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陸雲溪倒是放松的睡瞭,但沉三卻在發瞭瘋似的找她。
他快要氣瘋瞭!
才說完師父不會有危險,下一秒師父就出事瞭!要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讓師父出事,他這個徒弟幹脆就趕緊回去種田吧!
他的臉止不住的發熱。
可惡!才說過師父不會有事,結果當場就出事瞭!這也太打臉瞭吧?!
另一邊。
陸雲溪睡醒,抬頭就看見自己正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中。
然而山洞她又不是沒有住過,自然不在乎這種環境。
她在意的是——
好臭啊!
這山洞和她以前找的山洞不同,大概是某種野獸的山洞,可能是被蒙面人解決瞭,但山洞裡還殘留著動物的糞便,發酵過後,不僅吸引瞭大量蚊蠅,還散發出陣陣腐臭味。
饒是意志力強如她,都感覺受不瞭。
她捂著鼻子的動作很快就驚動瞭把她抓來的人。
他猛地低頭,一臉怪笑的看著她,朝她伸出瞭邪惡的雙手。
“小丫頭,你終於醒瞭,這下,我就可以放心的動手瞭!”
黑暗的山洞,幽幽的燭火,邪笑的男人,恐怖的笑聲。
饒是陸雲溪也禁不住流下瞭冷汗。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恐怖片的現場呢!
陸雲溪看著這猥瑣的傢夥,正準備給他一擊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居然沒有走到她身邊,反而走到山洞的角落裡頭。
?
她有些莫名的看瞭那人一眼,搞不懂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隻見那人從裡面抱出來一個器皿,類似女巫的故事裡的坩堝之類的玩意。
他在她手指頭上用針狠狠紮瞭一下,將她的血收集起來。
當時她正好處於迷惑的狀態中,一下子沒有註意,等反應過來,這傢夥已經得到足夠的血瞭。
陸雲溪好奇的看著男人。
隻見他把血倒入器皿中,然後加入瞭一些雜七雜八的雜草,當然也包括一些止血、止咳、降火的草藥,非常雜亂。
在經過一系列諸如火燒、隔水蒸之類的操作後,他終於大功告成,完成瞭手上的東西。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器皿裡燒得黑乎乎的東西倒入瞭一個大瓷碗中,然後才小心的捧著碗,湊到瞭唇邊。
他閉上眼深深地嗅瞭一下碗裡的味道,一臉的感嘆:“這香味!果然長生大法中說的沒錯,就是要小孩子的血加進去,才能達到最完美的效果!”
陸雲溪在旁邊看著他一臉享受的模樣,陷入瞭沉思。
長生大法是個什麼玩意?還要加小孩子的血?她是第一個受害者嗎?還是說之前已經有很多小孩子都已經被他害瞭?
“這回加瞭孩子的血,肯定能成功瞭吧?”男人看著碗裡黑乎乎的東西,略有些懷疑的開口。
說完,他深吸瞭一口氣,一鼓作氣的把碗裡的鬼東西喝瞭下去。
陸雲溪瞇起瞭眼睛。
看來她還是第一個被這男人抓到的小孩。隻是指尖取點血而已,倒是沒有怎麼受害。
她也懶得折騰,等會兒直接把這傢夥送官算瞭。
她放松的閉上眼。
瞌睡蟲又來找她玩瞭。
然而很快,她就沒有辦法睡瞭。
哐的一聲。瓷碗摔落在地上,碎成瞭幾片。
男人忽然陷入瞭瘋狂之中,他抓著自己的頭發,滿目的憤恨:“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又失敗瞭!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成功啊!”
他跪在地上,眼裡滿是瘋狂,從不知道哪個地方翻出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然後瘋狂的翻動起來。
“不對,還是不對!”男人一頁一頁的翻動著破書,在看到某一頁時,突然一頓,露出瞭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居然是這樣!”
他忽然拿出瞭一把匕首,走近瞭陸雲溪。
看著男人眼裡的瘋狂執著,陸雲溪的心一凜。
危險!
難道是剛剛的血不夠多,所以這傢夥才要殺瞭她?!
她半瞇著眼睛,用手捏瞭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試圖趕走瞌睡蟲,好能趕緊戰鬥。
不過下一秒,她就收回瞭手。
因為男人說話瞭。
“長生大法要的血,不能拿手指上的血,而是要取心口上的血,”他舉起瞭匕首,眼裡閃過一抹堅定,“對不住瞭!下輩子,我再賠你一條命吧!”
這話讓陸雲溪徹底清醒過來。
她冷笑瞭一下。
還下輩子賠她一條命!不需要!要賠就這輩子賠她一條命就好!
她手指微微曲起,等匕首幾乎要刺入身體的一瞬間。
“砰——”
男人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他震驚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陸雲溪瞬間近身,將他手上的匕首奪走。
她眼神冰冷帶著殺氣,手中的匕首一劃。
男人瞪大瞭眼睛,倒在血泊中。
“你……妖怪……”
“師父,你沒事吧?”沉三終於追著線索找到瞭師父,然而一進門看到的卻是她滿臉殺氣,握著一把有自己四分之一高的匕首。
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以及殺氣騰騰的師父,他立即閉上嘴巴。
*
“這是?”官差看著眼前被捆成毛毛蟲,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男人,嚇瞭一跳。
“這傢夥是個人販子,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搶人!”沉三語氣有些憤怒,說著又狠狠地踹瞭地上的男人兩腳。
官差低頭看瞭眼鼻青臉腫的男人,有些為難:“可……這人被打成瞭這樣子,我們也認不出他是誰瞭啊!”
“……他是摔跤摔成這樣的,不是被打的。”
沉三和官差默默對視起來。
好半晌之後。
官差終於受不瞭對方的固執,嘆瞭口氣,接下瞭這個傢夥,準備翻開戶籍冊子好好的查一查。
在好一通忙活之後,官差終於查清瞭這人是誰,頓時大吃一驚。
“這傢夥以前就老是搞事,都被關進來好幾次瞭,他怎麼現在又去做人販子瞭?!”更稀奇的是,這人其實很難抓,好幾次差點關進牢裡,都被他給逃走瞭!
這會兒有人送進來,當真是幫大忙瞭!
官差頓時特別感動,連連誇贊瞭一番:“太感謝你們瞭,好心人,可惜我手頭上沒什麼銀子……”
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師徒倆抬頭看瞭一眼忽然掉下來的破舊牌匾,倒也不覺得奇怪。
有賞銀確實快樂,但這衙門好像比他們更缺錢……婉拒瞭官差送的十幾個銅板後,師徒倆才離開瞭府衙。
走在破舊的小道上。
沉三忽然轉身看著她,哭得稀裡嘩啦的:“師父,對不起!這次是我太大意瞭!不然你也不會受到傷害!”
陸雲溪原本正發呆,被他嚇瞭一跳。
“師父,求求你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師門啊!”他哭得眼淚鼻涕滿臉都是,“我發誓,以後我絕對寸步不離的跟著您,絕對會好好保護您的!”
陸雲溪:……
看著徒弟眼淚鼻涕糊在一起的臉就要湊過來,她十分抗拒的從空間裡拿出瞭燒火棍,將他隔開瞭。
“我沒事,你不用哭。”也就開頭被紮針弄瞭點小傷口,現在可能都已經痊愈瞭。她甚至都懶得用回血技能。
而且,她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她自己也好奇那人要搞什麼鬼,不然她就算再怎麼走神,也不至於會被傷到。
然而沉三似乎很擔心她會生氣,之後的日子裡,任她怎麼說,不管她去哪裡,他都非要跟著。除瞭上廁所。
甚至他變得非常疑神疑鬼。
哪怕是一片樹葉落下來,徒弟也會被嚇得跳起來。
為瞭讓他不要再這麼緊張兮兮的,陸雲溪隻好讓他放慢瞭腳步,開始帶著他看風景。
過瞭好一段時間。
沉三終於沒有那麼焦躁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