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安皺著眉頭思考瞭半個小時，也沒有什麼頭緒，幹脆就放棄瞭。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瞭，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多想也沒什麼用。
她從小到大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得過且過。這個性格呢好的地方是很少煩心，想得開。不好的地方就是稀裡糊塗，沒有規劃。
所以等顧君行開瞭一個多小時的會回來，年歲安已經在樂呵呵刷短視頻瞭。
看她情緒沒什麼問題，顧君行也悄悄松瞭口氣。
“餓不餓，要不我讓人送點吃的過來？”顧君行記得，在傢的時候，張媽經常下午也會給年歲安做點小零嘴。
“不餓。剛才說到哪兒瞭，接著說唄。”年歲安沒忘記打聽正事兒。
顧君行沉吟片刻，才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簽的那份協議？”
“當然記得。”其實現在年歲安依舊對那份協議很無語，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
顧君行也道：“說實話，我一開始並不清楚這份協議的意圖是什麼。不過因為今天的事情，我倒是有瞭一個猜測。”
“什麼？”
“你父母都不在瞭，身邊也沒有其他信得過的親人，大筆的資產對你而言並不一定是好事。而股份，又比錢更加穩妥。”
“那也不一定就要用婚姻當條件吧，而且萬一你公司破產瞭怎麼辦？”年歲安覺得顧君行說的理由，有合理的地方，也有非常多的漏洞，顯然顧君行自己也搞不明白。
“也許你父親看出來瞭，我沒那麼容易破產。”顧君行笑瞭笑，開玩笑似的對年歲安說：“你可以放心，破不瞭產。”
“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討論到這瞭，年歲安就趁這個機會問瞭。
“你說。”
“你為什麼答應跟我結婚？”
顧君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之前在我父母那裡，我見過你。”那時候，應該是年歲安的父親剛剛過世，年歲安的母親很早就因為意外不在瞭，年父多年來又當爹又當媽撫養女兒長大，最後生著病還在為女兒的未來打算。
“我父親與你父親是舊識，你那時候應該是來我傢做客，不過你應該沒有註意到我。”年輕的女孩子，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傷之中，跟現在鮮活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當時他也是突然有空回傢看望父母，不過既然有客人在，他很快就走瞭。“跟你結婚，是我父母提出來的。母親說，希望我能照顧你。一開始我拒絕瞭，照顧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得結婚。”
聽到這，年歲安也點點頭。如果是她的話，也不會立馬答應。
“之後，我母親給我看瞭那份協議。三年，我的公司得到大筆的投資，你會得到可觀的收入。雖然這樣說很不好，但是這對我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聽完顧君行的話，年歲安陷入沉思。
顧君行心想：自己抱著不單純的目的和她結婚，年歲安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這麼說……”年歲安看著顧君行，“你是為瞭錢才跟我結的婚！”
“可以這麼說。”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太好聽。
顧君行又對年歲安說：“其實那份協議，我也覺得很不合理，對你不公平。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們可以當協議不存在。”
年歲安聞言瞪大瞭眼睛，“你是不是想獨吞我的錢！”
“歲安…”顧君行的語氣裡帶瞭一點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好吧。但是我現在不打算離婚。”年歲安說完，看著顧君行的表情，脫口而出，“不許問我為什麼。”
其實年歲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就是不想，現在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
“是不是快下班瞭？”年歲安看看手機，已經快六點瞭，“我今天來是不是打擾你工作瞭。”今天下午她過來，顧君行除瞭出去開瞭個會啥也沒幹。
“沒有，我是老板，不用幹那麼多活。”顧君行說出瞭一句很欠揍的話，“走吧，一起回傢。”
“還差五分鐘六點，你是老板怎麼帶頭早退。”
“因為我是老板，不用打卡。”
出瞭辦公室門，年歲安又到處看瞭看，磨蹭瞭一會兒，上電梯的時候正好六點瞭。
電梯下到五樓時，電梯門打開，外面站瞭一群人。年歲安也看到瞭，還有今天她在電梯裡遇到的那個女孩兒。
沉默
寂靜
尷尬
外面的人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卡點下班還在電梯裡遇到總裁瞭怎麼辦！
“不進來嗎？”顧君行看著外面眾人，手一直按在電梯開門鍵上。
年歲安在心裡憋笑都快憋瘋瞭，她默默往顧君行身邊挪瞭挪，給外面的人讓出空間。
這還能怎麼辦，硬著頭皮進吧。
“顧總……那個我們今天晚上團建，怕堵車所以早走一點。”言外之意顧總我們平時真的不這樣。
好吧，平時也這樣。大傢在心裡默默補充道。那是因為根據他們的觀察，顧總從來不會一到六點就下班，他們以前踩點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這種事。
“現在已經六點瞭，正常下班時間。”這種小事，顧君行還不至於生氣。
年歲安當過打工人，明白打工人的心思。老板可能是不會介意，不過卡點下班跟老板乘同一部電梯，壓力很大的……
“哈哈哈顧總英明。顧總您身邊這位一定是您太太吧，太太好漂亮呀！”某社牛員工小小“拍瞭一下馬屁”。
“謝謝”顧君行開口回答，年歲安淡笑不語。
電梯到瞭一樓，幾乎是一開門，裡面的人都躥瞭出去。
等電梯門再次關上，年歲安才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
“笑你呀，顧總。一看你就不是平易近人的老板，大傢都快怕死你瞭。”
“我已經很寬容瞭，不信你來公司試試。”顧君行覺得自己很冤枉。
年歲安輕哼一聲，“我試有什麼用，你兇我也不怕你。”
“我什麼時候兇過你？”
“年小姐，今天晚上的事，我不希望有下次瞭~”年歲安怪聲怪氣地模仿當初顧君行自己說過的話。
顧君行無奈地笑瞭，這件事兒年歲安用來寒磣她不止一次瞭。
早知道有今天，顧君行怎麼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很抱歉年小姐，請年小姐原諒我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