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寒找來瞭藥草,親眼看著魚晚晚喝下去才安心。
扶著她躺下,掖好被角,緋寒用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說道:“晚晚,你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很快就能好瞭。”
魚晚晚點瞭點頭。
按理來說,她剛剛睡醒應該是不困的,可或許是因為跑到記憶裡去瞭的原因,她好像通宵瞭一樣累得很,剛一閉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休息瞭一天,魚晚晚的精神才好瞭很多。
經過緋寒的檢查,確認溫度退下來,他這才放心。
魚晚晚吃瞭飯,湊到桌前查看瀾音的情況。
在水裡泡瞭這些時間,藍色的靈魂變淡瞭很多,隱隱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影子,有點像她小時候在田裡見過的青蛙卵。
墨舟走進來,見魚晚晚在看瀾音,哼瞭一聲,用蛇尾把她纏到自己身邊,兩隻手指用力,把她臉上的肉都擠在一起。
“一個球有什麼好看的。”
魚晚晚知道他是吃醋瞭,笑著親瞭親他的臉:“我就是觀察一下,墨舟也很好看啊,我怎麼都看不夠。”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墨舟愣瞭一下。
平常冷傲的人在這時候居然破天荒的不好意思起來:“那、那你也好看,我也想每天都看著你。”
他蹭瞭蹭魚晚晚的臉頰,明明是一隻蛇此刻卻像隻乖巧溫順的大狗。
夜晚,魚晚晚被監督著又喝瞭一碗藥,緋寒這才在墨舟冰冷的視線裡不情不願的走瞭。
山洞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墨舟抱著魚晚晚,吧唧在她唇上用力親瞭一口:“晚晚,我們好久沒交配瞭,今天剛好來試試獸神的祝福有沒有用。”
幼崽什麼的,對他來說隻是延續感情的手段,可有可無,但墨舟也很希望,能跟魚晚晚有一個像她的雌性幼崽。
魚晚晚打瞭個哈欠,把他的臉往外推瞭推:“我好困啊,先讓我睡一下。”
“白天不是才剛睡嗎?”墨舟話還沒說完,魚晚晚的頭就一點一點的,最後幹脆直接靠在他的胸口,然後進入瞭夢鄉。
整個過程隻有短短的幾分鐘,快到墨舟都要以為緋寒是不是嫉妒他能跟小雌性一起睡,所以在藥裡又下藥瞭。
魚晚晚再次進入瞭記憶裡。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躺在土壤上,外面天光大亮。
擇梧的房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瞭兩個陌生人,他們有獸形,雌性叫紫月,是一隻金獅,雄性是牛族,名叫星途。
雌性在養傷,他們已經住瞭有一段時間瞭,這也意味著魚晚晚這一次進入記憶的時間節點,並不是緊接著上一次的。
擇梧扶著腰,一瘸一拐從外面進來,看到魚晚晚,輕揚瞭揚眉:“你醒瞭?睡瞭好幾天瞭,你可真行啊。”
魚晚晚輕哼瞭一聲。
原來這幾天她在他們眼裡,都是在睡覺啊。
看到擇梧有些狼狽的模樣,魚晚晚問道:“你怎麼瞭?”
星途走過來,臉上滿是歉意:“都是我們不好,擇梧是因為我們才會受罰的。”
擇梧在桌邊坐下:“沒什麼,救人是應該的,當時紫月情況危急,沒有提前向部落報備就把你們帶瞭進來,受罰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裡,魚晚晚頓時明白,這是因為先斬後奏所以被罰瞭。
撐著手從桌上躍下來,魚晚晚跑到他腳邊,仰頭看他:“你還好嗎?傷的重不重?”
擇梧把她提起來放到桌上,手指揪著她一片花瓣:“這麼擔心我?聽說靈花愈合傷口很有效果,不如你把花瓣揪瞭給我,讓我治一治傷?”
魚晚晚嚇瞭一跳,幾片花瓣顫巍巍的抖動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花瓣,驚恐萬分:“你、你別動手動腳的,我不會把花瓣給你的。”
開玩笑,現在這些花瓣都是她的一部分,揪一片給他就相當於挖她一塊肉,這要是都揪下來,她不得當場身亡嘛!
逗到瞭魚晚晚,擇梧很開心,他松開她的花瓣,惡劣的戳瞭戳她的花蕊臉:“我開玩笑的。”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魚晚晚背過身去不理他,用葉子擋住自己的臉。
變成瞭靈花,魚晚晚又要開始跳舞,剛開始還是十幾天一次,到後來幾天一次,間隔不斷縮短,每次跳的時間越來越長,頻率也越來越高。
雖然魚晚晚自己不用用力,身體自己會被金色流光帶動,但每次結束以後,魚晚晚還是感覺非常疲憊,趴在地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擇梧把她從地上撿起來,塞進自己懷裡帶回傢,還不忘挖苦她:“你這朵靈花怎麼這麼沒用,別的花跳完還是活蹦亂跳的,你怎麼跟要死瞭一樣。”
魚晚晚抓著他的衣服,不讓自己掉下去,一邊不甘示弱的回:“換你你來,跳一整天的舞,你要是站的起來我跟你姓。”
“姓是什麼?跟我回傢不夠,還要跟我姓?”
魚晚晚一噎,支支吾吾不回答。
擇梧笑起來,隔著衣服拍瞭拍她:“你這小東西真奇怪,嘴裡總是會蹦出點亂七八糟,讓人聽不懂的話來。”
他的力氣不大,魚晚晚卻感覺自己快被拍成標本。
她幹脆躲在他懷裡裝死。
兩人回到傢裡,一進門就聞到瞭濃濃的烤肉香味。
擇梧皺瞭皺眉頭。
烤肉是星途做給紫月吃的,抓的是部落裡的動物。
植物人都是喝露水,也有由捕蠅草一類的植物人吃肉,但那隻有一小部分。
星途擔心他們排斥自己捕獵殺生,所以平常他都是趁他們出去快速做好瞭收拾幹凈的,沒想到他們今天回來的這麼快。
尷尬的站在原地,星途解釋道:“那個......紫月身體不好,必須吃肉才能補充營養,所以我才......”
擇梧沒說話,走到另一張桌邊坐下,拿起露水喝瞭幾口:“我知道你們離不開肉類,但這裡不是食肉系植物人的部落,還是要註意一點。”
星途訕訕的應瞭是。
他對住在這裡還給主人造成不便非常過意不去,第二天,星途特意給魚晚晚準備瞭露水用來賠罪。
他把竹罐子往前推瞭推,笑道:“我聽說靈花都喜歡喝露水,這是我今天早上去收集的晨露,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謝謝。”魚晚晚知道他的好意和歉意,給面子的抱過竹罐子喝瞭一口。
她覺得自己還是很能理解他們的,星途可以吃素,但紫月是金獅族,又受瞭傷,不可能不吃肉補充營養。
再加上雄性獸人對雌性的愛護,他更不可能停止捕獵。
星途照顧紫月,細心又認真。
魚晚晚爬上紫月的床,坐在被子上看她。
紫月是個模樣英氣的雌性,她個子高挑,身材修長,很有女將軍的氣質。
看著她肩膀和手上纏著的繃帶,魚晚晚問道:“紫月,你感覺今天怎麼樣?”
聽擇梧說,他們的部落被暗息破壞,他們是拼瞭命才逃出來的。
那個時候紫月已經是奄奄一息,身上受瞭很重的傷,危在旦夕,也是因為情況實在太嚴重,擇梧才會連報備都來不及,直接把人救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