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眸光望去,夏侯意忽然明白她為什麼急於離開。
王族之間的鬥爭,自古以來不分男子與女子,男子為權,女子奪寵,就這麼簡單僅此而已。
如此瞭解其中內裡的夏侯意,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一場好戲。
他勾瞭唇看瞭一眼不遠處的南宮靈,低笑道:“公主怕她”
怕,她知道他意指的是什麼她莞爾:“不過是不想多作糾纏,王子多慮瞭”
“哦,是麼”眸光再度飄遠,似乎遠處的人愈來愈近瞭:“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公主不想問問清楚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南宮洛璟輕睨瞭一眼夏侯意一臉邪魅的笑意,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讓她不適,但是卻依舊笑得淡然:“什麼事,王子覺得會是什麼事”
雙手交叉在胸前,他笑道:“公主躲她也沒有用,不過是逃過瞭這一時,相信她還會去找公主你的,信麼”
“王子倒是很瞭解王姐的性子”
“並不是瞭解,而是你我都一樣不是麼,越想得到手的東西,不得到,心裡就會不舒服,不是麼”他裝作一臉痛苦的模樣,定定地凝著南宮洛璟仿佛要看透她什麼
也正是這時候,南宮洛璟不經意間瞥見婉姑的雙眸裡染上的不止是憂傷,還有濃濃的擔憂。
隻是無奈於眼看著南宮靈要走近瞭,南宮洛璟忙聲道:“洛璟不明白王子的意思,既然已經送到,那麼,洛璟先行告辭瞭”
說完欲轉身就走,卻被夏侯意猛地拉住瞭手臂。
風胤見狀,揚起自己手中的劍就指向瞭夏侯意的喉前道:“請王子自重”
“呵”命被人控制著,夏侯意不但不害怕,反之是一聲陰笑出聲,而後便放開瞭握住南宮洛璟手臂的手。
聽著耳邊那個聲音,南宮洛璟隻覺全身都在排斥這個笑聲,讓她覺得很是不安。
這場無煙的戰火到底幾時才能消停。
待她若有所思地慢步走到瞭風胤的身後,確保瞭她的安全之後,風胤方才放下自己手中的劍,隨後不言一語地尾隨在瞭南宮洛璟的身後。
“她”當南宮靈走到夏侯意的身旁時,她一臉的詫異早已不是剛才夏侯意所見的那般。
夏侯意淡瞭眸,不言一語,隻是望著某一處冷冷地看著,讓人不明白這個人的心思到底怎麼樣。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冷冷一問,南宮靈幾近忘瞭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夏侯意。
她應該見到的人是藍凌緒才對,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南宮洛璟,心中難舒的鬱結讓南宮靈難以控制自己。
她本來還想而現在這一切都成為瞭泡影。
不見他回答,南宮靈更是惱瞭,但是她的理智回來瞭,她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她惹不得的人。
幹笑一聲,她斂起自己的失儀,緩瞭緩聲道:“王爺難道沒有去東門接王爺麼,還是你們錯過瞭地點”
“沒有錯過,隻是有人捷足先登瞭而已”淡然一笑,夏侯意輕描淡寫地把南宮洛璟特意去東門接他的時化成瞭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隻不過,他說的越是輕描淡寫,這話裡的意思都逃不過南宮靈的耳朵,她當然聽出瞭是南宮洛璟刻意去接他,難道她想接近他。
一聲沉吟,南宮靈已然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瞭出來:“捷足先登,她與王子說瞭什麼”
身子一轉,夏侯意正對著南宮靈的臉,雙眸不經意間就打量起這個女子,眼中露出幾分不屑:“公主希望她說什麼又不希望她說什麼”
南宮靈的雙眸一直望著南宮洛璟消失的方向,以至於她沒有註意到他眼中的那抹不屑,直到夏侯意這般回應自己,她方才斂瞭眸。
幽幽地說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當下,她還能有什麼目的”一針見血的回答,這句話裡的含義,不是南宮靈所能理解,但是她偏偏卻理解成瞭她自以為的那個方面。
心中有些不安道:“她想請王子”
“本王子的事不用你來管,走吧我要看房間”一聲淡漠的聲音落下,打斷瞭南宮靈想要說的話。
“王、王子”南宮靈看著夏侯意自顧地走遠,心中沒再多想,她知道,一切都要等藍凌緒來瞭才能有一個答案。
在回洛苑的路上,南宮洛璟一路沉默,而婉姑和風胤也沒有開口說什麼也沒有問例如公主和他說瞭什麼之類的問題。
一步一個腳印,南宮洛璟看著自己邁出的步子,恍然記起一年前的那一夜。
那夜在湖心亭與藍凌軒等人酌酒的一幕,此刻歷歷在目。
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讓她在此刻想起,原來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能在自己的腦中殘留這麼久,而現在局勢並不是酒未醉人人自醉,而是高處寒人不知,權在握,心已失。
南王是如此,藍凌緒是如此,鳳逸寒亦是如此,而藍凌軒
沉吟到此,南宮洛璟忽地才發現,她想到的人裡,最為高深莫測的人是那個她不瞭解的藍凌軒,從始至終,她都不明白他的所作所為,而這些大概應該會永遠成為一個謎吧
“公主”
斂回思緒,南宮洛璟看著喚她的婉姑,淺淺一笑。
而婉姑似乎並不如她的笑意一般輕松,眉頭微擰道:“他會留在宮中多久”似乎覺得南宮洛璟會不知道自己指的是誰,婉姑失瞭神一般地解釋道:“老奴說的是南國的王子”
南宮洛璟淡瞭眸色看著婉姑淡笑之下的神情,她無法想像,婉姑竟然能夠將自己偽裝到這樣的地步,而她卻忘瞭,無論她偽裝得再好,都瞞不過她的雙眼。
隻是,有些事她不想這麼早就說穿,時候到的時候,一切自然就回水落石出,微微點瞭點頭,南宮洛璟表示瞭默認。
“他為何會住進王宮,被人發現會怎樣,他難道不鬧得血雨腥風就不會罷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