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幾分驚詫掠過她的眸底,稍稍怔愣她方才搖頭道:“這是屬下的份內之事”
南宮洛璟並未有推辭,柔聲問道:“這幾日你見過王上麼,他可曾說瞭什麼”
自那日之後,她再沒見過鳳逸寒,她知道他忙於政事,也忙於那場關於衛國運勢的戰事,所以她想要瞭解暫時隻能通過秦月。
“王上並無向秦月交代什麼隻是王上希望王後耐心等待”話語中隱隱的幾分規勸之意,秦月心中還是無法放下對她的擔心,而她身負的職責就是保護她的安全,而現下,她似乎沒有那樣的能力去保護她。
“我知道瞭,秦月,下去吧”淡冷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怒意,南宮洛璟知道她是為瞭自己著想,但是她不想再去做什麼掙紮,如果說是掙紮,剛剛她已經想瞭太多瞭,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她不能就此動搖。
“王後”淡淡的光線照在她的身上,此刻她的背影帶著一絲孤單,秦月依舊不依不饒,她有她的職責,而對她的規勸更不能寥寥數語就此結束,但是,沒有辦法,她的一句話就已經將她要說的話全數堵瞭回去,隻能無奈地看著她的身影。
“秦月,你答應過我,不會將這件事稟告王上,你要做到”不改淡漠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房中顯得那般的虛無飄渺,仿佛從未有人發出過聲音。
“秦月守口如瓶”無奈中,秦月隻能深吸一口氣,繼而恭敬道:“秦月也會在暗中好好保護著王後”
未聽眼前人再說什麼隻見她的身影微動,揚瞭揚手,秦月見瞭隻能默聲而退。
身後一陣窸窣的聲音落下,而後便隻剩下一聲的靜謐,南宮洛璟知道秦月已然離開,這才慢慢轉瞭身朝著軟塌走去。
腦中的暈眩之感隨之而來,她隻想好好地休息一番,隻是這樣一會兒,她便已經覺得身心疲憊。
隻是剛閉上眼,她的腦中就已經全部都是那些話,其實早在方才,她的腦中始終盤桓著婉姑在自己耳旁說的話。
她說的話她半信半疑,但是她內心始終未曾動搖過到底說是自己的父親,也未曾動搖過她相信她母妃。
但是,既然自己答應瞭那樣做,她便不能夠中途反悔,因為對於婉姑而言她又何嘗不是,她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閉眸著沉思,恍然間她已經漸漸地失去瞭意識,夢中她仿佛夢到瞭許多,夢裡她總是很是辛苦地奔跑著,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躲著什麼害怕著什麼她隻知道自己懷念那些無夢的日子
翌日,南宮洛璟便被南王派人從洛苑接出,被安排住進瞭另一處被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她的身旁也被安排瞭幾名宮女與宮人,忙碌瞭一日之後方才能好好地休息一番。
隻是,她剛坐下,門外便有一群宮人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入瞭殿中,南宮洛璟抬頭看瞭一眼來人,他們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不難猜測,定是南王所賜。
“奴才們參見公主”尖銳的聲音異口同聲,井然有序,果不其然,隻見其中的一個宮人道:“這是王上賞賜給公主的珍寶,請公主領賞”
領賞,南宮洛璟看著眼前這個宮人看自己的眸光帶著幾分不屑,心中雖不介意,但是她還是無法忍受,冷瞭聲道:“放下吧”
“放下吧”那名宮人尖銳的聲音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揚起,南宮洛璟不以為意地看瞭他一眼,而後轉身打算往裡走去,卻聽到身後尖銳的聲音響起,且必然是對自己而說。
“公主是否應該說一聲感謝,我們王上賞賜瞭這麼多豐厚的珍寶,公主隻是看瞭那淡淡的一眼便走,難道這就是衛國公主的教養”宮人說話並沒有給南宮洛璟留一絲顏面,且是說話沒有為人留下一絲餘地。
腳步微停,南宮洛璟聽著身後的那個聲音,不覺一絲惱意,她反是揚瞭揚唇角沒有開口,繼而繼續往前走。
冷言冷語她經歷得還不夠多麼,對她來說,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她聽到的冷言冷語早已超過瞭她曾經以為的度,她並不介意再加上這人說的這些話。
“原來衛國的禮數不過如此”尖銳的聲音依舊不放過南宮洛璟,她已經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卻還是不給她留下一絲餘地。
“本宮有沒有禮數不是你來管的”清冷的聲音在這殿中揚起,南宮洛璟冷眼掃過那宮人趾高氣揚的模樣,再將謀光掃視過殿中的其他所有在場的宮人,眸光微轉,南宮洛璟定定地看著那人。
興許是意識到瞭南宮洛璟眸光之中的冷意,那個宮人方才還是中氣十足,趾高氣揚的模樣瞬間痿瞭下來,變成瞭一臉的悻悻然,他有些訝然這個弱不經風的女子能夠有這樣的氣勢說出這樣的話。
眼看著身旁如此多的宮人在場,那人似乎心有所不甘,他依舊裝作底氣十足的模樣:“公主既然受到瞭我們王上的賞賜,定是要感謝我們王上,如今公主一言不發便想離開,莫不是衛王沒有好好”
看著他,南宮洛璟緩緩地移步到他的身旁,心中的怒意一點點地生起,她能夠容忍任何人說任何關於她的話,唯一不能夠忍受的是任何人以任何的言辭去詆毀她的父王。
“你是什麼身份”
看著南宮洛璟走近自己,那人的臉上多瞭幾分懼意,無論怎麼說他的確底氣不足。
被南宮洛璟盯得有些膽怯,聲音終於稍減幾分怯意:“奴才是在王上身旁伺候的”
“哦,本宮倒是沒看出來你是伺候人的”清越的聲音揚起,聽的那個宮人全身一顫,他一刻也不敢抬起,隻因他覺得眼前這個落難公主似乎一點也不如他自己所想。
“奴才伺候王上多年,就連到這兒王上都願意讓奴才隨身伺候,奴才可不是一般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