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哥,你清醒點,是我”
寇真的聲音及時響起,我揮舞出去的鐵鍬砍瞭個空,回身去看,我身後的果然是寇真,還是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卻狼狽的跟鬼一樣,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抬著腦袋斜眼看著我,那模樣跟俘虜沒有任何區別。
我也怒瞭,對他吼道:“你特媽就不能整出點動靜一鐵鍬砍死你,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從我挖到第一個臂骨開始,景色就變換來變幻去,早就看不到寇真瞭,這小子倒好,無聲無息的來到我身邊,連個動靜都沒有,我又是高度緊張,剛才多虧砍空,否則砍不死寇真,也得讓丫的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寇真挺委屈,挺著脖子對我喊:“我就在你身後,你跟魔怔瞭似的,怎麼喊你,怎麼叫你都聽不到,隻能過來找你,你倒好掄起鐵鍬就砍”
我鎮靜瞭一下,天空中的雨絲紛飛,整個天地變得陰沉壓抑,墳局當中各種各樣的氣息更加紊亂,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我一把拽起寇真,對他道:“我挖出瞭九個臂骨,你能出去瞭嗎”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後掛偉哥,亂墳不光是一迷陣,更是一卦憑我的能力,隻能推到一半,後面的推不下去瞭,離開沒問題”
寇真讓我抓著他的衣服,帶著我往外走,嘴裡嘟嘟囔囔的跟我說話,聽到他所說的,哥們震驚的一塌糊塗,聽寇真的意思,墳圈的墳不光是迷陣,更是一副風水大陣,不僅如此,還是一副卦,可是這副卦又是來算什麼的
手筆也太大瞭,大傢都知道三變成一爻,十八變成一卦。至於怎麼算,大傢可以自己查查,太過繁瑣,這麼說吧,用真正的方法算上一卦,十八變也需要兩個小時,此地的墳局,竟然是一卦,用死人當成蓍草,佈局之人要算出來什麼
“你還看出什麼來瞭”我震驚於墳局的復雜,忍不住問寇真。
“牌坊村的風水是極好的,可多瞭這麼個墳局,等於是風水寶地上的一塊牛皮癬,四周的地力,靈氣,全都被墳局牽扯,偉哥,這麼跟你說吧,咱們看到的墳頭隻是表面部分,在這些墳頭下面,還埋著許多的死人,墳上墳,你明白瞭嗎操蛋的是,咱們不知道下面有幾層,這個局太大瞭,我能看到的就這麼多。”
墳上墳,局中局,牌坊村就這麼大,如此巨大的迷局,就算村子有幾百年的歷史,也死不瞭這麼多人吧我越來越迷惑,跟著寇真七扭八拐的朝外走,來時復雜,回去有寇真領著快瞭許多,即使如此,走出墳局,天色也快亮瞭。
墳局給我的震撼太大,以至於我都忘記瞭寇真是怎麼被引到這裡來的,最後一步踏出,所有復雜的氣息驟然消失,我才想起來,問寇真:“你去找錢老板,發生什麼事瞭”
寇真還沒等回答,慕容春過來悄聲道:“回去再說。”
寇真看到慕容春,驚訝看著我道:“偉哥,你倆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臥槽,哥們出來賣命,你在後方風花雪月,你對得起我嗎你”
人要是不著調,什麼情況下都能不著調,對於寇真這樣的性子,我已經習慣瞭,卻還是很無奈的給瞭他一腳,我們五個趁著天還沒亮,朝著旅館快走,奇異的是,鎮子上靜悄悄的,沒見到任何一個人,寂靜的讓人害怕。
我們五個像是孤魂野鬼,飄蕩在古老又陌生的村落,我十分警惕,卻什麼事都沒發生,平平靜靜的回到瞭旅館,旅館的門開著,卻沒有見到老板,回到我們的房間,我把門關上,小聲問寇真:“到底發生什麼事瞭”
寇真拿瞭條毛巾擦臉,斜著眼睛看慕容春,問道:“偉哥,咱們的事,讓她在這聽著”
我也有顧慮,可要不是慕容春,我根本沒法把寇真救出來,現在把人傢趕出去,有點過分,何況慕容春真要是跟錢老板一夥的,就不會幫我,就算有預謀,那錢老板怎麼引的寇真,她也應該知道,瞞著她實在是沒有必要。
“說吧,慕容姑娘跟咱們是一夥的。”
寇真扭頭看瞭看我,又看瞭看慕容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寇真點點頭,一副我明白的樣子,輕聲道:“我按照鈴鐺找出的位置趁著天黑摸進瞭那傢宅子,進去後,發現一點燈光都沒有,找瞭一圈,也沒找到一個人,跟被滅門瞭似的。”
“就在哥們有點著急的時候,右邊的廂房有點動靜,我就奔那去瞭,正想進去看看是不是錢老板,肩膀被人拍瞭下,我回頭一看,錢老板笑嘻嘻的看著我,問道:“你找我來,是還想玩上兩手”
“錢老板的態度讓我有點懵,鬥得那麼狠,咋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呢何況他披的不是張人皮嗎都被咱們燒瞭,咋還又整出一張一模一樣的人皮來瞭呢愣神的功夫,錢老板轉身就跑,哥們想起來的目的瞭,掏出你給的黃符想要給老丫挺的一下。”
“哎,偉哥,不是我跟你吹牛逼啊,哥們甩黃符比你在行,那黃符甩的跟小李飛刀似的,又快又急,都帶出風聲來瞭,你說你練瞭那麼多年,咋就練成現在這個德行呢哎,你說甩黃符不好練,我也沒覺得多有難度啊”
屋子裡除瞭寇真,我們四個都特認真的聽著,雖然這小子話裡夾帶點私貨,也都忍瞭,可誰也沒想到他說著說著竟然特媽數落起我來瞭這是重點嗎給我恨的,想忍都沒忍住,舉起巴掌照腦門上一巴掌,沉聲道:“你牛逼,說重點行不行”
寇真挨瞭一巴掌,像是被拍醒瞭,擦瞭把臉對我們道:“哥們一張黃符甩出去,啪的打在錢老板身上,你們猜怎麼著瞭錢老板突然就變成兩個瞭,一個朝東,一個朝西,撒開瞭丫子就跑,哥們當時都看傻瞭,錢老板還會分身”
“哥們憑著感覺,鈴鐺的壽命應該在錢老板身上,拔腿就追,追瞭半天,追到瞭東面的山坡,就是那個墳局,錢老板朝我招手,說鈴鐺的壽命就在這些墳堆裡,有本事的自己找”
“我們老寇傢祖傳的陰陽五行,術數八卦,哥們打眼一瞧,感覺墳局有點不對勁,但我真不相信這世界上能有什麼局是我解不開的,但也沒貿然闖進去,掏出偉哥來的黃符,剛想給得瑟的錢老板再來一下,西邊那個錢老板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撞到跟我得瑟的錢老板身上,二合一瞭,一起跑進瞭墳局,哥們一時沒忍住追瞭進去”
後來的事,我都知道瞭,慕容春暗中一直盯著我們,寇真的行動被她看在眼裡並不多奇怪,這才有趙欣前來通知寇真出事,奇怪的是,寇真進瞭墳局之後錢老板就消失瞭,我們去救寇真也沒有見到錢老板,更沒有暗中出招,像是要領我們去那墳局半夜遊。
我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如果慕容春的故事是真的,那這一切就都是有預謀的,目標當然是我,中國有句老話叫做,打瞭小的,引出老的,如果大傢認定瞭青山就是張青山,又找不到他,哥們就理所當然的成瞭替罪羊,隻要控制瞭我,張青山為瞭我這個徒弟,必然會出現
問題是,張青山難道隻有我這一個徒弟就算有,憑他的性子,知道哥們被控制瞭,就會來救我這幫貨根本不知道我跟張青山隻有一年的師徒緣分,老丫挺的給我留瞭兩本書就跑路瞭,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會為瞭我出現
哥們很無奈,更無奈的是,我的能力不足以解決這麼大的事,每一步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就比如說錢老板太操蛋瞭,難道這就是命
我沉默瞭又沉默,問慕容春:“你一直幫助我們,守在我們身邊,就是為瞭等到張青山”
“不,開始我也認為青山是張青山,找到你,也是為瞭等到他,但我在玄術交流群看到你的發言,你的昵稱是青山真人,真正的青山或許是你,沒錯,我也是為瞭龍脈之事來的,隻有把那件事解決瞭,才能活過三十歲。”
說到這,慕容塵沉默瞭下,繼續道:“所有人都想控制你,把你掌握在手中引張青山出來,控制住你就等於有瞭話語權,不客氣的說,你就是個誘餌,但我不一樣,我會幫助你,我相信你是關鍵,跟你做朋友,不管青山是張青山,還是你,我都能順勢而為,所以,我不是你的敵人,相反,我會幫助你,陪你走完這一局”
慕容春話說的已經夠直白瞭,他的意思就是守株待兔,可我真不想當個兔子,剛要說話,突然門被敲響:當當當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薛偉先生是住在這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