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打不著躥過來的人影,掃把橫掃出去的,一掃一大片的那種,就不信掃不到掃把帶著風聲,加上哥們全身力氣都用上瞭,去勢相當威猛,這一次人影躲不開瞭,被掃把橫掃在瞭臉上拍瞭人影個懵,身形往下一墜,啪的摔在地上。
哥們縱身一撲,撲在他身上,壓的那人嗷的一怪聲,哥們趁勢坐起,對著他腦袋就給瞭一拳,打的身下這位七葷八素,這才有功夫去看跟我較勁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看清楚之後,差點沒把鼻子氣歪瞭,跟我較勁的是個人,一個男人,穿著身黑色的唐裝,臉上蒙著塊黑佈,一副飛賊的打扮。
哥們伸手就把他臉上的黑佈拽瞭下來,臥槽,質量還不錯,像是綢緞的,挺絲滑,再看下面這位,年紀跟我差不多,兩道劍眉,雙目有神,賊亮賊亮的,尖下巴,白白凈凈的秀氣的像個女人。
鬼哥們都不怕,更別說是個人瞭,問題他是在那學的本事,怎麼比鬼還難纏說不見就不能見瞭,是個什麼法門簡直聞所未聞,我忍不住有點發愣,被我騎在身上的那小子突然喊瞭聲:“臥槽你大爺的”
揮拳照我腦袋上就是一拳,打得哥們眼一黑,頓時大怒,沒招誰沒惹誰的,整出兩個紙人來調戲我,還槽我大爺反手給瞭丫一嘴巴,那小子用手一抓,挺身想起來,我能讓他起來嗎先打服瞭再說啊。
照丫臉上就是一拳,那小子挨瞭一拳,猛地挺身抱住我,翻身就滾,哥們竟然被一個男人給滾瞭我這叫一個上火,拽住瞭那小子頭發狠揍,那小子也不甘示弱,跟我不停的廝打,以哥們的身手,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我收拾瞭,可這小子不是一般人,真耐揍,一拳拳打在他身上,愣是硬挺瞭下來,我也不敢松懈半點,一直拽著他頭發,糾纏住瞭,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小子又玩隱身術。
哥們憋足瞭勁揍他,開始我倆互毆的還很斯文,沉默著都想把對方打服氣瞭,廝打瞭十幾分鐘後,哥們累得頭暈眼花,全身酸痛,那小子也不好受,開始罵瞭起來:“臥槽,你屬狗的啊,差不多得瞭”
“去你嗎的,整幺蛾子嚇唬我,還拿磚頭砸我,先整死你再說”哥們一邊還罵,一邊咬牙堅持揍他,那小子也怒瞭:“就是個玩笑,至於玩命嗎”
“我特媽認識你嗎你跟我開玩笑”哥們狠打,過瞭有五分鐘,那小子堅持不住瞭,對我喊道:“不打瞭,不打瞭,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去你嗎的君子”哥們壓根就沒停,揮拳過去啪的打在他臉上,那哥們腦袋一晃,眉頭豎起,卻又突然哭喪著臉道:“我不還手瞭,咱不打瞭行不行”
臥槽,你說不打就不打瞭哥們那幾磚頭白挨瞭憑啥大晚上的又是整紙人嚇唬我,又是拿磚頭砸我的也就是我,要是碰到個老實的,還不得被你欺負死哥們都懶得跟他說話,順手拽過地上的掃把,要站起來給他兩掃把,起碼打得服服帖帖的,讓這小子下次見到我就哆嗦,也就不敢跟我得瑟瞭。
眼見我拿起大掃把要起來,那小子也驚瞭,對我道:“哥們,至於玩命嗎你也太狠瞭”
這小子說對瞭,哥們性格中的確有股子狠勁,為瞭考大學拼命學習,上瞭大學,三年幾乎都在打工,為瞭留在這個城市我每天喝涼水啃方便面,我不光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男人難道不應該狠一些嗎
跟這小子廝打瞭二十分鐘,我身上是真沒力氣瞭,站起到一半,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那小子見我跌倒,楞瞭下,突然哈哈大笑,支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哥們這叫一個怒火中燒,坐在地上舉起掃把兜頭給瞭他一傢夥:“笑你麻痹”
一掃把拍得那小子坐在地上,大怒之下想起身,也消耗盡瞭體力,愣是沒起來,兇狠的瞪著我大口喘氣,我呸的朝他吐口吐沫,道:“小子,休息十分鐘,咱們接著鬥。”
那小子眉毛揚起,接著哭喪著臉道:“算瞭,你狠,不跟你鬥瞭,哥們,看你的手法是龍虎山的符籙之術,咱們算是有淵源的,正所謂冤傢宜解不宜結,不打不相識,其實我嚇唬你,不是我的本心,是王順那老犢子讓我幹的,那老犢子不是個好東西,騙人來給他幹活,然後收取押金,在讓我嚇唬跑瞭,押金就不給瞭,我倆對半分,所以你不能怪我啊,怪就怪王順那個老不要臉的”
聽得哥們一陣陣心寒,這世界是怎麼瞭為瞭錢良心都不要瞭萬世經典說白瞭就是個賣死人用品的,有本事的誰特媽到這破地方上班都是我這種沒啥出路的,才會留在這破地方,兜裡就那麼點錢,還得被人騙,被人嚇。
欺負人都沒帶這麼欺負人的,有能耐去整那些大款,坑我們這些苦逼就問心無愧我內心之中一股子邪火噌噌的往上冒,咬牙切齒對那小子道:“先把你收拾得你爹媽都認不出來,明天在找王順那老犢子算賬,你放心,收拾完你倆我就打110”
聽到我要打先報復再打110,那小子急忙道:“哥們,我就是個配合王順演戲的,真正的主謀是他啊,何況我也沒把你咋樣,那兩投胎鬼是我引來的,待會我給送走,咱倆本事差不多,打下去除瞭兩敗俱傷,沒啥好處,這樣吧,我明天幫你對付王順那老犢子怎麼樣”
“不怎麼樣,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打服瞭,你不定怎麼琢磨我呢。”
“哥們,都是天師道的,原本是一傢,相煎何太急啊。”
我忍不住冷笑,誰丫的一出口就露瞭馬腳,元朝之前龍虎山張傢的確是叫天師道,元朝之後,龍虎山執掌三山符籙,改瞭名號,叫做正一派瞭。
那小子見我冷笑,對我無奈道:“我姓寇,乃是北天師道寇謙之的後代子孫,我叫寇真,你是龍虎山親傳,都是天師道啊,我說的沒錯。”
寇真之幾句話說的我有點楞,哥們畢竟算是張青山的親傳弟子,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沒少看關於道教的歷史和典籍,知道自己屬於龍虎山一脈,天師道就此一傢別無分號,但是在北魏的時候,天師道卻分成瞭兩派,一派就是以寇謙之為首的北天師道,一派是以龍虎山張傢為首的南天師道。
歷史上唯一稱天師,而不是龍虎山張傢人的,就隻有寇謙之瞭,這位寇謙之絕對算得上是,牛人,猛人和狠人,寇謙之生長在一個官宦傢庭,父寇修之,官至太守,長兄寇贊,三十歲即為縣令。
寇謙之從小就無心於做官這一條路,一心一意傾心道教,有一天寇謙去姨娘傢串門,之用周脾算經演算日、月和五大行星運行規程時,老是算不對,心焦火燎,成公興無意到他跟前看看,他很煩地把成公興開銷走瞭。
寇謙之繼續演算,總是得不出個正確結果。正在寇謙之愁眉緊縐的時候,成公興又來到他的演算桌旁,誠心誠意地說:“我看到先生的演算方法瞭。你按我這老粗的辦法算一下看怎樣“
寇謙之根本不屑一顧。成公興就又對他道:“先生不妨一試,不行就算瞭。”寇謙之見他是好意,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按成公興的運籌方法按步演算,果然心到手順,一口氣算出瞭“七曜“運行的規程。
寇謙之好不高興,再睜眼看看成公興,覺得他是一個奇人當下就派成公興為師。成公興因辭不就,反倒讓寇謙之收他為弟子,寇謙之莫名其妙,就這樣成公興為寇謙之的弟子,師徒倆共同研道,暗相默契。原來,成公興是一位仙人的弟子,因火燒仙宮,師傅罰他到民間,勞役七年。成公興以授道來贖罪,七年期滿,就返回仙宮去瞭。
接著就更不瞭不得瞭,寇謙之在嵩山修煉達三十年,傳說受到瞭太上老君的親切接見,授天師之位,賜雲中音誦新科之誡,寇謙之下山後,以其道術、法術、和權術、謀術,連連相扣,術術應手,終於在鮮卑族的大魏,站穩瞭腳跟,成瞭國師,還對早期道教的教義和制度進行瞭全面的改革,吸融儒釋的禮儀規戒,建立瞭比較完整的的道教教理教義和齋戒儀式,並改革道官職位的世制度,主張唯賢是授,信守持戒修行。為道教增訂瞭諸多齋儀和儀式,亦為後世道教齋儀奠定瞭基礎。
後來就更牛逼瞭,參與瞭第一次滅佛事件,北魏佛教受到摧毀性打擊而衰敗,滅著滅著寇謙之有點後悔,修建瞭靜輪天宮,可惜他死瞭沒幾年就被拆除瞭,北天師道也逐漸勢微,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總之這是一位在歷史上牛到極點的道士,也被人尊為天師,眼前這個小子,真能是他的後人
哥們的求知欲挺強,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寇謙之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