞭頓,看瞭魚晚晚一眼,問道:“你喜歡吃嗎?”
“嗯嗯。”魚晚晚重重點頭。
瀾音這才松瞭一口氣。
其實這是他第一次做飯,他還有些擔心小雌性不喜歡吃呢。
吃飽瞭的魚晚晚湊到瀾音身邊,看他拿出來的東西:“這麼多鮫絲?是拿來做什麼?”
瀾音把鮫絲放在一邊:“是給你蓋在身上的,我聽說熱血獸族的雌性晚上都是這麼睡覺,你才剛剛來海底,我覺得這樣會讓你習慣一點。”
魚晚晚沒想到瀾音不僅讓自己呆在海底,還又是送吃的又是送被子,還關心自己的情緒,簡直和扶貧沒什麼兩樣。
“瀾音,謝謝你。”你性格這麼好,不去當扶貧幹部真是太可惜瞭。
“沒關系。”
畢竟他都答應瞭魚晚晚讓她留在海底,直接撒手不管的話,實在是太不人道瞭。
更何況,她還摸瞭自己的尾巴。
瀾音臉頰又有些發燙。
他至今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被魚晚晚摸瞭的事情。
把包袱裡的東西拿出來,瀾音又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他說完,就躍進水裡,雙腿變成藍色的魚尾,在水中如同一朵藍色的鳶尾花。
魚晚晚一邊疊著瀾音帶來的鮫絲,一邊百無聊賴的等他。
他這一去,就去瞭很長一段時間。
魚晚晚等著等著,就有些犯困,她打瞭個哈欠,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貝殼。
那個貝殼不斷朝著魚晚晚靠近,最後居然越過泡泡屏障,咚的一聲砸在魚晚晚腳邊。
從貝殼後面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瀾音奇怪的看著魚晚晚:“晚晚,你這是要去哪裡?”
魚晚晚正要逃跑的動作僵在原地,她愣愣道:“瀾音?是你抓瞭一個大貝殼?”
他是打算吃貝殼肉嗎?可是這麼大一個,他們兩個撐死瞭也吃不完吧。
瀾音搖瞭搖頭:“不是,這是給你睡覺用的。”
掀開貝殼,裡面空空如也,沒有魚晚晚想象中的軟體動物。
他拿來鮫絲當抹佈仔細擦拭,一邊說道:“人魚族會拿貝殼或者水草當窩,但是水草對你來說太濕瞭,我怕你不喜歡,所以找瞭這個貝殼來給你當窩。”
瀾音將貝殼高高舉過頭頂,問道:“你想把它放到哪裡?”
他此刻的樣子,就像一個人舉起瞭一輛汽車,魚晚晚連忙說道:“就這裡就好瞭。”
她隨意指瞭一個地方,擔心瀾音累到,但他表情輕松,明顯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把貝殼放下以後,瀾音把鮫絲放在上面鋪好,還又拿來一個貝殼,神秘兮兮道:“你猜猜裡面是什麼?”
魚晚晚哪裡猜的到,但也不想打擊他的興致,非常配合的猜瞭起來:“難道是又是魚肉嗎?”
瀾音搖頭。
“那是鮫絲?”
“跟鮫絲差不多。”
魚晚晚眼中閃過不可置信:“該不會是魚皮吧?”
在魚晚晚都認知裡,除瞭魚皮她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別的跟鮫絲差不多的東西瞭。
這個答案明顯也是超出瞭瀾音的意料,他打開貝殼,無奈道:“我說的差不多是獸皮。”
小雌性的腦袋真是奇怪,他怎麼可能會送她那麼恐怖的東西。
貝殼裡,放著一塊幹獸皮,這在陸地上是非常普通的東西,但是到瞭海底就變成瞭稀有物資。
她捧起獸皮,高興的放在臉頰邊蹭蹭,立刻就被幹燥溫暖的觸感給折服瞭。
魚晚晚眼中充滿驚喜:“瀾音,謝謝你,這一定花瞭你很多功夫吧。”
小雌性喜歡,瀾音也很是高興,對於獸皮的難得絕口不提,隻說道:“你可以把獸皮鋪在貝殼上,晚上睡覺會舒服一點。”
魚晚晚整理好獸皮和鮫絲,躺進貝殼床上。
“真的好舒服啊。”
她就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在海底,在貝殼裡睡覺。
瀾音又拿瞭一個貝殼打開,裡面是一枚珍珠。
珍珠散發著淡淡的溫柔光芒,在海底很是美麗。
他把珍珠擺在魚晚晚身旁:“有瞭珍珠,你的周圍就不會那麼黑瞭。對瞭還有你的腿,這裡有藥草。”
瀾音半蹲在貝殼床邊,小心翼翼解開纏著她傷口的水草,然後把藥草揉碎瞭敷在上面。
藥草剛一觸碰到傷口,就帶來隱隱的刺痛,魚晚晚沒忍住嘶瞭一聲。
瀾音見狀,立刻微微俯下身,輕輕在傷口上吹起來。
人魚族並沒有吹傷口的習慣,但他知道熱血獸族有,這也是他偷偷學來的,希望能為魚晚晚減輕痛苦。
魚晚晚愣愣的看他。
瀾音真的是一個很善良很體貼的人魚,他不因為她是熱血獸族的身份,就對她排斥,反而細心的照顧。
但是自己卻是不懷好意,想要對他們的人魚王下手。
魚晚晚心裡漸漸湧起濃濃的愧疚不安。
如果她真的殺瞭人魚王的話,一定會對人魚族造成沖擊,身為人魚的瀾音也肯定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傷害。
魚晚晚覺得非常過意不去。
細心的瀾音很快就意識到瞭魚晚晚情緒的低落,他抬頭,問道:“晚晚,你怎麼瞭?是我弄疼你瞭嗎?”
魚晚晚連忙搖瞭搖頭:“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魚晚晚張瞭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瀾音敷好藥草,又找來幹凈的鮫絲給她包紮好傷口,一邊纏一邊說道:“你現在住在海底,隻認識我一個人,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畢竟我們是朋友。”
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伴侶,畢竟他都被摸瞭尾巴,清白都沒瞭。
瀾音在心裡暗暗補充道。
魚晚晚深受感動,越發覺得對不起他。
她垂下眸子,避開瀾音充滿擔憂的目光,隻好說道:“我是想到瞭我的獸父,你就跟我的獸父一樣溫柔,以前我受傷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幫我包紮的。”
瀾音打結的動作停下來。
小雌性居然把自己當成瞭獸父!她明明都摸瞭自己的尾巴瞭!
瀾音忽然氣不打一處來,他打好瞭結,就站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