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魚晚晚總是看著清律偷笑,就算清律再穩重再喜怒不行於色,也被看的不好意思。
他忽然停下來,有些羞惱的看著魚晚晚:“晚晚,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魚晚晚歪頭:“沒有呀,我沒什麼事。”
“可你一直看著我。”還總是莫名其妙的笑,笑的他不好意思。
魚晚晚抓著他的手搖瞭搖:“我是覺得清律剛剛好威風,好帥,要不是人太多瞭,我都忍不住想親你。”
人前那麼威嚴穩重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卻總是溫溫柔柔的,多看兩眼還容易害羞,這麼大的反差,她的伴侶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清律忽然兩指捏起她的下巴,彎下腰在她唇上印上一個輕輕的吻,親完瞭也不後退,就這麼近距離看著她,炙熱的氣息撲在臉上,熏的魚晚晚有些暈。
“就算是人再多,你也可以親我。”他喜歡跟她親密接觸。
眼前這人明明是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卻做著與氣質相違的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更是認真溫柔至極,魚晚晚愣愣的眨瞭眨眼,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下輪到清律笑瞭。
他摸瞭摸她的腦袋,直接把人單手抱起來,沿著靜謐的山路緩緩前行。
再次回到山洞,對魚晚晚來說已經是久違的事情瞭,她張開雙臂癱在床上,任由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
清律幫她把頭飾和鞋子摘瞭,去一邊打水給她洗漱。
魚晚晚躺在床上,摸到懷裡圓溜溜的東西。
清律轉過身,就見到魚晚晚坐瞭起來,手裡捧著一個發光的藍色圓球。
“這是什麼?”
魚晚晚把靈魂往上抬瞭抬,語氣很是認真:“這是......我新的伴侶。”
清律:“......”
他毫不猶豫就伸手在魚晚晚額頭上探瞭探。
魚晚晚哭笑不得,躲開他的手:“我是說認真的。”
把他拉到床邊坐下,魚晚晚說道:“其實我不止見到瞭獸神,還遇見到瞭很多事情,但我答應瞭獸神,不把這些事情外傳,總之,他叫瀾音,是為瞭救我才變成這樣的,這是他的靈魂。”
魚晚晚把靈魂舉到清律面前。
清律不知道她到底發生瞭什麼事,可是聽瀾音為瞭救她而變成瞭靈魂,聰明如清律,立刻就有瞭猜測。
再加上透過靈魂球,可以看到瀾音跟魚晚晚相處的影像,更是給清律的猜測打上瞭勾。
“我想把瀾音救回來,還有讓他成為我們的傢人。”
魚晚晚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頭也低下去瞭。
對她來說,自己是經歷瞭很多事情,但是對清律來說,自己才剛說瞭不要別人,轉頭卻又找瞭一個伴侶,怎麼看都像是言而無信瞭。
清律抬起手,魚晚晚下意識閉緊瞭眼。
她的臉被抬瞭起來,入目就是清律認真的神情:“晚晚,你想做什麼,我都願意支持你。”
對清律來說,隻要能留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瞭。
看到他沒生氣,魚晚晚松瞭一口氣。
不過清律還是提醒道:“不過到時候墨舟和緋寒就沒那麼好說話瞭。”
想到他們兩個,魚晚晚也有些頭疼。
清律安慰道:“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他必定是無條件站在魚晚晚這邊。
說完這個,目光又落回瞭瀾音的靈魂上。
清律伸出食指戳瞭戳,球在魚晚晚手心裡滾動起來:“可這個現在應該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是個球的狀態吧,還是就這麼供著?
魚晚晚撓瞭撓頭:“我也不知道。”
她想瞭想,打算明天找時間問問獸神好瞭,說不定他們會知道。
第二天,清律早早出瞭門,魚晚晚摸著山洞裡花瓶裡的植物,呼喚起時間之神。
“獸神爺爺,你們在嗎?”
那邊獸神的聲音很快響瞭起來:“小雌性,這麼快就想我啦。”
魚晚晚撓瞭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想您倒是還好,主要是我有點事情想問您。”
那邊的時間之神笑得更大聲:“倒也不用那麼坦誠。”
這下魚晚晚也忍不住瞭,跟著抿唇笑起來。
笑夠以後,時間之神問:“是不是為瞭你那個人魚族的伴侶。”
魚晚晚頓時用力點頭:“是的,我想知道要怎麼才能讓瀾音變成正常的樣子。”
時間之神早就知道魚晚晚會來找他,也沒有藏著掖著,一口氣把方法講瞭出來:“你透過他的靈魂,看到的最多的人是誰?”
“是我。”
“那不就簡單瞭。”那邊傳來啪的一聲響,估計是時間之神拍大腿的聲音:“那些影像上展示出來的,就是他們的執念,是他們最重要的人,瀾音又是人魚族,你就把他泡在水裡,滴一滴你的血進去,等個幾天就行瞭。”
“這麼簡單?”魚晚晚有些不敢相信,她甚至都做好擺祭壇招魂的準備瞭。
時間之神哼瞭一聲,像是猜到瞭她的想法,半開玩笑一般說道:“你要是想麻煩一點也成,去祭祀三天,把靈魂供起來,每天虔誠的祈禱,等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也可以把人弄回來。”
魚晚晚連連擺手:“不用瞭不用瞭,就這樣也挺好的。”
兩人又聊瞭一會兒,魚晚晚這才收回瞭手,然後找到一個粉果果殼,裝滿水後把瀾音的靈魂完全浸泡在裡面。
緊接著,魚晚晚找來骨刀劃破手指。
骨刀有些鈍,廢瞭好大的功夫,才弄出來一個口子,血液滴進水裡,很快就散開,跟水融在一起。
清律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向她告知瞭一個好消息:“晚晚,我已經跟族長說好辭掉長老之位,跟你一起回傢。”
魚晚晚靜靜看瞭他好一會兒,伸手抱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清律,你會後悔嗎?”
畢竟他在龍島上當瞭那麼多年長老,德高望重,如果跟她在一起,還要離開自己的傢鄉,如果換成是她,她心裡肯定不願意。
清律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個虔誠的吻:“有什麼可後悔的,在我心裡沒什麼比你更重要。”
雖然辭掉瞭長老的職位,但一些交接還是要做清楚的,首先就是下一任長老的人選,這就夠清律忙的。
擔心魚晚晚無聊,清律就把她送出瞭龍島。
一傢五口圍在飯桌邊,魚晚晚把裝著瀾音靈魂的粉果殼端上桌,鄭重道:“我要跟你們宣佈一件事情。”
伴侶們對裝在裡面的不明球體紛紛露出瞭好奇的神色,目光全都落在魚晚晚身上。
“他叫瀾音,是我的新伴侶。”
“……”
飯桌上一片死寂,緋寒首先問道:“晚晚,你怎麼瞭?這隻是個球啊。”
栢景伸出瞭手,按在她額頭上:“是不是祭祀太累瞭?要不要休息一下?”
墨舟也緊緊盯著她,眼神充滿擔憂。
魚晚晚像精神病人一樣被慰問瞭,她拿下栢景的手,很是無奈:“不是的,我沒有生病,也沒有累。”
她指著粉果殼,把之前對清律解釋的話,又對他們說瞭一遍。
她說完以後,清律點頭:“我可以作證,晚晚說的都是真的。”
“隻要再過幾天,瀾音就可以變成人瞭。”魚晚晚抱著粉果殼,臉上充滿溫柔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