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聽瞭之後,勃然大怒,要想發作,一想那穿紅袍的禮貌待遇,實在恭敬之至,優隆之至,不覺有點慚愧。那藍色的面孔之中,竟微微起瞭點紅暈。但是也不發言,隻將頭略點一點,表示容納之意,隨即大踏步而出。那穿紅袍的仍在後恭送,隻見那人跳上車輿,仍由許多侍從擁護著,直向前村而沒。那姓林的一看,卻是自己所住的柳樹澗村,不禁大駭,便扯住一個穿紅袍人的從人間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那從人道:“你不必問,將來是你的學生呢。”那姓林的聽瞭,大吃一驚。忽然燈火人物一齊不見,自己依舊坐在神座之上。仔細一想,原來是一場大夢。
那時,天也亮瞭,雨也止瞭,遂匆匆回到傢中,隻見桌上盛著喜雞子一盒,便問他妻子:“這喜雞子從何處來的”他妻子道:“昨晚隔壁張嫂嫂生瞭一個兒子,剛才送來報喜的呢。”那姓林的聽瞭,暗想道:“這個煞星,原來生在此地,我且看他將來究竟如何。”
隔瞭五年,姓林的仍舊以教讀為業,那隔壁張翁,竟將他那個煞星兒子送到姓林的館裡來讀書。姓林的給他取瞭一個名字,叫作獻忠,居然做瞭姓林的學生。可是愚笨得很,讀瞭一年多書,不曾記得一個字,後來廢書不讀,便去做賊,漸漸做強盜,到得崇禎皇帝的時候,他就起來禍亂。
張獻忠煞星一個,入蜀後,暴虐無雙,殺人無數。川人或被他令死於刀下,或令鞭死,或令將頭皮揭去,或令凌遲碎剮,種種非刑,一言難盡,據說張獻忠殺的四川人幾乎滅絕,待他死後,整個四川隻剩下八萬人。
這位煞星,還立過一塊七殺碑,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慕容春說起張獻忠,結合那個妖胎,哥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瞭,慕容春的意思是妖胎裡的那個東西,一旦降世,就是張獻忠那樣的煞星,將會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不過,跟我有個毛的關系我又不是那妖胎的爹
“慕容春,我明白你的意思瞭,可那妖胎降世不降世跟我有個毛的關系”
慕容春幽幽盯著我道:“張獻忠是天煞轉世,妖胎裡的那個東西是妖煞,他要降世,比張獻忠還可怕,死的人也會更多,你我都是學道之人,知道天煞星是上天派來的,殺夠瞭,也就完成瞭使命,可妖煞不是,妖胎吸納滿清龍氣,縱然讓滿清氣數衰竭,但也讓他有瞭天命,隻要他降世,就有一甲子的江山可做,他是妖胎,不會跟正常人一樣生出來,他需要個載體,而你就是那個載體。”
慕容春話說的很明白瞭,哥們要是不懂,那也太呆萌瞭,可我還是疑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哥們生來不凡,那妖胎要上我的身才能降世”
慕容春點點頭:“你八字極陰,所以小時候才能見鬼,又遇到張青山拜師修煉道法,身體底子極好,正是妖胎奪舍的人選,至於還有什麼玄機,我不知道,總之,你是關鍵,不光是我們破解龍穴的關鍵,也是那妖胎的關鍵,薛偉,大傢都知道龍頭山之行困難重重,進入龍穴更是千難萬難,可現在你我就在龍穴當中,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瞭。”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哥們很納悶的問瞭一句。
慕容春的臉色變瞭一變,輕聲道:“我看到瞭。”
“看到瞭什麼”
“我看到那個妖胎進瞭你的身體,薛偉,你不應該來的”
慕容春這幾句話說的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瞭,她看到瞭,她看到瞭我那個妖胎進入瞭我的身體我擦,不是隻有天機術士才能窺得一絲天機看到嗎慕容春也有這本事瞭我好奇道:“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龍頭山陰陽逆轉,時間空間混亂,我是真的看到瞭,看到妖胎鉆進瞭你的身體,我們所有來龍頭山的人都死瞭,然後,然後你就變成瞭另外一個人,走出瞭龍頭山,你笑的好猙獰薛偉,如果命中註定你要成為妖胎的替身,你還有勇氣走下去嗎”
按照慕容春的說法,哥們這輩子就是個傀儡命,慕容春說我不該來,好像我特媽多想來似的,我不來,天下術士也不答應啊,這輩子就沒個消停的時候,來瞭,又整出這麼個說法,又說我不該來,那我到底該不該來
慕容春問我有沒有勇氣走下去,不走下去,我難道還能從這裡出去自打進瞭牌坊村後,哥們每一步都是身不由己,世人都說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可我的命運自己卻沒法掌握,現在天下興亡好像都在我一身似的,我能怎麼辦
不過,慕容春既然看到瞭最後結局,難道就不能改變我繼續問道:“既然你都知道情節走向瞭,就不能提前預防”
慕容春盯著我看瞭看,目光很復雜,我也盯著他看,我倆大眼瞪小眼瞭一會,慕容春眼睛一亮,不知道想起瞭什麼,突然朝我笑道:“能,但你要都聽我的,你發誓”
聽到能解決,哥們也是松瞭口氣,慕容春這死鬼,既然有辦法還嚇唬我發個誓那也沒什麼,我舉手道:“我發誓聽慕容春的,保證聽,要不讓我生孩子沒小JJ。”
慕容春忍不住笑道:“這個時候瞭,你就不能正經點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本正經,別人就該說我裝13瞭,上大學的時候我被張子陽和陳凡帶壞瞭,其實吊兒郎當也是一種生活狀態,怎麼輕松怎麼過唄,你說是不是咱倆別扯那沒用的瞭,下一步該怎麼辦你有個章程沒有”
“你先扶我坐起來,我傷的很重,先把傷勢處理一下。”慕容春掙紮著要爬起來,哥們急忙扶起她,慕容春身軀微微顫抖,對我道:“我靠在你的背上處理傷口,你你別看。”
慕容春傷口位置是在胸口,的確是不能觀賞,哥們嗯的答應瞭聲,把慕容春扶起來,用後背頂住她的後背,慕容春身體在顫抖,抓過她的藥箱,我感覺到她把上衣脫掉,然後哥們急忙靜心,去琢磨這趟龍穴之行。
按照慕容春的說法,我之所以能成為關鍵,是因為妖胎選中瞭我當替身,也就是說,我是最有機會靠近那個妖胎的,但這個機會卻建立在冒險上,稍有不慎,不光是我萬劫不復,整個天下都會萬劫不復。
我突然有瞭絲明悟,哥們就像是砒霜,用的好瞭能治病救人,可一不小心也能死人,隻有對方有所圖,我才能成為關鍵,否則這天下那麼多的人,怎麼也輪不到我成為關鍵。
這個道理我知道瞭,難道那些術士不們不知道還是他們看不透我相信還是有很多人看透瞭的,就像是許多術士的先祖告誡後人,不要試圖解決他們身上的詛咒,但對那些術士來說,天下大亂,別人的安危,跟他們都沒關系,隻要他們有一線希望能解決身上的詛咒,我不來都會逼迫我來。
這就是人性,哥們苦笑搖頭,已經到瞭這一步瞭,沒有回頭路好走,好在慕容春誤打誤撞看到瞭結局,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眼去瞭,也許是妖胎太過妖孽,老天要收他,所以才會讓慕容春看見結局,提前準備。
隻要提前準備,未必就不能解決瞭那個妖胎,慕容春那麼妖孽的人,她要說沒辦法,那就是真沒辦法,她要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對瞭,要是崔判官能帶著鬼差追我到這龍穴裡面,能不能借機讓崔判官對陣妖胎
胡思亂想到這,慕容春啊的一聲悶哼,翻身就倒,嚇瞭我一跳,急忙轉身去扶,卻見慕容春光著膀子,白嘩嘩我擦,我這是咋地瞭看見塔納還沒消化完,又來瞭這麼一出,難道是上天可憐哥們臨死還是童子身,給我的福利
“慕容春,你沒事吧”我扶著慕容春,側頭不看,可也太那個瞭,餘光還是能看到,慕容春臉色慘白慘白的,大口喘氣,眼神有些渙散,看瞭我半天,目光才凝聚瞭點,聲音特別小的對我道:“把藥粉塗抹到傷口上,摁住”
藥粉我低頭去看,慕容春身邊有一小紙包,拆開瞭一半,靜靜躺在地上,哥們撿起來,撒在傷口上沒問題,可要摁住我忍不住看瞭一眼傷口,就在右邊那個圓鼓鼓東西的下面,摁住難免就要碰到
哥們不是輕薄之人啊,雖說江湖兒女,又是這麼個情況,不該想那麼多,但事到臨頭,哥們有點膽怯瞭,畢竟,畢竟我也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感覺,絕不是假正經,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猶豫著打開紙包,手卻有點哆嗦,慕容春掙紮著抬起頭,見我遲遲不動手,喘著粗氣道:“墨跡什麼你在猶豫下去,我就該死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