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人是誰？”
淼淼不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瞭，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淼淼現在無須知道，隻需快快長大，好與我成親。”
他抱緊瞭她，低低道：“淼淼，你要信守諾言。”
又是警告麼？
她不敢動，垂著眼道：“我會的，隻要您沒騙我。”
和一個僵屍王躺在棺材裡是什麼感覺？
淼淼形容不出來。這樣的狀態下她根本沒法靜下心來修煉，眼睜睜地看著天色微微發亮，洞口封閉，直到世界又是黑暗一片……
“淼淼不睡麼？”
“你也不睡麼？”
“我不需要睡覺。”
“我也是……”
“淼淼，你喜歡什麼？”
若不是被那些僵屍嚇到，淼淼真得會天真得以為這就是一個溫柔僵屍。僵屍也沒什麼，我和僵屍有個約會裡的僵屍多溫柔啊？
隻是此人佈下種種陣法，那麼多的修士都被他同化，就這一點來看，此寮也絕不是善茬，溫柔隻是他的偽裝。
至於為何如此，她卻想不明白。
“我喜歡好多東西……”
淼淼垂著眼道：“比如美食，比如靈石……”
還有自由……
“這些不難，劍閣裡多得是異獸奇花異草，我去讓他們給你弄。至於靈石，劍閣裡就有礦脈，淼淼喜歡靈石我讓人去挖，都是你的。”
他摸著她的後背，輕輕撫弄著，時不時地纏起她幾縷秀發把|玩著，嘴裡還道：“這天下，沒有什麼我給不瞭你的，哪怕你想要孩子……”
淼淼一顫，抬頭看男子，眼裡滿是詫異。
你特麼在逗我？僵屍還能生下一代？
似明白瞭她眼裡的意思，他發出輕笑，另一個手抬起，捏瞭捏她的臉頰，道：“與別人不能，與淼淼能。”
“誰……要跟你生孩子……”
她的臉一下就紅瞭。人傢是僵屍不假，可就現在這模樣實在也沒法把他當成僵屍。如果忽視他無呼吸，無心跳外，那就是個人類模樣啊！
被這樣一個帥哥調|戲，咱那顆少女心也會羞怯的好伐？
“可你隻能和我生孩子。”
他變得認真，將她往自己胸口帶瞭帶，“你不能和別人生孩子，我會給你孩子。”
淼淼低頭撇嘴，心裡暗道：“你樂意，俺還不樂意呢！”
眼珠子滴溜溜又轉瞭起來：既然他不懷好意，打自己身體的主意，咱是不是也撈點什麼好處再逃跑？哼，想吃姑娘？那就讓你出點血！
嘖嘖，那麼多法寶啊，靈石啊，這死人反正也用不到，正好便宜窩瞭！哈哈！
好好的，不知這錢病怎麼又發作瞭，進入病態的楊淼淼童鞋的臉皮一下厚成瞭城墻，抓住人衣襟，勾著小臉怯怯地偷瞄，撅撅小|嘴，“哼！你也太霸道瞭，你說什麼我就聽，我不要面子啊？！”
“面子？霸道？”
他的眼睛微微轉動，思忖瞭下有點疑惑地道：“淼淼是嫌我太兇麼？”
媽蛋！
十萬八千裡啊！果是千年老處男，這思維和旁人不一樣！
不行，姑娘得再加把勁！
撅起嘴，故作不滿道：“說什麼做人間尋常夫妻，哼，那人間的凡人還有六禮呢，還得下聘呢……”
下聘兩字咬得可重瞭，“你卻是連個定情的信物也沒有，我怎知道你是一見鐘情還是隻是想吸我的血？”
“聘禮？定情信物？”
他抱著她坐瞭起來，似在思索什麼，淼淼一陣緊張，不會是個守財奴吧？
沉默，長久的沉默，淼淼開始哆嗦瞭，“那，那啥……要，要是沒有就，就算瞭……”
“女兒傢都喜歡這個麼？”
僵屍忽然問出一個很有哲理性的問題，“活著的女人，死瞭的女人，為什麼都很在意這些？”
淼淼愣在那兒，撓瞭撓自己腦袋，有些猶豫地道：“大概是覺得男子不可靠？”
“這是什麼道理？”
兩道劍眉鎖緊，“男子若要欺你，有瞭定情信物又能如何？即使是心魔誓亦可能違背……”
“呵……”
淼淼苦笑，“你說得是。”
想起自己前世的那個世界，輕輕嘆瞭一口氣，低低道：“正是因為我們知道，所以才要男子給予更多財富來滿足心底的安定感。”
“這又是何道理？”
淼淼看瞭他一眼，一字一頓道：“因為……既然男子始終都靠不住，不如用靈石，法寶來代替！”
他冰冷的眼裡出現瞭裂痕，“女子當真都這樣想的麼？那為何又要嫁人？淼淼也是這樣想嗎？”
“因為心不死啊！”
淼淼撇撇嘴，“我們一面懷疑男人的忠誠一面又渴望永恒不變的愛，然後心裡都暗搓搓地希望天下間最強最俊俏的男子是自己的丈夫，而且對自己癡心絕對，恨不得愛骨子裡去……”
她看向他，“你知道嗎？隻有這樣女人們才會感到安全。”
“愛到骨子裡？”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淼淼，“你也希望我愛你愛到骨子裡嗎？”
淼淼搖頭，他的臉色一下陰冷，“怎麼？你不喜歡？”
她一哆嗦，低頭訥訥說不出話來。
“你當真有心上人？”
下巴一下被捏瞭起來，“是誰？”
“沒有啦！”
她一把撇開他的手，撇嘴道：“我化形後就一直被人追來追去，然後就到這裡瞭，哪有時間去想這些。”
“是嗎？”
他冷笑，“不要忘瞭你的諾言，哪怕你有也最好給我忘瞭。”
管天管地，你還管得到姑娘拉屎放屁？切，姑娘心裡想想誰就想誰，想想幾個男人就想幾個男人，你還能讀心術不成？
他將她抱緊瞭，低低道：“如果我說，我是天下最強的男子，你可會真心喜歡我？”
淼淼無語瞭，這老處男到底懂不懂愛情啊？！哦，對瞭，我想這麼多做什麼？反正他喜歡的隻是我的血罷瞭。
“我不知道……”
雖心裡這樣想著可面對著他冰冷的眼她卻是不敢違心。
“淼淼很誠實，很好。”
他在她耳邊輕輕點瞭下，“等你長大你就會真心喜歡我瞭。”
“你怎麼這麼自信？”
見他沒生氣，她膽子也大瞭點。
“呵……”
他笑瞭起來，“想知道？”
“嗯。”
他湊到她耳邊低語道：“你不是說女人喜歡天下最強的男人麼？我就是瞭！”
她瞪圓瞭眼睛，臥槽！你臉皮也太厚瞭吧？可便宜師父有得一拼！
見她這模樣，他又笑瞭，捏著她的臉頰道：“長大後，你會喜歡我。”
“……”
日子變得難熬瞭起來，淼淼感覺自己成瞭被圈養的寵物。
晉陵有時會帶她去上面透透氣，但大多時候還是待在地下的；偶爾還會與她下下棋，但絕大多數時他都是抱著她睡在棺材裡。
有時淼淼都會生出一種錯覺，這個僵屍真愛上瞭她。因為每天他都將自己抱得緊緊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將自己抱著，莫說是離開瞭，就是送一下手都不肯。
若是自己想吃什麼，都會讓人弄來，然後一勺一勺地喂自己。比如現在……
這傢夥又開始喂自己吃水果瞭，好似這成瞭他新的樂趣，他沉迷於此，樂此不疲。
“淼淼……”
他捏瞭捏她的臉，“你又走神瞭。”
拉過她的手含在嘴裡，輕輕舔瞭下，忽然一陣酥麻感傳來，淼淼一驚，下意識地想縮回手，他卻貪婪地吮吸著自己的手指，“好甜，淼淼，你好甜。”
淼淼的臉一下就白瞭！
他終於忍不住要吸自己的血瞭麼？他的眼睛變紅瞭，襯托在如玉般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與邪惡。
“你，你……”
她驚恐地望著他，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他，他的身體怎麼熱起來瞭？還，還有瞭呼吸？！
這，這怎麼可能？
“淼淼……”
他將她的手指拿出來，見她驚恐的模樣，眼底閃過不悅，“淼淼，你在害怕嗎？”
她搖頭又是點頭，“我，我怕疼……”
媽蛋！咱倆換一換，你看你怕不怕？！
“疼麼？”
他又捏起她一根手指，她的臉更加白瞭，“不，不要……嚶嚶，我的血不好吃，你不要吃我……”
身子跌入溫暖的懷抱，她一陣詫異：他怎麼有體溫瞭？
“淼淼，你摸。”
他將她的手貼上瞭自己心口，“我有體溫和心跳瞭。”
“這，這是？”
“淼淼，你還不知自己的珍貴麼？若是你不珍貴，如何能與我並肩仰視這天下？”
素來冰冷的他似因這短暫的鮮活而變得明朗起來，眉宇間的煞氣與陰鬱都去瞭不少，捏著她的手道：“淼淼，定情信物我想好瞭。”
他勾唇一下，眼裡生出一種令淼淼感到顫|抖的東西：睥睨天下，傲世寰宇，舍我其誰的瘋狂。
是的，瘋狂！那是一種要毀滅世界的瘋狂！
“淼淼，你看，我把這天下給你如何？”
“你什麼意思？”
她一驚，直覺不是好事，連連搖頭，“我要這天下做什麼？多累啊！我就想天天數靈石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是……”
“你不是說女子都喜歡男子給予最貴重的東西才安心麼？”
“哈，哈……”
淼淼笑得尷尬，“我，我是說過。”
隨即一哼，小|嘴一撅，“但也有女子不稀罕那些，比如我！”
“你好善變……”
晉陵瞇眼，“你一直都這麼善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