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傢胸前也掛著二維碼，當時年歲安看到她的年紀，就有點擔心用二維碼支付的錢，能不能到她的手上。
“這麼多氣球，你打算怎麼辦？”她看周圍的人，一般都是拿著一個，頂多一人拿一個。哪有像他倆這樣，拿一把的，活像賣氣球的。
而且——
年歲安看著顧君行手上氣球的圖案，喜羊羊的，熊大熊二的，還有各種卡通圖案……跟周圍的人比起來，他們這個好像是兒童樂園裡會賣的。
……
顧君行抬頭看瞭一眼氣球，“拿回傢給知璟玩。”
年歲安提醒顧君行，“這個看起來像是五歲玩的，不像十五歲玩的。”
顧君行反而點點頭，“他心智差不多五歲，正合適。”
與此同時，濱湖廣場另一處。
“啊啾！”顧知璟打瞭一個噴嚏。忍不住揉瞭揉鼻子然後對大傢說：“肯定有人在罵我。”
今晚，顧知璟確實是和朋友們約好瞭，晚上在廣場跨年，除瞭瞿子洲和楚明彥，還有三班的其他幾個同學，郝樂雲，李雅欣，曹姍，馬煜洋，柯雲林……
“安陸真來不瞭？”瞿子洲問顧知璟。
本來幾人是約好的，但是齊安陸突然就說不能過來瞭。
幾人都知道一點他傢裡的情況，倒沒有覺得自己是被放鴿子，而是都擔心起瞭齊安陸的情況。
顧知璟剛剛一直在微信上跟齊安陸聯系，確定他人沒什麼事。
“嗯，他爸在傢呢，不讓他出來。”因為有其他同學在，剩下的話顧知璟沒說。旁人聽瞭也隻覺得傢裡管得嚴，畢竟要在外面待到凌晨，傢長不同意也情有可原。
他們和齊安陸自己都覺得，為瞭出來玩，今天跟他爸起個大沖突也沒必要，吵完架再出來心情也不會好。
一旁的郝樂雲聽瞭，小聲對他們三個道：“就應該讓齊安陸去我姥爺傢的武館練練，到時候一拳打暈他爸就完瞭。”
郝樂雲知道齊安陸和齊文翰的關系，不是別人和她說的，而是她自己親眼所見。
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她去參加物理競賽，復賽結束從考場出來後，她在路邊等爸爸來接她，結果就看到復賽時坐他前面的那個男生。
男生跟一個男人說瞭什麼，對方就突然暴怒，扯著嗓子罵人。
罵人的話，郝樂雲現在還記得。
大概就是說你為什麼最後一題沒有寫出來，怎麼這麼笨，一點都不像我，肯定是像你媽之類的。
當時郝樂雲很想上前去說：叔叔，最後一題真的很難，她也沒做出來。
但又怕對方難堪，踟躕之下，還是沒有過去。
高中開學第一天，郝樂雲就認出齊安陸瞭。她當時還在心裡祈禱過，希望他的爸爸別再那樣瞭。
現在聽到顧知璟他們的話，就聯想到當時，猜測對方還是沒有改變。
瞿子洲傻兮兮地點頭，贊嘆郝樂雲的主意很妙。
小聲嘀咕道：“我也覺得這樣好啊！以後他爸再罵他，他就可以一拳把他爸打暈！這樣不就罵不瞭瞭？！”
楚明彥翻瞭個白眼，“你傻呀，他爸報警怎麼辦？”
瞿子洲給他一個你才傻的眼神，“我們都是未成年啊，隻要不下手太重，不就沒事？”
後面兩人就開始圍繞著“一拳打暈爸爸”會不會被警察帶走，展開瞭討論。
距離零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年歲安已經站累瞭。
但是周圍人很多，又不好蹲下，容易被踩到。
“早知道就晚點再過來瞭，來早瞭站半天也沒個坐的地方。”
現在如果再擠出去的話，待會兒可能就進不來瞭。
年歲安又對顧君行道：“你不是總裁嗎？總裁不都直接包下大廈頂層的嗎？”
顧君行含笑道：“這裡附近沒有高層。要不我背你？”
“不用，也快瞭。”年歲安拒絕瞭，又不是走不動路本來就站在人群中不方便，背著一動不動，也太傻瞭吧，而且背著不動可能比走動還要累。
距離零點十分鐘時，大屏幕上才出現瞭大大的倒計時。
……
“不妙！”顧知璟突然頓住。
“怎麼瞭？怎麼？”瞿子洲以為出瞭什麼事，四處張望。
“我好像看見我爸瞭。”
“哪兒呢？”
“前面，穿黑色衣服的，旁邊站瞭一個穿紫色的衣服的，我小媽姐。”明明知道這麼嘈雜的環境，隔著一段距離他爸不可能聽見他說話，顧知璟卻還是下意識壓低瞭聲音。
“確實有點像你爸。但是旁邊那個女生，確定是咱姐嗎？怎麼頭發變卷瞭。”
聽到瞿子洲的話，顧知璟還沒說話，曹姍懟他道：“你傻吧！女生的發型都很多變的好不好？”
“就是！”在場的女生紛紛點頭。
“知璟，不過你爸怎麼還拿瞭一堆氣球，不符合他的氣質啊！”
顧知璟哼哼一聲，“這你就狹隘瞭吧！我爸氣質也很多變的。”
楚明彥問顧知璟：“你要去打招呼嗎？”
顧知璟搖搖頭，“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還是不要互相打擾瞭。”
他不打算過去打招呼，但是也不打算再走，而是選擇就站他倆後頭看著。
倒計時三十秒的時候，人群中大傢紛紛舉起瞭手機。
十秒
“10，9，8……”
被現場氣氛感染到，年歲安也隨著眾人的聲音一起倒計時。
“3，2，1！”
“新年快樂！”
“顧君行，新年快樂。”年歲安抬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年歲安，新年快樂。”
這一刻，大傢都在歡呼雀躍，好像迎接瞭新的一年，就迎來瞭更美好的一年。
被愉快的氣息驅使，年歲安突然踮起腳尖，在顧君行的側臉親瞭一口。
“哇！！！”
顧知璟和一群關註著這邊的同學，看見這一幕直接“哇”出瞭聲。
周圍確實很嘈雜，但是十幾個人的聲音也不容小覷。
年歲安和顧君行一回頭，看見的就是十幾個星星眼的少男少女。
倒計時結束，人群開始走動。
“爸……”顧知璟不能還裝作看不見。走上前跟兩人打招呼。
顧君行面不改色對兒子的同學們點點頭，又對兒子說：
“早點回傢。”
並且把買來的一堆氣球全塞給瞭顧知璟，“拿著分給同學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