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歌的臉上寫滿瞭不敢置信,緊接著要眼眶一濕,她來到南城才短短不過一周,父親竟然遭遇瞭不測,當下淚流滿面。
當初父親為瞭讓她盡早脫離監獄,不僅想方設法,還請瞭知名律師幫忙,然而如今自己卻什麼都沒能夠為他做。
賀朝歌陷入瞭深深的自責之中。
她必須回去見父親最後一面!
逃離南城的想法瞬間在她的腦海裡萌發出來。
賀朝歌趁著沒人監視自己時,還喬裝打扮成瞭少年的模樣,為瞭不引起工作人員的註意,她還低調行事的混進瞭客人們的包廂。
一邊成功躲過瞭保安的巡查,又在這邊應酬結束之後成功離開會所。
她帶著身上僅剩的百來塊錢,前往車站購買往返a市的車票,順利搭上瞭最後一班車。
三個小時後,賀朝歌抵達瞭立方樓下。
領班見到硬闖的女人,立刻將人攔瞭下來,滿臉生氣,“賀小姐能不能有點規矩?但凡沒有預約的人,一律不允許進入公司內部!”
賀朝歌瞬間面色一白,有所緊張解釋起來,“我現在必須見到立方負責人。”
領班直接駁回,“現在賀小姐已經不是什麼豪門千金,還請註意分寸。”
“你們在嚷嚷什麼?”任項的問話從眾人身後傳來。
賀朝歌一眼便認出瞭對方,憤憤不滿的沖上前,“關於我父親的事情,我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希望你們能夠向我坦白從寬。”
她強壓著心裡的怒火。
任項不免眉頭一皺,格外認真的打量起瞭前面的女人,賀朝歌明明在一周前,被楚安寧送往瞭南城一傢會所內當後勤,現在怎麼又來瞭立方?
他十分疑惑。
任項對手下的能力再次產生濃烈不滿,足足派過去瞭十餘個人,可卻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男人表情陰森一片。
賀朝歌望著對方不太正常的臉色,再次鼓起勇氣說道,“我現在要見楚安寧!”
“你和我說一樣。”任項面露不悅,回答瞭她。
賀朝歌心不在焉的咽瞭口吐沫,跟在任項身後進瞭電梯裡。
可到瞭辦公室後,賀朝歌卻忽然換瞭副嘴臉,她憤怒的面目猙獰,質問起瞭對方,“你們為什麼要害死我父親?難道收購瞭賀氏對你們來說還不夠嗎?”
任項臉色復雜的掃瞭一眼她。
“這場車禍的導致,分明是賀董事長早有預謀,楊隊從各個交通監控內發現,楚安寧離開立方之後,一路被賀董事長尾隨,而通過天眼內觀察到,賀董事長原本能有幸逃過一劫,但他不僅在前方車輛出事之後沒有減速,反倒還造成追尾。”
賀朝歌對於這一刻的真相表現出瞭難以置信。
不會的,賀董事長不可能拋棄一切,不顧她的生死。
“我看分明是你們顛倒是非,一定是你們擔心父親心存不滿,日後幹涉你們對賀氏的工作安排,所以才出此下策,對我父親痛下毒手。”賀朝歌咬牙切齒的怒瞪著任項,聲嘶力竭的吼道。
任項不僅出奇淡定,看向女人時隻覺得異常諷刺。
“你這是懷疑楊隊的辦事能力?”
賀朝歌當下一愣,抬手擦瞭把淚水,“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聯合瞭楊隊故意騙過外界才這麼解釋!”
任項微瞇著的雙眸在這一刻迸發出瞭犀利的目光,直逼她。
賀朝歌不甘示弱。
“你以為誰都像你們賀傢一樣有這閑功夫嗎?安寧把你送去南城已經足夠仁慈瞭……”
賀朝歌聽到這句話時,心生後怕。
她順勢找瞭個其他的借口,逃之夭夭。
任項擔心被逼得無路可走的賀朝歌會再次有新的行動,馬上派人在暗地對她進行監視。
賀朝歌再回到賀傢時,冷清無比。
高管傢見到她,淚眼婆娑的上前,“大小姐,這一周是去哪裡瞭?董事長還以為大小姐想不通做瞭什麼傻事,一直派人打聽大小姐的下落,可結果誰都沒想到,董事長平白無故的發生瞭車禍。”
賀朝歌撲通一聲跪在瞭靈堂前,抱著賀董事長的相框,泣不成聲。
她更是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是楚安寧還是立方,都別想好過!
她不僅要為賀董事長報仇,還要奪回賀氏。
“車禍是不是楚安寧策劃的?”賀朝歌穩定瞭情緒之後,問起瞭旁邊的高管傢。
高管傢面色困惑的搖頭,“暫時還不能確認,董事長和貨車司機當場就沒瞭命,如今幸存的隻有楚安寧。”
賀朝歌內心悲痛,又深吸瞭口氣。
“麻煩高叔替我父親將後事處理得體面一些。”賀朝歌失魂落魄的望著對方吩咐。
“這是一定的,董事長這些年對我沒少照顧,能夠為董事長在這最後做點事情,更是應該的。”
賀朝歌點瞭點頭,重新聯系瞭夏鳴。
“楚安寧被送往瞭哪傢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瞭又親又喜的聲音,“大小姐回來瞭嗎?”
“嗯!我現在要找楚安寧算賬,還要讓她以命償命,所以你立刻替我查清她的住院資料。”賀朝歌一番囑咐之後才掛斷瞭電話。
夏鳴更是立刻開始瞭行動。
偏偏這時,幾名身穿制服的年輕男子闖入瞭賀傢,賀朝歌望見他們手中拿著的封條時,目瞪口呆。
“你們幹嘛?這是我父親唯一留給我的財產!”賀朝歌懊惱的望著一行人說道。
“我們是華瑞銀行的部門經理和高管,之前賀董事長所掌管的賀氏多次遭遇金融危機,又以個人名義向銀行貸款資金數千萬,現在賀董事長退位,又慘遭意外,為瞭減少給華潤銀行帶來不必要的損失,這套別墅已經被作為抵押。”
賀朝歌聽完以後,呆若木雞。
那她以後豈不是無傢可歸瞭?
這一定是楚安寧的手筆。
賀朝歌再次對楚安寧生出瞭怨恨。
她望著眾人將各種價值連城的物品全都搬運離開,心裡隻感覺落空空。
夏鳴的電話再次撥瞭進來。
“賀小姐先前讓我查楚安寧的住院資料,已經發到瞭你的郵箱裡。”
賀朝歌當下雙眸一亮,掛斷電話後,離開賀傢。
賀朝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確認沒有異常之後,才來到瞭楚安寧所在病房外,同時又看見瞭一抹熟悉的身影,賀朝歌在心裡莫名不是滋味,伴隨而來的是難受感湧上瞭心頭。
楚安寧早在三天前身體情況穩定後,便已經轉入瞭普通病房接受治療,陸知行不僅公司醫院兩頭跑,許多事都親力親為,對楚安寧無微不至的照顧。
賀朝歌不禁想起半年前,有次陪著陸知行應酬完,由於飯局上喝瞭不少酒,回傢路上引發急性腸胃炎,陸知行當時公司有個重要的項目需要進行談判,直接將自己丟給瞭助理安排。
那個時候的她原以為付出瞭所有的真誠便能感動陸知行。
但後來陸知行的一舉一動都證明瞭對自己毫無感情可言。
她逐漸心如死灰。
若不是後來被陸振遠公佈婚訊,賀朝歌並不覺得她會和陸知行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就在消息透露出去沒多久,所有人都以為在那場火災之中喪生的楚安寧,竟然破天荒的回來瞭。
回憶到這,賀朝歌隻感覺心裡一陣苦澀,令她壓抑無比。
她剛將手放在把柄上,病房的門卻率先被裡面的人拉開,賀朝歌尷尬不已的抬頭對上陸知行冰冷的目光。
“知行哥哥,好久不見。”她語氣生硬的與人打起瞭招呼。
陸知行則是滿臉不悅,“你來這裡做什麼?”
賀朝歌強顏歡笑,“我當然是想問問楚小姐,關於我父親在車禍之中,意外離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