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好，夫人好…”
“老板好，老板娘好…”
……
從進門開始，打招呼就沒停下來過。
年歲安隻得努力端起范兒，對大傢微笑點頭。
好不容易趕上一個空檔，年歲安對顧君行輕聲道：“我有點後悔瞭，我可以回傢嗎？”有好吃的有什麼用，她還能在這兒大吃特吃不成，她還是要點兒臉面的。
顧君行知道她不自在，也早早就把事情安排好瞭，這會兒拍瞭拍她的手安撫道：“沒事兒，待會坐下就好瞭。開始表演節目就沒人打擾你瞭。我們兩個人單獨坐一桌，吃東西也沒人發現。”
“君行，顧太太。”
“老楊，不是讓你在傢休息嗎？”
顧君行問完，又跟年歲安介紹，“這位是公司的副總，楊嘉南。”
年歲安看到他坐著輪椅，心下瞭然。這位應該就是之前顧君行說的周末去滑雪結果把腿摔斷的那位副總瞭。
“老楊，這位是公司的大股東，也是我的妻子，年歲安。”
楊嘉南伸出手，“久仰大名，年女士，君行經常提起你。”
年歲安回握，“您好，楊先生。”
兩人打完招呼，楊嘉南對顧君行說：“你讓我在傢休息我還真待不住，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喜歡湊熱鬧瞭，這樣的場合哪有我不在的道理！”說完也不理會他倆瞭，而是搖著輪椅就要往人堆裡紮。
顧君行搖搖頭，對年歲安解釋，“這人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路邊兩隻狗打架，他都要湊上去看看的人。不用管他，我們走吧。”
顧君行牽著年歲安在大廳中央的一張圓桌坐下。
顧君行說得沒錯，別的桌子基本都坐滿瞭，隻有他倆坐的這裡，沒有別人。
“你們公司的晚會，怎麼還有肯德基啊？”年歲安看著桌上的炸雞和蛋撻，傻眼瞭。
“都是大傢票選出來的，晚會餐食，待會兒還有別的。”
比如什麼鴨脖，毛豆……當然也有比較貴的和牛，鮑魚之類，主打一個混搭。
顧君行不理解，但是尊重。
顧君行拿瞭個蛋撻遞給年歲安，“先吃吧，蛋撻涼瞭不好吃瞭。”
年歲安拿著蛋撻，望向四周。
好些人舉著炸雞腿談笑風生，她也放下心來，果然不是什麼正經宴會的樣子。
“後面是各個組自己排練的節目。”
節目開始之後，臺下的暗下來，燈光隻聚焦在舞臺之上。
炸雞，吃吃吃
奶茶，喝喝喝
鴨脖，啃啃啃
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公司的一次晚會，確實炸出瞭不少才藝人。唱歌跳舞樂器就不說瞭，年歲安眼見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徒手劈瞭三塊磚。
“你們公司的員工，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也不知道她們還有這種本事。”顧君行抽瞭抽嘴角……這次晚會具體的安排他都沒怎麼過問，現在看起來好像有點放飛過頭瞭。
黑暗中，年歲安邊吃東西，邊把堆滿骨頭的盤子往顧君行面前推。
臺下燈光再次亮起之後。
公司眾人：原來老板喜歡吃炸雞啊！
“我去趟廁所。”奶茶喝太多瞭……
“知道在哪兒嗎？”
年歲安點頭，“過來的時候我看見瞭。”
提問：在廁所內經常發生的狗血劇情是什麼？
回答：當然是在背後說別人小話被聽見，或者是聽見別人在背後說自己小話。
已經有過很多影視劇都表現過這一點，就是不要在廁所討論他人。
但是此種現象仍舊屢禁不止。
比如現在……
年歲安剛提好褲子準備開門出去，就聽到瞭兩個人的討論。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瞭，不聽聽怎麼行。
於是年歲安停下來，在門後靜靜聽外面兩人說話。
甲：“你今天看見老板娘沒？”
乙：“看見瞭，挺漂亮的。”
年歲安：默默點頭
甲：“公司不是還有喜歡咱們老板的，這回該消停瞭吧？”
年歲安：吃瓜.ipg
乙：“你消息落後瞭，她早就不喜歡瞭。”
甲：“你怎麼知道？”
乙：“她自己說的啊。她說一個策劃案改瞭六遍，她直屬上司都通過瞭，老板就是說不行。上次吃飯的時候她說現在恨不得捅老板一刀，然後帶著她的六版策劃案吊死在公司門口。”
甲：“……”
年歲安：……
年歲安一直站在隔間裡，等到外面徹底安靜下來才開門出去。
“節目結束瞭？”年歲安看到所有燈都打開瞭。
“嗯，馬上就到抽獎環節瞭。”
“好吧，我廁所上得有點久。”說到這兒，年歲安又忍不住看瞭顧君行一眼。
想笑……
“怎麼瞭？”顧君行看年歲安臉色有點奇怪。
“沒事，就是吧，你以後上班也要註意安全。”
……
年歲安之前還想著自己如果抽到獎瞭怎麼辦，沒想到壓根兒沒她的事兒。
一等獎二等獎就算瞭，三等獎有一大堆，也沒有她的份兒。
“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沒把我的號碼放進去？”
每個人座位上都有一個號碼，主持人在抽獎箱中抽出對應的號碼，就是中獎者。
“放瞭，真的。”
顧君行話音剛落，主持的聲音響起：
“現在，即將抽出今晚的最後一項獎品：那就是——和顧總一起跨年。”
主持人說完，臺下爆發出瞭一陣陣歡呼和口哨聲。
還有人調侃：“抽中這個的人，是要跟顧總一起在公司加班到明天嗎？”
年歲安也驚訝地看向顧君行。
“讓我們恭喜最後這位獲獎者——
18號！哪位是18號？”
年歲安猛地抬頭，好傢夥，原來是暗箱操作啊！
此時，已經有員工看到瞭年歲安椅背上的號碼。
有人打趣道：“18號是老板娘誒！確定不是暗箱操作嗎？”
“夫妻之間的事，能叫暗箱操作嗎？”
“這下老板肯定不能加班瞭吧！”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瞭快活的氣息。
“你這也太明顯瞭吧？！”年歲安嫌棄道，這不是明晃晃的“作弊”嗎！
顧君行聽瞭，還點點頭說：“下次，我讓主持人演好一點，爭取不那麼明顯。”
“……”
“現在，兌換獎品的時間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