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後,沈佳恩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現在離楚安寧出事已經過去瞭整整一天,盡管沈天義已經率先替她在酒店內刪除瞭部分監控。
可隻要楚安寧恢復瞭意識,便會成為她噩夢的開始。
倒時候楚安寧若是在陸知行面前坦白瞭真相,她愈發擔心沈傢無法收場。
於是趁著夜深人靜,她再次悄悄摸摸的離開瞭傢裡。
經過瞭長達半個小時的驅車,她趕到瞭市醫院,又看瞭一眼秘書發給自己的信息,確定瞭楚安寧所住的樓層後,她警惕心四起的進瞭電梯裡。
沈佳恩順利進入病房。
而躺在床上的楚安寧依舊處於昏迷階段,安靜的房內僅有各種檢查儀器的滴答聲。
沈佳恩望著面色泛白的楚安寧,雙眼之中閃過一抹狠厲。
無論如何,楚安寧都必須死!
她憤恨不滿的盯著楚安寧,心裡暗想。
她才把手放在氧氣罩上,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佳恩內心一慌,立刻停住瞭手裡的動作。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讓她呼吸一緊。
她順勢藏在瞭旁邊的衣櫃後。
隨後便聽到瞭對話聲。
“根據陳隊的要求,主任從現在開始,必須安排醫護人員對楚小姐,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看護。”
“好的,黎警官。”
沈佳恩在這一刻愈發慌亂無措。
她屏住呼吸。
主治醫師邁著大步走到瞭床邊,開始對楚安寧作進一步的身體檢查。
李警官則是掃視著病房內,隱約發現瞭衣櫃後藏著一抹身影。
這邊的沈佳恩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
直到胳膊被人一拽,沈佳恩當下臉色驟變。
她和黎警官面面相覷。
“沈小姐什麼時候來的?”黎警官眉頭緊皺的打量起瞭她,見她鬼鬼祟祟,隻覺得十分不對勁。
沈佳恩尷尬一笑,強裝鎮定,“我聽說安寧受傷出院瞭,特地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望。”
黎警官狐疑的視線讓沈沈佳恩心跳加速。
“哦?楚小姐遇害的事情還未查清,我們目前禁止一切外來人員看望楚小姐,希望沈小姐不要妨礙公事!”
沈佳恩連連道歉,又倉促離開醫院。
黎警官馬上撥通瞭陸知行的電話。
“陸先生,幾分鐘前,我們發現沈佳恩混入瞭楚小姐的病房裡。”
那邊的陸知行臉色一沉。
“她去醫院做什麼?”
“沈佳恩隻是單純解釋來看望楚小姐!”黎警官嚴肅回答。
陸知行語氣冷冽的交代起來,“你立刻派人在病房內外進行監視,不允許任何人以探望為借口進入病房,一旦有人違反規定,馬上通知我。”
“陸先生放心,我們沒有查破楚小姐遇害的案子之前,警方不會撤離對楚小姐的保護。”黎警官認真的補充下文。
陸知行禮貌表示感謝之後掛斷瞭電話。
他鐵青著臉前往瞭沈佳恩的辦公室。
而正在和員工們對公司下半年規劃做研討的沈佳恩,望著突然進來的陸知行,微微錯愕。
“我很快就結束瞭,你進去等我幾分鐘。”沈佳恩看著他心不在焉的講道。
陸知行沉默不語的點頭。
大概過瞭十分鐘,沈佳恩端著咖啡進來。
“關於融資方面,我已經讓父親替金利拉攏瞭多傢企業,目前讓我感到意料之外的是,不少企業都爽快答應瞭。”沈佳恩輕笑著說道,雙手將合同遞到瞭陸知行面前。
但陸知行卻遲遲沒有接過,相反問起瞭另一件事。
“你昨晚去瞭市醫院看望楚安寧?”
他犀利至極的目光直逼沈佳恩。
沈佳恩端著杯子的手不禁收緊瞭幾分。
“沒想到黎警官這麼快就告訴你瞭。”盡管沈佳恩在這一刻擔驚受怕,但還是一副玩笑的口吻。
陸知行冷眼註視著她。
“你最好別再對楚安寧有任何歪心思,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陸知行有幾分不耐的講道。
沈佳恩莫名感覺一陣委屈。
明明她才是陸傢對外公之於眾的未來兒媳婦。
陸知行卻一次次當著她的面,不斷威脅。
“你到底把我這個未婚妻當成什麼瞭?”沈佳恩有幾分慍怒的質問起來,表情難看,像是隱忍瞭許久。
陸知行卻雙手插在褲袋起身,冷若冰霜的說道,“恐怕隻有你,把自己當成瞭陸傢的人,我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是你自作多情。”
沈佳恩被他氣得面色發白。
“如果楚安寧沒有回來呢?”
“我會一直等她!”陸知行認真嚴肅的話讓沈佳恩心裡不是滋味。
仿佛她成為瞭第三者般的存在。
陸知行不再和她浪費口舌,大步離開。
沈佳恩憤怒得面目扭曲的推翻瞭桌上的文件。
另一邊。
鄒明軒想到上一次利用舒妮,接近任項偷拍視頻的計劃失敗,越發心裡不滿難平。
正是因為任項從中作梗,沈天義嫁禍立方的事才被外人懷疑起來。
隨著時間越來越緊迫,鄒明軒便對任項再次動瞭詭計。
任項查出瞭和沈天義有關的證據,而沈氏密謀收購瞭金利百分之五的股權,終究會被人遲早揭穿。
沈氏得罪瞭金利,陸知行一定會對其趕盡殺絕。
倒時候所有的努力,全將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鄒明軒立刻吩咐瞭自己的助理。
這邊的任項,由於一個小時前,傷口被護士進行瞭換藥處理,現在疼痛難忍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范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有些看不下去。
“不如我讓醫生給你安排一些麻醉性藥物,先嘗試看看能不能減輕痛楚?”范瑋若有所思的征詢起瞭任項的意思。
“一點皮外傷有什麼堅持不住的!”
范瑋見他的額頭冒出一片細密的冷汗,嘆瞭口氣。
“現在可不是你逞強的時候,楚小姐遇害,你現在胳膊的傷又還未痊愈,顧雲薇獨自守在公司不放心。”范瑋憂愁滿面的說道。
“董事們那邊實話實說就好,況且董事們陪著公司經歷瞭這麼多事,肯定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現在需要董事們的幫助,我相信董事們能夠堅持住。”任項將自己的想法表達瞭出來。
之前楚安寧失蹤期間,他三番兩次的利用項目,試探過董事們對公司的忠誠。
但無疑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立方的新劇還正常開播嗎?”
“當然!不能因為私事而影響瞭工作。”任項態度堅定的說道。
范瑋卻沉默瞭。
任項見他心事重重,又詢問瞭起來,“你還有別的顧慮?”
“林導演是真的洗心革面瞭嗎?”
隻見任項輕笑起來。
“你忘瞭林導演在記者發佈會上的致辭麼?他現在可是煞費苦心的在討好立方!安寧都相信他會改過自新,你又何必對他產生懷疑。”
范瑋這才在心裡有所平靜。
偏偏這時,一顆子彈穿梭過瞭窗戶,“砰”的一聲擊碎瞭床頭櫃上的花瓶。
范瑋面色泛白的下意識走近床邊。
“任先生沒事吧?”范瑋一邊摸著手機想要聯系陳隊。
但隨之,又是一顆子彈,正中任項還在輸液的藥瓶。
任項眉頭緊皺,漸漸嗅到瞭危險的氣息。
范瑋心驚膽顫的護著任項往門口走去。
但外面的人卻率先一步將門往裡推開。
由於迎面走來的人帶著灰色面具,范瑋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
任項剛要開口,便感覺肩膀被某個堅硬冰涼的物體對準著。
范瑋剎那之間身體僵住。
他抿瞭抿唇,面色難看的講道,“你敢亂來,我現在就報警……”
陌生男子悶聲不吭,試圖抓過任項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