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自願留在公主的身邊,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說錯什麼話而讓公主對當年的事的瞭解產生一絲一毫的偏差”
“你的存在就是本王與璟兒父女關系的威脅,你沒有留在她身邊的必要”
聽到婉姑反駁瞭自己的話,南王的臉上頓時生出幾分不悅,他不知道婉姑的存在到底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以防萬一他絕不能讓婉姑毀瞭現在這一切。
看著南王臉色頗為難看,婉姑明白瞭南王言語之中所說的意思,他對自己的戒備心很重,隻因自己知道當年的一切,他要任何知道當年那一切的人都從她的身邊消失,他要做一個好父王,這是他在自己面前所表達的意思。
眸色漸深,婉姑忽然發覺自己的眼中一片白茫,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隻有心中反復地重復瞭那一句話,他想要自己離開,離開這座王宮,遠離他,還有那個她深深愧疚之人。
眼中的白茫愈加的讓她看不清事物,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心理的問題還是自己的眼睛真的已經到瞭無藥可救的地步,她盡量讓自己不去在意自己的雙眼,因為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去為自己擔心什麼她隻想一心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負責,盡管她現在來說負責已經為時已晚,但是她還是想在自己離開這塵世之前好好地為自己這一生做過的錯事而彌補些什麼
“請王上放心,老奴會守口如瓶絕不會亂說半句話,請王上準許老奴繼續留在公主的身邊”
顫微的話語落下,婉姑沒有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人,她知道他決定的事難以改變,但是她也知道,若是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真的是一定沒辦法做瞭。
“守口如瓶”南王定定地看著婉姑,隻見她眉頭微皺,眼中帶著幾分他看不透的情緒,仿佛她在思考著什麼這一點讓他頗為難受,冷然道:“若是你能夠守口如瓶那當然是好,但是,你覺得本王還會相信你所說的話麼”
南王的一聲質疑落下,卻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婉姑的耳側響起又落下。
她抬眸,憑著感覺,憑著他淺淺的呼吸聲在自己的身旁響起而找到瞭他站著的地方,因為視線的忽然模糊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臉,而且他臉上的到底是怎樣的表情她都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清楚,那就是他心中就同她一般介意當年的事,這麼多年過去瞭,他同自己一樣,依舊難以忘懷當年。
看著婉姑在自己面前沉默,眼中沒有一絲情緒,唯有一絲渙散的感覺,好似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站在她的面前。
略帶探究地觀察著婉姑此時此刻的帶給他的那種異樣的感覺,但是隻是數秒之間的事,他未曾講將婉姑的這種異樣看在心裡,見到她的默然,他還是冷不丁地開口道:“你忘瞭當年的事瞭麼”
聽到他質問自己的聲音,婉姑的身子禁不住微微地一顫,她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方才她的感覺也沒有錯,他想舊事重提,那些往事他曾經是那般的避而不提,而現在他似乎有些釋然瞭,是因為她麼。
心中的猜測讓婉姑心中想到瞭南宮洛璟,她知道她對南王而言有一種獨特的魔力,也許這就是愛情對他下的一種蠱毒,是一種無藥可救的蠱毒,牽連他一生情愫的毒。
“老奴不敢忘,也忘不瞭”不知何時,她的聲音也悄然變得沙啞而低沉,許是她的情緒漲落已經到瞭一定的程度,讓她再無多餘的力氣去多說些什麼瞭,面對他的質問,她無話可說,她隻能說自己沒有忘,這一生也不會去忘記這件事。
“既然忘不瞭,那你就該知道離開她是你最好的選擇,對你我,重要的是她都有好處”
低沉而帶有幾命令意味的話語落下,南王此刻隻想婉姑答應,因為他不想節外生枝,不想對眼前這個女子用上自己對付他人的那種手段,無論如何,他對她始終有一份歉疚,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中的這份歉疚越來越濃。
他對不起她們母子,因為這些年來,夏侯意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母親,他就連一份完整的父愛都未曾得到過,這份歉疚在認回南宮洛璟這個女兒之前就已經在他的心中悄然生長,隻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多為他們思考,他一心思考的隻是他要如何復仇,他要為他心愛之人復仇,當年的一切縱然是他一手造成,但是,若非那個人,他所愛之人又怎會離開人世一切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
想到這兒,南王的雙手便緊緊握起,他的眸光緊緊凝視著遠方,記憶卻早已帶著他馳騁在瞭那廣闊的記憶之地,讓他一時間陷入瞭曾經之中。
忽然的沉靜讓婉姑有些許不安,她不知道南王這一刻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而她的思緒也在為自己留在南宮洛璟身邊而尋找著理由,她知道南王既然開瞭口就一定不會讓她找到任何的理由,這的確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腦中盤點著一切能夠說出與想出的理由,婉姑一下子便陷入瞭一個窘境。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近也不遠,站在離著南王與婉姑不遠處的宮人們焦急地望著他們站著的地方怯怯地望著他們的王上,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王上為何會與那個名叫婉姑的宮女談如此的久,而這一刻,他們似乎在沒有人開口瞭,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站在原地的宮人誰也不敢上前打擾,隻是站在原地等待著他們王上的命令。
然而這時,一個聲音打斷瞭宮人們焦急等待的心。
“什麼人”一名負責攔下途徑此處的侍衛再一次攔下瞭一個路過此處的人,這已經不知是第幾個人瞭,所以他下意識地就下瞭禁制令:“此處不能過,馬上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