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清潯憤怒的看著這一切,氣的魚鰾都快要炸瞭。
仲淮絕對是她在海底最討厭的獸人,不要臉的典型代表,仗著一點象征王族的藍色血脈,就敢到處跟人傢說他也應該是人魚族的王子,應該受到同等的王族待遇。
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仲淮還敢整天以她的哥哥自稱,覥著臉要這要那,現在更是過分,這才來晚瞭那麼一點點,他就霸占瞭瀾音用來求偶的場地,還大言不慚的說這是他準備的!
清潯眼中快要噴火,恨不得馬上沖出去把仲淮狠狠揍上一頓,然後大聲戳穿他的真面目!
瀾音也緊皺眉頭,他緊緊抓著清潯,不讓她太沖動。
清潯握瞭握拳頭,小聲罵道:“真是氣死我瞭,這明明是你一刻也沒合眼準備的,仲淮居然有臉說是他弄得,他拿的出這麼多的珍珠嘛!”
瀾音此刻比她冷靜多瞭,隻是在看著仲淮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冷意如同冰山。
那邊的仲淮莫名其妙打瞭個激靈,露寧問道:“怎麼瞭?”
動物的警覺,讓仲淮覺得自己被什麼盯上瞭,可是這裡明明偏僻的很,什麼人都沒有。
不想在露寧面前丟瞭臉,仲淮捧著她的臉就親瞭下去:“沒事露寧,我們結侶吧。”
親吻的啾啾聲傳來,魚晚晚感覺更加尷尬瞭,躲回珊瑚後面閉緊瞭眼睛不敢看。
同樣躲著的清潯氣的聲音都大起來,不過仲淮實在是太沉迷其中,居然沒有聽到。
她罵道:“真是太過分瞭,占瞭你的地方,說瞭你要說的話,我們辛辛苦苦,他憑什麼來撿漏。”
動物的領地意識都十分強烈,在清潯看來,仲淮這樣的舉動,就是帶著自己的伴侶闖進瞭她傢裡,然後公然親密。
清潯對瀾音說道:“小叔叔,你去找晚晚,我去把這兩個討厭鬼趕走!”
“等等。”瀾音把她拉回來:“等他們自己走吧。”
這個地方已經被他們用過,瀾音已經看不上瞭,他想要給魚晚晚的是最完美無缺的一場求偶,而不是因為某些原因,就讓這個重要時刻留有缺憾。
清潯知道瀾音的想法,但她覺得場地什麼的都不重要,隻要他們兩個都在場不就可以瞭。
那邊的聲音漸漸小瞭下來,清潯一看,頓時眼睛都要瞪出來瞭。
“這兩個人都要在這裡交尾瞭,晚晚還在那裡呢!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們趕走。”清潯拉開瀾音的手,瀾音還想說什麼,被她嚴肅的制止:“小叔叔,你現在就去找晚晚求偶,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件事情給結束瞭。”
她知道自傢小叔叔,對越是在意的東西,就越是猶豫不決,總是想要制定完美的計劃,能夠達到最好的預期效果,但人活在世,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按照計劃來走,總是有那麼多的意外。
按照他的性格,之前都能忍那麼久,今天要是不說,下次不知道又要憋到什麼時候。
她說完,就立刻遊瞭出去,像一顆導彈,瞄準瞭仲淮的方向,瀾音想拉都沒拉住。
魚晚晚在珊瑚後面等瞭好一會兒,那邊的聲音漸漸小瞭下來,到最後一點聲音也沒瞭。
應該是走瞭吧。
魚晚晚面色一喜,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拜托這尷尬的境地,她轉過身,正要探頭往外面看。
身後忽然出現一抹存在感極強的氣息,下一秒,她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魚晚晚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給困住瞭,動不得,看不見,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一道如同薄荷一般清新明朗的男聲從耳畔響起,仿佛一縷清涼的風,風變成瞭細細的絲線,順著她的耳蝸鉆進心底。
“別看,他們在交尾。”
魚晚晚的心砰砰跳起來,聽到熟悉的聲音以後,剛剛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
“瀾音,是你嗎?”
瀾音先是下意識點瞭點頭,但是意識到她的眼睛被自己蒙住瞭看不到,這才又開口道:“是我。”
他能感受到魚晚晚的不安,她的眼睛眨動,睫毛像柔軟的小刷子,輕輕蹭著他的手心,帶來細細的酥麻。
魚晚晚抿瞭抿唇,問道:“交尾是什麼?為什麼不能看?”
“交、交尾……”瀾音面色微紅,怎麼也沒辦法向純潔的小雌性解釋交尾,這方面他也是毫無經驗啊。
等瞭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魚晚晚忍不住又問瞭一遍:“瀾音,你怎麼瞭?”
她的聲音軟軟的,一股腦鉆進心底,瀾音輕喘瞭兩口氣,平復自己慌張的心情。
既然小雌性想知道,那就告訴她好瞭。
瀾音這樣想著,松開蒙著她的手。
眼前又恢復瞭明亮,魚晚晚奇怪的扭頭看瞭瀾音一眼,瀾音卻抬瞭抬下巴,示意她看前面:“你可以看一下,這就是交尾。”
魚晚晚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剛剛抱在一起狂親的人魚已經不親瞭,取而代之的是,露寧輕輕抬著下巴,眼睛微微瞇著,眼尾帶著一點醉人的紅暈,而仲淮正緊緊抱著她,頭埋在她胸前起伏著。
兩隻人魚緊緊相貼,一淺藍一深紅兩條魚尾交纏在一起。
魚晚晚疑惑的皺眉,不等她反應過來,仲淮的魚尾尾端魚鱗忽然豎瞭起來,魚尾更加用力纏住露寧,剛剛還一臉沉醉的露寧立刻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到後面還發出瞭叫聲。
魚晚晚倒吸瞭一口冷氣,迅速又縮瞭回去,不敢再看。
好傢夥!
她還沒為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鼓掌,他們居然自己先為自己響起瞭掌聲。
魚晚晚轉過身,紅著臉伸出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瀾音低下頭,微微彎著腰,唇角勾起,看著魚晚晚。
魚晚晚原本站在珊瑚後面,現在轉瞭身,就變成瞭背靠珊瑚的樣子,而瀾音離她的位置也很近,這樣一來,她簡直像是被瀾音困在瞭珊瑚和他之間。
偏偏瀾音還輕輕笑起來,但笑容沒有一點嘲笑意味,就像春風拂面,直把魚晚晚吹得臉色通紅。
她結結巴巴道:“你、你知道他們在交配,還讓我看!”
她都怕自己明天要長針眼!
瀾音眨瞭眨眼睛,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根本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我以為你很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對著他這張臉,魚晚晚根本發不出脾氣,隻能悶悶的應瞭一句。
而她本來也是個不會生氣的人。
瀾音更加無辜瞭:“你問瞭兩次,我還以為你很想看。”
他低下頭,語氣委屈的像犯瞭錯的小孩:“我以後不叫你看瞭。”
以後碰到那些害羞的沒辦法表達的詞匯,他一定要忍著羞恥,給她好好解釋!
魚晚晚一噎,氣鼓鼓的抿著嘴巴,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
兩個人沉默瞭一會兒,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魚晚晚迅速回過頭去,居然發現是舉著一個大貝殼的清潯。
清潯把貝殼舉過頭頂,然後二話不說就朝著仲淮砸瞭下去,沉迷交配的仲淮被命中腦袋,砸的他嗷嗷直叫。
魚晚晚發現是清潯,擔心她被欺負,抬腳就要走出去護著她,瀾音卻拉住她,輕聲安撫:“別擔心,清潯可以解決的。”
“可是,清潯還是小孩子啊。”
瀾音微微一笑:“他們不敢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