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機感,才有動力,哥們就是這麼個狀態,自打命蠱事件過去之後,我就特別刻苦的在修煉,張青山說過,以道之精氣,佈之簡墨,會物之精氣,符無正形,以氣而靈。也就是說,符籙作用的強弱,還是得看使用符籙之人自身修為,到瞭境界,黃符上的符號,不用畫的特別正規,氣靈就行。
勤修苦練之下,我已經摸到瞭這個境界,除此之外,哥們也在鍛煉體能,大冬天的每天一個冷水澡,肌肉鍛煉瞭出來,人也精神瞭不少,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過去,楊瘋子師徒三人說一個月左右回來,三個月瞭還是沒回來,不知道碰上的是個什麼妖怪。
微信裡我也問過烏羽,丫的也沒回我,萬世經典仍然隻有我一個人,生意也依然很慘淡,老王頭中間回來過一次,見瞭我一面,虛頭巴腦的表示我傢看的不錯,連叮囑我好好幹都沒有,廢話瞭幾句,快速走瞭,工資每個月按時打到卡裡,一切風平浪靜。
哥們也樂得清閑,努力修煉,轉眼也就快過年瞭,我給傢裡寄瞭兩萬塊錢,是這半年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卻沒敢回傢,生怕回傢之後感受瞭親情溫暖,會有顧忌,不敢再去龍頭山。
這天我看完店,院子外面沖瞭個涼水澡,精精神神的剛要睡覺,寇真風風火火的來敲門,哥們打開門,就見這小子一臉興奮,對我道:“偉哥,快穿上衣服,哥們看你看熱鬧去”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寇真就是夜貓子,丫的找我,不是畫符,就是接生意,都沒找我擼過串,我也終於知道他為啥叫寇真瞭,反過來念丫的名字,就是特媽真摳,我掏出手機看瞭看,都十點多瞭,不耐煩對他道:“你大爺死瞭,你大娘要分傢跟你爹打起來瞭”
寇真楞瞭下,道:“我大爺十年前就死瞭”隨即感覺到不對,朝我喊道:“我靠,偉哥,你學壞瞭啊,不帶這麼埋汰人的,你大爺才死瞭呢。”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拉著我要去看熱鬧,有啥熱鬧”
“知道咱們附近有個普濟寺吧熱鬧就出在普濟寺,那都熱鬧大瞭,最近幾天,一到子時,就有七個和尚抬著個小道士,繞著普濟寺轉圈,轉七圈,轉完圈小道士支起口鍋做飯吃,七個和尚就跟孫子一樣在旁邊伺候著,折騰到一點多,再把小道士請進去,第二天晚上子時,七個和尚抬著小道士繼續繞著寺廟轉圈,轉瞭三天瞭,慕容春和鈴鐺看瞭兩天,這兩個不講義氣的,今天才告訴我。”
“偉哥,這熱鬧看的人不少,鈴鐺和慕容春已經去占位去瞭,你要不去,我可自己去瞭。”
“寇真,除瞭這件事,普濟寺還出瞭什麼事沒有”事出反常,必有幺蛾子,我很警惕,寇真卻搖搖頭道:“普濟寺還是挺正規的,寺廟能出什麼事再說瞭,七個和尚晚上不睡覺,抬著個小道士圍著寺廟轉圈,還不夠邪乎”
我真有點好奇瞭,不明白和尚們抬著個道士要幹什麼哥們最近兩三個月,閑得都快長毛瞭,何況看看熱鬧又能咋地想瞭下對寇真道:“那就去看看”
回屋穿上衣服,琢磨瞭下把符袋掛在瞭羽絨服裡面,跟著寇真出發,我以為會有車,沒想到寇真整瞭個電動車,對我道:“偉哥,快點吧,十一點準時熱鬧開始,去晚瞭就看不到開場瞭。”
普濟寺離我們這起碼得有五公裡,數九寒天的騎電動車我踹瞭一腳寇真問道:“楊瘋子留下來的桑塔納呢”
“那破車早壞瞭,修理廠修著呢,慕容春是土豪,拉著鈴鐺早去瞭,就這電動車還是哥們刷臉跟旁邊的小紅借的呢,趕緊的吧,裝什麼有錢人啊”我懶得聽寇真嘟囔下去,坐到電動車後面,寇真開車就走。
寇真那是相當的不著調,不著調的什麼程度大晚上不睡覺帶我去看熱鬧,借電動車都要去,這都不算啥,最牛逼的是,大冬天的騎電動車他竟然沒戴手套開出去老遠才想起來,凍瞭個孫子樣,開始怕我笑話他硬挺著,挺不下去瞭,讓我換手帶他一段。
我都懵逼瞭,不著調的見多瞭,這麼不著調的簡直天下無雙瞭都,騎出來這麼遠瞭,回去也來不及瞭,那就換著騎吧,於是我倆就跑一段換人,跑一段換人到瞭後來哥們實在忍不住瞭,幹脆拿出兩張火符,念誦咒語貼在手上,這才一溜煙的帶著寇真趕到普濟寺。
看熱鬧看到用符籙,我突然發現我其實也挺不著調的離普濟寺還有二三百米,寇真讓我把車停下來,我四下看瞭看,還真有幾個來看熱鬧的,大多是些附近的二流子,還有些個睡不著覺的附近閑散人員,人數不也多,就十幾個,用得著站位
剛想到這,就看到慕容春那土豪的吉普SUV瞭,旁邊站著鈴鐺和她,鈴鐺看見我,朝我招手:“偉哥,偉哥,我們在這呢,這有奶茶,還有花生瓜子,快來”
鈴鐺和慕容春才是真來看熱鬧的,兩人手裡都捧著熱乎乎的奶茶,車頂上還放著瓜子花生,穿著羽絨服,悠哉悠哉的,反觀我和寇真,凍瞭個熊樣,騎著個電動車,鼻涕直流,此時此刻,飽受寒風吹拂的我,一杯奶茶是多麼的有誘惑力啊,哥們把電動車扔給寇真,小跑著就過去瞭,鈴鐺進車裡給我拿出一杯奶茶,對我道:“偉哥,你們咋才來”
“寇真借瞭輛電動車,還特媽沒戴手套”
我說到這,慕容春噗呲一聲樂瞭,對我道:“這事也就寇真幹的出來。”
我很無奈的喝瞭幾口熱乎乎的奶茶,又抽瞭根煙,感覺好多瞭,寇真推著電動車湊過來,吸溜著鼻涕問:“給我杯奶茶,讓我也暖和暖和,給我杯奶茶”
鈴鐺和寇真上輩子肯定是冤傢,見寇真這個模樣,鈴鐺甕聲甕氣道:“沒有奶茶瞭,就剩下一瓶礦泉水,愛喝不喝”
寇真大怒,跟鈴鐺吵架,我懶得搭理她倆,點瞭根煙,問旁邊的慕容春:“怎麼個情況”
“我到這附近給一老人看病,聽這裡的人說的,覺得好奇,就帶著鈴鐺來看看,寺廟有些古怪,和尚們倒是正常,那個小道士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挺有意思。”
慕容春說寺廟有古怪,哥們朝廟看瞭看,的確是有些哀怨苦愁的氣息,除此之外倒也正常,沒有陰邪惡氣,普濟寺我是第一次來,雖然離的不遠,但總感覺道士的徒弟逛寺廟是挺操蛋的一件事。
普濟寺並不大,寺門緊閉,朱紅的大門,門口擺著兩個石獅子,門前挺寬闊,畫著白線,當成瞭停車場。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真心不明白為啥七個和尚一到晚上就抬著個小道士圍繞著寺廟轉圈。
雖說佛道一傢,那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佛道之爭幾千年來就沒停止過,佛教傳入中土,傳統衛道者一則以佛教來自印度,乃夷狄之教,以為夷狄文化低落,不及華夏,故不當信從。二則以華夷地域不同,益證老子序中以東為木,屬陽,為道之所出,西為金,屬陰,為佛之所生。陽尊陰卑,故道教優於佛教。
三則以華夷之間,種族不同,夷人始信佛教,華人不當信。四則以佛教之流入中土,每致國傢之衰亂,故不應信。自道教初興,佛教東來,初期頗有互相利用之處,因兩者所標義旨,間有相同。佛教傳入之初,譯天竺文為漢字,嘗襲用道傢字義,後道傢亦有襲用佛教教義者。惟道傢對於佛教之輸入中土,因信奉者日多,遂與之發生沖突。佛道之爭歷漢、魏、晉、南北朝迄於隋唐明清而未衰。
寇真的老祖宗寇謙之就組織過滅佛,佛道幾次辯論,道傢這邊總是輸,雖然時代不同瞭,但也不至於好的跟一傢人似的,互相看著不順眼是肯定的,咋還親熱到這個程度瞭呢
我還真是挺不理解的,耐心等瞭會,慕容春突然就變精神瞭,輕聲道:“開始瞭”
十幾個人看熱鬧,基本都是結伴來的,互相之間滴滴嘟嘟是肯定的瞭,可到瞭十一點整,所有人就都閉嘴瞭,躲閃到一邊,等著看熱鬧,哥們也瞪大瞭眼睛去看,就見朱紅的廟門,咯吱吱被推開,從裡面先出來個三十出頭的和尚,穿著身土黃色的僧袍,出瞭廟門,挺威嚴的看瞭看四周看熱鬧的人,呵斥道:“有什麼好看的散瞭,散瞭”
誰聽他的呀,都笑嘻嘻的挪動瞭下腳步,算是給他面子,那和尚無奈搖頭,朝身後朱紅廟門裡擺擺手,從廟門裡抬出個跟擔架一樣的東西,就是幾根結實木頭綁起來的,中間是一塊帆佈,六個和尚依次而出,帆佈上面懶洋洋坐著個十八九歲的小道士,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四處亂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