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的晨光透進窗臺時,淼淼睜開瞭眼睛,迷瞪瞭一會兒,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啊!”
一聲尖叫打破瞭清晨的寧靜,抓狂的聲音傳來,“顏子傅!你這個無恥之徒!竟敢占我便宜,打死你!”
“是你占我便宜。”
“什麼?!你竟然還敢反咬一口?!看招!”
“砰砰!”
幾聲巨響後,塵土彌漫,火光四濺,一群人尖叫著從客來旅舍沖出來。
其中,有好幾個竟是光著屁|股,臉上帶著一臉驚恐,“有,有人渡劫瞭麼?那,那天雷?”
火光轉眼漸大,在屋裡的淼淼傻眼瞭。
看瞭看凌霄,還未開口,卻聽男子道:“走!”
“嗯!”
剛還打得半死的二人,瞬間默契瞭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縱身而出,禦劍飛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天煞的!”
旅舍老板跪在地上大哭,“哪個黑心眼的在我這兒鬥法,我的傢業啊,我的靈石啊!”
淒慘的哭聲傳出老遠,真是見者流淚,聞者傷心。
二人一口氣跑出老遠,對視瞭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瞭起來。
笑夠瞭便是倒在草地上,看雲卷雲舒,一時間,所有的煩惱都褪|去。
“昨天真是我抱著你的?”
過瞭好半晌,淼淼帶著一張囧臉問道。
“嗯。”
凌霄輕輕應瞭一聲,“還說你傢祖上三代都善烹飪。”
淼淼一下就緊張瞭,“哦?我還這樣說瞭麼?”
凌霄輕笑,“對啊,還哭鼻子瞭,說自己好孤獨。”
“我,我沒說其他吧?”
他側頭,支起頭,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邪佞,“說瞭。”
“啊?我,我說什麼瞭?”
糟瞭,我不會說瞭自己的來處吧?天啊!他會不會劈瞭我?
男子的目光變得深邃,“淼淼是有什麼秘密嗎?”
“沒,沒……”
她慌忙搖頭,“我哪裡來什麼秘密?”
“不,你有!”
“你,你不要胡說!”
他湊瞭過來,一張俊臉在她跟前放大,“可你昨天明明……”
“我,我怎麼瞭?”
她越發緊張瞭起來,“我是不是……”
“咦?你好緊張哦……”
一朵淡黃|色的花兒出現在他手裡,微微起身將花兒簪到她鬢邊,看著她很是認真地道:“淼淼昨天說,你喜歡我。”
“放屁!這怎麼可能?!”
她驚叫起來,小手不由自主地抬起瞭,摸到自己的鬢邊花,一臉警惕地望著凌霄,“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又想整我?”
“嘖,你這樣說就太傷我心瞭。”
略帶薄繭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你昨天信誓旦旦地說,你隻要我……”
“胡說!”
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站瞭起來,“你又想用美男計?我是不會再上當瞭!哼!說吧,有什麼事?”
“淼淼就這麼不信我?”
他也是站瞭起來,走到她身後,忽然伸手擁住她,“淼淼,我們成為雙修道侶如何?”
呼吸暖暖地噴灑在耳邊,她渾身起瞭一層粟粒,忽然跟觸電一般跳瞭出去,“你,你是不是被邪魔附體瞭?!”
凌霄轉身,“變聰明瞭,不好玩瞭。”
“什麼?!你又耍我玩?!”
淼淼大怒,三步兩步追瞭上去,抽出藤條纏上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你給我站住!顏子傅,你什麼意思?你這樣逗我很好玩嗎?!”
他轉過身來,望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我沒逗你。”
“嗯?”
她眨瞭下眼,猛然跳腳,罵道:“一會兒說逗我,一會兒說沒,顏子傅,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吃錯藥瞭?還是在報復我剛剛想燒你頭發的事?”
藤條忽然被他抓住,對面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一聲驚呼,她已被拉拽到他跟前。
“你,你要做什麼?!”
淼淼眼裡露出驚恐,他現在這樣子好可怕啊!
男人的神情淡漠得驚心,深邃的眼裡透出的光芒令她感到恐懼。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那眼神,似生氣,又不似,好像還夾雜瞭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腰間一緊,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他的臉逐漸在眼前放大。
“嗡”的一聲,淼淼腦裡炸開瞭!
他,他……
居然吻瞭自己?
又想要自己的心頭血?忙要推開,可他卻不容她反抗,將她的藤條撥弄到一邊,緊緊抱入懷中,她瞪大眼,陽光將她的雙目刺痛,竟是不由自主地閉上瞭眼……
薄荷香味靜靜縈繞,所有有關他的冷冽清冷好似統統消散瞭,她所感受到的隻有他無盡的火|熱與霸占。
那種幾乎要將靈魂吞噬進腹的感覺,忽然讓她感動,好似天地間隻剩下她和他,而她是他的唯一。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澎湃著,激蕩著,在氣喘籲籲中,淼淼似乎觸及到瞭他堅|硬胸膛下獨自行走已久的靈魂。
這感覺讓她心底發軟,感到有些心疼,雙手不由自主地圈住他,徹底閉眼,心,隨著他而沉|淪。
也不知過瞭多久,當一聲鳥兒的鳴叫打破清晨的寧靜後,他與她才分開。
“你……”
她遲疑瞭下,臉上帶著酡紅,“你……”
嘴蠕瞭幾下,忽然抬腳對著他就是一腳,一瞪眼,“呸!登徒子!敢占我便宜,不理你瞭!”
說罷便是跑開,一口氣跑出老遠,回頭看看,見那呆子還在原地站著,一下就生氣瞭。
怎麼沒追來?
難道真是在調|戲自己?
這麼一想,心裡好不痛快,氣鼓鼓地又往前飛奔,直到看不見他人瞭才停下。
四下看看,四下感受,果然沒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眼睛就有點發紅,這呆子難不成真是在調|戲我?
這,這……
他也太無聊瞭吧?!
這可是我的……
一想不對,初吻早被這可惡的傢夥拿走瞭,想起那惡劣的事,她心情緊張起來。
總不會真是在調|戲姑娘吧?
“混蛋!”
一拳打在一棵樹上,樹葉嘩啦啦掉落,某姑娘咬牙切齒地道:“顏子傅,我跟你沒完!”
一束花兒出現在她眼前,“怎麼個沒完法?你在哭麼?”
她驚喜回頭,見他正帶著和煦的笑容站在身後,陽光透過樹葉照下來,印在他身上,斑斑點點的,少瞭幾分狂|野,更多瞭一些詩情畫意的儒雅之感。
“咳!哭?哭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哭?!”
立刻板起小臉,小|嘴撅得老高,“我沒事哭什麼?”
“因為你以為我又在耍你。”
“切!”
淼淼冷哼,“我等靈妖才不重視皮肉,你這人也算長得不錯,能與君春風一度倒也不怎麼吃虧,呵……我為這個哭?還為你哭,你做夢吧你!”
“那淼淼現在就與我去春風一度如何?”
他伸手過來,淼淼嚇得連連後退,“你,你這人怎,怎麼這麼不要臉?你個百年老雛兒是吃瞭什麼奇怪的東西麼?發情瞭?”
“淼淼昨天自己跟我說的,你隻要我,身為生死契約的夥伴,我怎能不滿足你?況且我想想,淼淼你也不算太差,還能克制心魔,勉強做個雙修道侶倒也不是不行。”
他一聳肩,“不然聯盟內總有女子大獻殷勤,也是煩得不行。”
“什麼?!”
她臉綠瞭,眼睛一下就濕潤瞭,“你,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想拿我當擋箭牌?!”
氣瞭,火氣蹭蹭直冒,對著某人又是一個大腳,“你去死吧!我楊淼淼才不要人可憐,還勉強?姑娘我不知多少人喜歡!那個僵屍王晉陵就說要把天下送我呢!呸,你什麼,小小盟主,還說勉強與我成親,哎喲喲,要不要我跪下來謝恩吶?”
凌霄靜靜聽著,也不反駁她,聽完瞭便是輕聲笑瞭起來,伸手揉瞭揉她的腦袋,“這便是你說的傲嬌?也就是口是心非?小活寶,餓不餓?”
“你才傲嬌,你才口是心非!”
她甩開他的手,“我餓不餓關你什麼事?”
“那邊有條河,我給你抓魚。”
“真得?”
她眼睛立刻就亮瞭,見她如此不記仇,凌霄輕輕搖頭,“坐著,我給你抓去。”
“我也去!”
她忙跟上他,“我的藤蔓能結網,多抓點,留著慢慢吃。”
“你跟這麼緊,是怕我跑瞭麼?”
“笑話!我淼淼大人還怕你跑?我們可是生死契約,你跑得瞭和尚,跑不瞭廟!”
“淼淼的族人倒也有趣,既有會吟詩作賦的,還有會這市井俚語的,更有會庖廚的……”
“那是,我族人會得多瞭,他們還能造火箭,去外太空,哦,就是你們說的外星空;還會造潛水艇,去幾千米之下的深海;還會造飛鳥,一次能裝好幾百上千人……還有巨大的船,不懼任何風暴,不需要靈石,無風自行,能有一座山那麼大……”
“你說的為何都不曾見史書記載?”
他忽然停下腳步,“那些東西你會麼?”
“我當然!”
她忽然泄瞭氣,“我的妖丹都不完整,傳承也不完整,我怎麼會那些……”
“那你會什麼?”
“我!”
她忽然如泄氣皮球,氣勢瞬間沒瞭,“我,我會吃……”
見他鄙視的眼神,忙又舉手,“我還會做飯!對瞭,對瞭,我會煉丹的,我煉丹也很厲害的,因為族人有樣東西我繼承下來瞭,叫作生物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