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早上七點就起來瞭,一起床我就推開窗戶向外看,太陽初升,是個大晴天,我朝張子陽和陳凡使瞭個眼色,陳凡就咋咋呼呼把宿舍的人都叫瞭起來,毫不客氣趕出宿舍洗漱去瞭,我們宿舍如今成瞭兩派,因為女鬼的事,張子陽和陳凡跟我走的比較近,自然而然的成瞭個小團夥。
剩下的三人彼此間沒我們親近,沒法跟我們抗衡,極度不情願的去洗漱,陳凡站在宿舍門外警戒,誰也不讓進,張子陽去找工具,哥們把書桌搬到屋子中間,凝神聚氣,開始畫符,昨天晚上翻瞭張青山留下的符籙百科大全,找瞭張比較厲害的符,三天五鬥符。
此符是北極翊聖黑殺大元帥留存在人間的符籙,這位北極翊聖黑殺大元帥俗稱黑煞將軍,亦“黑殺將軍。傳說中天庭位列,總三洞五雷之號令,掌八天九地之權衡,憫造化之樞機,僚真仙之將吏,無邪不斷,何鬼敢當。攝大力之妖魔,逐流星之芒怪,光華日月,威震乾坤。
如此威猛的符,我是頭一次畫,不敢小心大意瞭,拿出張青山留下的黃紙,朱砂,狼毫,先是禱神,歸心,集中註意力,仔細回想瞭符的畫法,在腦海中過瞭三遍,感覺差不多瞭,抓起狼毫,沾上朱砂,在黃紙上筆走龍蛇,輕聲念誦咒語:”走符攝錄,絕斷鬼門,行神佈氣,攝除五瘟,左右吏兵,三五將軍,雷公霹靂,電激風奔,刀劍如雨,隊仗如雲,手把帝鐘,頭戴昆侖,行繞天下,搜提鬼神,九州社令,血食之兵,不許拒逆。”
所謂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張青山給哥們打的底子還是不錯的,各種竅門都跟我說過,我現在才知道天上的白雲飄飄不是白看的,沒有雲纂的底子,這種高深的黃符還真畫不出來。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我琢磨瞭大半個晚上該怎麼畫符,今天一氣呵成,也是水到渠成,不過精氣神消耗仍然非常大,畫完符,我有點頭暈,靠在床邊深深吸氣,好半天眩暈才消散,緩瞭緩哥們拿起自己的臉盆,倒瞭小半盤水,放在地上,點燃瞭黃符,然後拿著燃燒的黃符,虛空畫符,念誦咒語:“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點在晛中,運兩許庚至。病者吞之,白鬼消除,邪惡吞之,如破碎。急急如律令。”
黃符化灰,飄落到水盤裡,符水才算是大功告成,我把桌子搬回窗臺下面,外面傳來嚷嚷聲:“陳凡,大早上的就把我們趕出來,你又堵在門口,這宿舍成你們傢開的瞭你和老二,偉哥,到底再搞什麼瞞著哥幾個幹什麼,把我們當外人”
聽得出是王楠的聲音,小胖子已經不耐煩瞭,還有一份沒被我們接納的委屈,有瞭符水,宿舍也就用不著瞭,我對門外喊道:“沒事瞭,都進來吧”
王楠端著臉盆就進來瞭,看見我挺委屈,道:“偉哥,都是一個宿舍的,咋還分遠近瞭呢”
“老六,你得相信我,真沒分遠近,就是老二最近惹上瞭麻煩事,等解決瞭,讓老二那張破嘴好好跟你白話白話,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
太陽高升,陽氣蒸騰,加上有半臉盆的符水,我頓時信心十足,招呼瞭陳凡就往外走,王楠還不甘心,朝著我倆嚷:“我也想跟你們一夥,幹啥去啊帶我一個唄”
我和陳凡誰也沒搭話,端著臉盆出瞭宿舍,直奔老看臺樓,路上陳凡給張子陽打瞭個電話,他買好瞭工具,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和陳凡先到瞭老看臺樓,張子陽沒到,等他的過程中我想起薑湯大師的事瞭,問陳凡薑湯大師還他錢瞭沒有。
陳凡掏出手機看瞭看,說沒收到,我就讓他打電話,也沒人接,嘟嘟幾聲就給掛瞭,顯然是躲著瞭,給我倆恨的不行,商量著把這件事解決瞭,下午就去砸攤子去,又等瞭會,張子陽騎著陳凡的自行車回來瞭,帶瞭兩個小錘子,還有個小鐵鍬,也不知道在那買的。
薑湯大師肯定是不會來瞭,哥三個人都到齊瞭,也沒廢話,拿起東西敲那塊青磚,青磚在白天看上去很普通,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就是硬的不像話,我舉著錘子敲瞭半天,連個角都沒敲下來,情況我早就預料到瞭,否則也不會準備符水。
眼見工具不管用,我讓張子陽和陳凡給我掠陣,半蹲在青磚前面,輕聲念誦咒語:“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點在晛中,運兩許庚至。病者吞之,白鬼消除,邪惡吞之,如破碎。急急如律令。”
端起臉盆,喝瞭口符水含在口中,朝著青磚噗噴瞭出去。符水含在嘴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挺沖,噴出去之後,符水撒在青磚表面上,嗤嗤的聲音傳來,堅硬的青磚開始冒出陣陣白煙,凡是被我噴到的地方,面粉酥瞭一樣的往下掉粉末。
陳凡驚訝喊道:“偉哥威武,哥們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呢,嘴勁真大,噴的好,繼續噴”
“臥槽,偉哥幹正事呢,不懂別亂說話,哎你說青磚裡面到底有什麼,咋還能藏下女鬼呢”
這兩貨聊起瞭天,哥們卻無奈的又端起臉盤喝瞭口符水,繼續在青磚上噴,嗤嗤的聲音不絕於耳,青磚很快凹瞭進去,哥們的嘴也噴麻瞭,還是看不到裡面有什麼玩意,早知道買把水槍瞭啊
沒水槍隻能是用噴的,哥們繼續噴,隨著青磚掉落的粉末越來越多,臉盆裡的符水已經剩下不多瞭,我開始擔心起來瞭,早知道多倒點水瞭,這要是噴完瞭符水,還找不到青磚裡面的東西,哥們就隻能從頭再來。
為瞭節約用水,我開始一點點往裡噴,就在臉盆裡符水剩下一口的時候,青磚裡面似乎有個東西掉瞭下來,發出清脆的啪一聲輕響,哥們頓時精神一振,果然不出我所料,青磚裡面封著東西呢。
找到瞭根本,我也不敢大意,摘下脖子上的道經師寶印,纏在手背上,伸手去掏,手臂伸進去一截,手指尖猛地感覺一涼,碰觸到個寒意森森的東西,摸瞭摸,像是個小碗的形狀,我也沒客氣一把抓住瞭,使勁往外一掏。
掏出個灰糊糊茶盞,上面覆著一層青磚的粉末,哥們端起來看瞭看,朝著茶盞撅嘴吹瞭吹,吹散瞭粉末,露出瞭茶盞的原形,茶盞十公分的高度,相當精致,晶瑩剔透,像是瓷器又像是玉器,哥們見識淺薄,分不出是什麼材質。
茶盞呈粉紅色,表面畫著九個栩栩如生的女子,每個女子的手裡捧著一顆星辰,抬頭仰望,相當生動,這玩意一看就是個寶貝,陳凡和張子陽眼睛都看直瞭,尤其是陳凡,驚訝的看著茶盞道:“偉哥,咱們挖到寶貝瞭,好東西啊,一看就是古物,得老值錢瞭。”
如此精致的茶盞,我也是第一次見,看的有點傻眼,握著茶盞的手上傳來一股子陰森的涼氣,讓我十分的不舒服,我舉起茶盞,暴露在陽光下面,朝子裡面看去,就見茶盞當中有奇異的光芒流動。
是那種銀色如匹連般的光芒,秋風吹拂下,隱約我聽到從茶盞裡面傳出來類似哭泣的聲音,非常細小,似有似無的在我耳邊回蕩,聲音絕不是風吹到茶盞的物理反應,因為如泣如訴的聲音中,我仿佛聽到怨恨的詛咒還有悲戚。
“偉哥,咱們挖到寶貝瞭,你手裡的這個東西,是個瓷器的茶盞,玉器沒有這樣的質地和樣子,還是粉紅色的,太特媽少見瞭,得比周董唱的天青色等煙雨還值錢,你看看茶盞下面,有沒有印款”
我把茶盞調過來看看底部,真有印款,四個小小的紅色繁體字,大內禦制。陳凡踮腳看的清清楚楚,興奮道:“偉哥,好東西啊這是,大內禦制,那是皇帝禦用的啊,幹脆找個買傢賣瞭算瞭,起碼值個百八十萬的,還上個毛的學啊,哥三個幹脆直接創業去得瞭”
話是陳凡說的,眼睛都直瞭,我雖然不懂古玩的道道,但也能感覺得出這是個好東西,就像陳凡說的,瓷器的茶盞愣是整出瞭玉器的質感,還是大內禦制,說明是給皇上用的,茶盞太特媽精致瞭,我忍不住有點心動。
我和陳凡研究茶盞,張子陽嚇壞瞭,對我道:“偉哥,別聽老三的,丫的就是個錢迷,你可別忘瞭這兩天發生的事,也別忘瞭我屁股上的臉,茶盞藏在青磚裡,女鬼藏茶盞裡,你手裡的就是個不祥之物,趕緊砸瞭瞭事”
張子陽的話似乎刺激到瞭茶盞,我手心突然麻瞭下,感覺到一股怨恨的氣息想要鉆進我身體,我嚇瞭一跳,手一松,茶盞啪的掉到瞭地上,奇異的是,竟然沒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