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她是蠢的嗎?!她要是真的走出門,說不定知府當場就會叫人把她包圍瞭。
陸雲溪勾瞭勾唇角,眼裡透出一絲嘲諷。
“知府大人,我問你,我們以前認識?你為什麼要派人追……”
“哐當——”
話還沒說完,被關上的門突然被打碎,幾個黑衣蒙面人沖瞭進來,手中的刀劍閃爍著寒光。
陸雲溪面色一變。
沉三這傢夥到哪裡去瞭?!這麼多人都闖進來瞭,他還沒發現嗎?!
“快!快殺瞭她!”梧州知府躲到角落裡,指著她大吼道。
幾乎是瞬間,陸雲溪就拔起瞭插在床上的劍,和黑衣人對戰起來。
然而一打起來,她就察覺到瞭不對。
知府宅裡是有護衛的,他們能如入無人之境,是因為他們夠強,而護衛也隻有十級左右,隻能算剛出新手村的水準,自然無法發現他們的蹤跡。
但這群黑衣人,卻各個都有六十級的水準,在這片大陸裡,可以說是比較靠前的實力瞭。
陸雲溪的臉微微一沉,越發的懷疑起這位梧州知府起來。
一般的知府,手下的門客中,能有一兩個五六十級的人,都是運氣很好瞭。
陸雲溪雖然夠強,但對面的人實在太多,蟻多咬死象,看著源源不斷湧上來的黑衣人,她且戰且退,想要退出屋子去。
這裡空間太小,一會兒砍到燭臺,一會兒碰到桌子,杯盞碎瞭一地,佈簾子也破破爛爛的,她想要動手也不好施展。
誰知她才剛挪到門後,就有人抓住瞭她的右臂。
陸雲溪面色一沉,左手狠狠地往後一懟,卻被人攔住。
“師父,是我!先離開這裡!”沉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沒有多說什麼,順著他的力道,迅速的撤離瞭知府宅院。
好在他們離開瞭知府宅院之後,沒有跑多遠,那些黑衣人就不再追瞭。
兩人又繞瞭幾圈,確定甩掉瞭後面的人,這才找瞭個地方休息。
“師父,你沒有受傷吧?”沉三第一時間問。
“我沒事,你呢?”陸雲溪立即用瞭個探查術,確定他沒有受傷後,才放下心來,“你找到他為什麼要追殺我們的線索瞭嗎?”
“沒有,我……”沉三猶豫瞭一下,才看向她,“師父,我去瞭他的書房,可是他的書房很奇怪,根本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她不解的挑瞭挑眉。
“他的書房很奇怪,裡面雖然有個書架,筆墨紙硯都齊全,但是看起來好像都是新的,根本就沒有人進去過,更別說什麼秘信之類的東西瞭。”若不是他走遍瞭整個知府宅,還會以為自己走錯路瞭呢。
陸雲溪一頓,陷入瞭沉思。
*
兩人沉思著隨意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瞭之前綁住崔公子的地方。
他此時剛剛醒來,隔著防護罩和外面的野狼兩兩相望。
他想要大叫,但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恐懼,反而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瞪大瞭眼睛,張著嘴,死死的盯著那頭油光水滑的野狼。
陸雲溪和沉三一頓,當即上前幫忙。
沉三出手更快些,畢竟武器已經在手邊瞭,陸雲溪那把不知道在哪裡撿來的劍已經丟瞭。
血液飛濺。
崔公子看到這一幕,兩眼一番,暈瞭過去。
陸雲溪無語的撤掉防護罩,細細的把脈之後才放下心來。
“沒想到這崔公子膽子這麼小,居然被嚇暈瞭。”這樣一來,他又不像是會被知府派出來的人瞭。
兩人想瞭許久也想不通,索性又把崔公子帶上,回到瞭崔詩詩身邊。
誰知一看到崔公子,崔詩詩就大吃一驚:“二哥?!”
“二哥?”陸雲溪重復瞭一遍,有些吃驚。
難道還真是巧合?他們就是一傢人?!
崔詩詩點瞭點頭:“他就是我二哥,陸姑娘,你們是在哪裡找到他的?”
陸雲溪沉默瞭一會兒,手腕一個翻轉,指尖輕彈,手中的真言丹射入她口中。
“喝!陸姑娘,你剛剛給我的……”崔詩詩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變得空洞起來。
陸雲溪趁機把自己懷疑的事情問瞭一遍,令人驚訝的是,崔詩詩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撒謊,而且,她甚至還不知道梧州知府找崔傢麻煩的事。
她又給旁邊的崔公子喂瞭個真言丹,發現這人也沒有撒謊。
甚至他和崔詩詩走丟的時間,還是同一天。隻是關男人的車子在前面,關女眷的車子在後面,隔得遠大傢也看不清,崔詩詩就以為其他人都上車瞭,隻有她自己走丟瞭。
好在崔公子到底是個男人,腳程快,來這裡比崔詩詩要早,那時候知府還沒有防備,周圍的情況也摸得差不多瞭。
給兩人喂瞭一點失憶丹,兩人忘瞭剛剛的事,暈瞭過去。
*
“什麼?!梧州知府為什麼要殺我們?!”
崔公子和崔詩詩忘掉瞭這幾天的事,陸雲溪和沉三隨便找瞭個借口把這事兒圓回來瞭,順便說瞭一下梧州知府的事。
聽到這話,他們果然很震驚。
“告訴你們就是讓你們想一想,你們傢有沒有和他結仇?或者有沒有其他的仇人?”看著他們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瞭,陸雲溪不抱指望的問瞭句。
“我爹、叔伯還有嬸子們傢裡,誰不是當官的,自然會有關系不好的人,陸姑娘,你這麼一說,我也……”崔公子撓瞭撓頭,忽然眼角一亮,“對瞭,要說仇人……確實有一個,以前差點做瞭大姐夫的那個人。”
崔詩詩一愣,也想起瞭這個人:“對,傢裡一開始給傢裡找姐夫的時候,千挑萬選,最後選瞭莊傢長子,誰知道突然有一天,發現他在外頭已經養瞭外室,而且還生瞭個兒子,我們傢裡自然不同意讓大姐嫁出去,就退瞭親事……”
誰知道對方明明才是犯錯的一方,卻偏偏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在外面放出瞭一大堆流言,什麼崔傢大姑娘命不好啦,崔傢大姑娘娶回來會克夫……之類的流言。
因為傳流言的地方是在鬧市,一開始崔傢壓根就沒發現,等他們終於發現問題的時候,這流言已經傳到到處都是瞭。
崔傢人向來關系不錯,兄弟姐妹、婆媳妯娌都相處得很好,這會兒聽到這流言還得瞭,氣瞭個半死。
幾個兄弟偷偷的給男方套瞭麻袋,崔傢的長輩們狠狠地折騰瞭一下男方他爹。
當時他爹差一點就可以升官瞭,結果被崔傢在裡面攪渾水,結果最後不但沒有升職,反而還落瞭一級。
總之,從那以後,崔傢和莊傢人見面就眼紅,說不上鬥得你死我活,但除瞭不傷及對方小命之外,其他的什麼絆子沒給對方用過?!
聽完瞭這個故事,陸雲溪和沉三對視一眼。
“這麼說來,很可能是你們的前大姐夫出手,請瞭梧州知府幫忙,要你們的命瞭?”
崔傢兄妹倆對視一眼,遲疑著點瞭點頭:“應該是吧?畢竟除瞭他,也沒有其他人和我們有深仇大恨瞭,頂多就是一點小矛盾。”
“那你們之前的那位大姐夫,叫什麼名字?”
“他叫莊路,他爹現在是三品吏部侍郎,雖然還沒有做到吏部尚書,但以往每一任尚書,都是由侍郎升上來的,現任的吏部尚書年紀已經很大瞭,聽說這幾年準備告老還鄉,”崔二到底是經歷過傢族教育的人,說到這裡,不由得臉色微沉,“如果真的是他要對我們崔傢動手的話,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誰也無法反抗。”
整個崔傢都被流放瞭,爹和叔叔他們甚至還被斬首瞭……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眼裡透出一抹難言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