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城》有瞭章之掌舵,劇組拍攝進度提快瞭不少,質量也有瞭保證。
轉眼,景晚晚的最後一場戲也提上日程,這場戲有吻戲,章之特意放在瞭最後一場進行拍攝,本意是為瞭讓楚安寧和陸知行在前幾天的拍攝中交流一下感情,好為這場戲做準備,但楚安寧內心叫苦不迭。
陸知行確實不像之前那樣對她惡語相向瞭,但現在好像是有意在躲開她,每次楚安寧想找他討論一下劇本,不是被何特助擋回去,就是借口有事逃開。
現在臨上陣,楚安寧看著陸知行那張俊逸的臉,怎麼都找不到狀態。
“楚安寧,你怎麼回事!前兩天拍的時候還好好的,看看你這表情,哪有一點嬌羞的意思?”章導再次喊瞭一聲“卡”,兩條眉毛擰在一起,被氣的不輕。
楚安寧連忙道歉,章導卻沒想那麼輕易的放過她,眼中充滿瞭失望:“你要是演不好,我隻能換人來演瞭。”
楚安寧心沉瞭一下,暗暗握緊瞭拳頭。
“章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找到狀態!”
話音剛落,陸知行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導演,暫時先不拍瞭吧,我幫她找找感覺。”
陸知行直接拉著楚安寧走到角落,眉頭緊皺,開口便是質問:“你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楚安寧心頭湧起不滿,抬起頭與他對視,“是你總不跟我對戲,現在我根本找不到感覺。”
楚安寧這副炸毛狀態極為少見,重逢後更不曾這樣與他頂嘴,看著楚安寧鼓起的小臉兒,不知怎麼陸知行的心突然癢癢的,很有上去捏一把的沖動。
但是很快,他就把這個危險的想法驅逐出腦海,抿瞭抿唇,“待會兒你跟著我的節奏走,別想些有的沒的。”
末瞭,還補充一句,“暫時不要把我當成陸知行。”
拜托!
你這張臉早就深入骨髓瞭,不把你當陸知行還能當成別的阿貓阿狗不成?
楚安寧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腹誹,不過馬上就要開拍瞭,她還是快步跟瞭上去。
這段戲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身患重病的景晚晚送別男主,兩人在亭下吻別,殊不知這一別就是生死兩隔,虐中帶甜。
楚安寧站好位置,閉著眼深吸瞭一口氣,算瞭,就把眼前這個陸知行當做是從前的陸知行,暫時忘記這三年發生的一切吧。
楚安寧再次睜眼時,眼眸帶傷,水波瀲灩的眸中閃著幾分決絕與深情。
而陸知行一身束衣短裝,手持長劍,款款走來,意氣風發寫在臉上,瀟灑俊逸的少年氣渾然天成。
“晚晚,我一定找到藥引回來……”少年捧住她的臉龐,眼神清澈堅定,楚安寧愣住瞭下,眼角瞬間濕潤。
太像瞭,太像瞭……
時間好像一下被拉回三年前,白襯衣牛仔褲,背著吉他靠在教室走廊等她的大男孩,似乎穿越時間來見她瞭。
楚安寧臉上閃過一絲痛意,情不自禁的緊握住陸知行的手,脫口而出:“不要走好不好?”
陸知行也愣瞭一下,這根本不是劇本上的臺詞,楚安寧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哭,但是導演沒有喊停,陸知行隻能配合楚安寧繼續演下去。
但是漸漸的,陸知行似乎也被楚安寧的情緒影響,眼中劃過一絲道不明說不清的東西,慢慢的將楚安寧的手扯下來,輕輕貼著楚安寧的臉,慢慢吻瞭上去。
兩人沒有分開,似乎隻是在這吻裡感受著無法言喻的絕望和痛苦。
也不知站瞭多久,導演終於喊瞭一聲“卡”,現場卻是一片靜默,大傢都別著短短的一段戲帶入悲傷的情緒中。
楚安寧猛地推開陸知行,慌張的看向章之的位置,她剛剛擅自改瞭臺詞,心裡正打鼓,章之卻對她豎起瞭大拇指,“改的很好,我很喜歡這段。”
聞言,楚安寧這才松瞭一口氣,但也不敢看身邊的陸知行,匆匆離開現場,找瞭一個角落躲起來。
剛才那個輕吻雖然隻觸碰到唇部,但現在楚安寧覺得自己整個嘴唇都快要燒起來瞭。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其他男人接吻,更沒想過這個人會是陸知行。
楚安寧按住胸口狂跳不止的心臟,偷偷將目光望向遠處,陸知行站著的位置。
但陸知行好像毫不在意剛剛跟自己發生瞭什麼,一臉的無所謂。
不過就是一場戲,陸知行這麼恨她,尚且還能接受,自己怎麼倒臉熱起來?
楚安寧雖然有些惱怒,也慢慢的回歸瞭理智。
陸知行雖然在和導演談話,可心思卻早已經飄遠,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角落裡那個瘦弱的背影,看她起身走遠,心頭動瞭動,想要邁步跟上去,但是又被理智阻擋。
楚安寧邁步往外走去,隻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迎面停下一輛黑色轎車,下來兩個強壯的保鏢,不由分說直接把她壓上瞭車。
被丟進車裡,她剛要呼救,後排的升降板落下,露出一張和陸知行極為相似的臉。
“楚安寧,好久不見。”男人微笑,眼角勾起幾抹細紋。
楚安寧身體瞬間僵硬,連話都說不出來。
三年前,法庭上,入獄前,她便見過這個人,正是這個人,她才會在獄中過上那樣慘不忍睹的日子。
“你還想怎麼樣?”楚安寧的聲音有些抖,陸振川卻笑瞭起來,隻是笑意未達眼底,他丟過來一直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出幾張親密的動圖。
楚安寧目光一滯,“我欠陸知行的會親自還,三年牢獄之災,你們陸傢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還?你就是這樣還的嗎?”陸振川臉上的笑意消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要是不想再坐上幾年牢的話,就給我離知行遠一點。”
陸振川語調淡淡,但是幾句話卻如一座大山,壓得楚安寧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和陸知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頓瞭頓,她有些猶疑的開口:“他,根本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