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昆波瀾不驚道:“你可以讓他來。”
粉霞瞇瞭瞇眼,勉強忍下瞭這股氣,心道宮主過幾天大駕光臨,到時候讓你吃不瞭兜著走!
她一抬下巴,又質問道:“先前我們追捕小師弟,雲霄君為何要出手幹預?”
司昆語氣平靜,“我不喜歡有人拿著武器在我後面追趕,你們觸瞭我的忌諱。”
粉霞:“……”
瑪德,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欠揍,要不是打不過,真想沖上去幹一架!
她氣得冷哼一聲,甩袖走瞭,至始至終也沒提過進屋搜查一事。
一是打不過,二是……
想也知道雲霄君和自傢小師弟不可能待在一間屋子而相安無事,不然雲霄君早就怒而拔劍瞭。
屋子裡。
謝危坐在桌前拿瞭一顆果子啃著,翹著腿笑瞇瞇道:“辛苦雲霄君瞭。”
司昆關上窗戶,轉身,拔劍,猛地一劍便劈瞭過去。
謝危不躲不閃,劍光擦著他耳邊險險鋝過,“轟”一聲響,他身後那張奢華大床頃刻碎成兩半。
司昆冷笑一聲,“若是再有下次,這一劍劈的會是你的頭。”
謝危知道自己這次的確理虧,難得沒和他生氣,好聲好氣道:“好好好行行行,我一定不讓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起,不然你的謊言就戳破瞭。”
司昆:“……”
不知道為什麼,更氣瞭!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道:“今晚和我一起夜探禦獸宗。”
謝危眼睛一亮,“有青鸞的消息瞭?”
司昆點頭,“算是,它生瞭幼崽,禦獸宗給它重新安排瞭新地方保護,剛剛得到的消息,那地方找到瞭。”
早點見到青鸞早點把這尊瘟神送走,他是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呆瞭。
心口疼。
氣的!
謝危肩上站著的土雞全程縮成一團,小眼睛藏在羽毛裡微微瞇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
到晚上的時候,土雞又下瞭顆蛋。
土雞兩隻翅膀抱著蛋,死死不撒手,“你們帶我一起去我就給你們蛋!”
謝危果斷拒絕,“不行!”
土雞憤憤不平,“為啥?我認識禦獸宗的路,可以給你們帶路!”
謝危冷酷無情,“我們和你又不熟,你和青鸞是一夥的,我更擔心你把我們給賣瞭。”
土雞:“……”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土雞氣得炸起羽毛,“你們不帶我去我就不給你們蛋!”
謝危和它討價還價,“換個條件。”
土雞:“就要這個!”
“可以。”
謝危和土雞嚯一下轉頭,齊齊看向司昆。
司昆道:“蛋給我,我帶你去。”
土雞眼睛一亮,連忙屁顛屁顛跑過去把蛋遞給瞭他,“好!”
司昆接過蛋看瞭一眼,確定裡面是同樣的巖漿火焰,便珍而重之的收入瞭儲物戒裡。
謝危在一旁看著,抱起手臂“嗤”瞭一聲,“你倒不怕被它給賣瞭。”
司昆不咸不淡道:“對我來說,火比較重要。”
他轉身道:“走吧。”
土雞連忙跟上,撲扇著翅膀飛到瞭他頭……肩上。
司昆頓時一僵,那張臉肉眼可見的黑瞭。
謝危哈哈大笑,走上前去一把將雞塞入自己懷裡,給它比瞭個大拇指,“你可真勇,這人小氣龜毛又潔癖,你竟然敢往他身上飛,佩服佩服!”
土雞後怕的拍拍胸口,就說剛剛怎麼感覺到一股子殺氣,嚇死雞瞭。
司昆幽幽掃瞭眼謝危,沒說什麼,邁步走瞭。
兩人一雞準備就緒,小鯨魚暫時被司昆塞入契約空間,便出發瞭。
禦獸宗位於萬山嶺正中央,那是一整座宏偉的山脈,占地足足有幾百公裡,山上幾乎囊括瞭所有風景。
有林木蔥蔥的森林,有花木繁茂的花田,有沼澤,有沙漠,有巖漿,有水澤,小小一個地方分割出一塊又一塊的地貌,給瞭妖獸充分的選擇餘地。
他們所要去的地方就是巖漿區。
夜晚的萬山嶺並不寂靜,晝伏夜出的妖獸們正在肆意捕獵,司昆一路開著合體威壓碾壓而過,直線往禦獸宗飛去,凡是碰到的妖獸全都遠遠的嚇跑瞭,都沒一個敢沖上前的。
謝危在後邊嘖嘖稱奇,“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修為?我才一個小小的金丹,唉……”
一個小小金丹你能揍翻三個金丹四個元嬰還把曜日鏡給破瞭個洞?
司昆和土雞同時心裡想道。
司昆不想搭理他,土雞全憑他揣著自己去禦獸宗,於是誰都沒戳破這一點。
就這麼飛瞭一會,司昆忽而一頓,轉身換瞭個方向,謝危隻管跟著他飛也沒多想,直至飛瞭一段距離,謝危忽而反應過來,“等等,你這是繞瞭個大圈,直線飛不是更近?”
司昆停下身影,往那邊看瞭一眼,冷笑道:“去找你的情人?”
謝危一怔,這會兒也回過味瞭,回頭朝那片森林看去,就見那裡大片燈火閃爍,不時有穿著金色法衣的人上下飛舞,中心之地站著一個金衣男子,手裡拿著一面熟悉的鏡子,邊上遠遠的是抱著手臂臉色不太好的金旭。
謝危皺眉,“金法宗?他們去那裡幹什麼?”
他懷裡的土雞驟然炸起渾身羽毛,“嗖”一下朝那邊看去,那雙小豆眼裡一瞬間迸發出濃濃的殺機。
這還是謝危第一次見土雞露出這麼兇悍的神態,之前它炸毛要叨他的時候也沒這麼兇,這會兒看著是真的想殺人。
他嘖嘖驚奇,“他們和你有仇?”
土雞冷冷道:“他們想要殺我最親密的夥伴。”
謝危一怔,“青鸞?”
土雞沒吭聲,又縮成瞭一團,這會兒是徹底沉默瞭。
謝危低頭打量著土雞,他發現這雞是真的有點神奇,早上覺得它的羽毛在太陽底下泛著點淡青,現在是整個顏色都有點發青,腿也比之前長瞭一點,分量似乎又重瞭不少,越來越不像一隻雞瞭。
他戳瞭戳雞的羽毛,若有所思道:“你到底是什麼雞?怎麼一天一個樣?”
土雞僵瞭僵,這次卻罕見的沒強調自己身份瞭,明顯心情很不好。
謝危也沒和它計較,加快速度追上司昆,很快就到瞭禦獸宗范圍。
巨大的結界包圍著整座雄渾的山脈,在夜色裡宛若一個大型燈罩。
兩人落在靠近巖漿的結界方向,司昆扔給謝危一塊令牌,自己拿瞭另一塊,隨即往前一邁步,便輕輕松松跨入瞭結界。
謝危照做,同樣安全進入。
他有點新奇,“這是禦獸宗弟子令牌吧,你哪來的?”
司昆瞥他一眼,淡淡道:“司傢生意遍佈天下,先前有一隊運送妖獸糧食的司傢人進過禦獸宗,至今沒出去。”
打暈兩個禦獸宗弟子送出兩塊令牌來也就變得很容易瞭。
謝危懂瞭——這是暗探敵情!
怪不得能搞到消息來源!
土雞瞇著眼睛看瞭眼司昆,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小小的冷哼。
司昆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張地圖,上面詳細標明瞭禦獸宗所有的警戒巡邏,想必也是從內應那拐來的。
兩人一路避開巡邏的弟子,按照地圖指引繞過重重障礙來到瞭一處石門前,門口有幾個守候的弟子,石門不遠就是一片巖漿湖,不時有沸騰的氣泡自湖面炸開,蒸騰得空氣都一片扭曲。
司昆皺瞭下眉,還在想到底怎麼引開人時,謝危忽而一笑,“看我的!”
他“啪”一聲打瞭個響指,巖漿湖突然猛烈的沸騰起來,像是火山即將噴發似的,滾滾巖漿直接朝著四面八方湧瞭出去。
那幾個弟子猛地變瞭臉色,連忙飛到瞭半空中躲避,然而那巖漿不止沸騰,還突然朝天上炸瞭起來,一股又一股火流竄上半空,將這群弟子們嚇得到處亂竄。
“快告訴長老,它又開始掙紮瞭!”
“快快快!快撤!這裡不是我們能待的,快走!”
“我去叫長老!”
不一會兒,這群弟子便跑瞭個精光,看樣子像是經常遇到這種事情,除瞭有點慌亂,還算有條不紊。
兩人沒多想,隻顧著先尋找青鸞瞭,謝危一揮手,奔騰的巖漿又原路退瞭回去,露出瞭原本的地面,卻是毫無燒焦的痕跡,一看便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走。”謝危猛地竄瞭出去,司昆緊隨在他身後。
兩人來到石門前,司昆按照圖紙上的方式,在石門上畫瞭個符篆,石門光華一閃,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緩緩上升,露出後面巨大的石室。
在看清裡面場景的一瞬間,兩人都臉色微變。
這是一間很空曠的石室,高約十來米,占地二百來平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石臺,石臺上豎立著一根粗糙的枯木,石臺周圍像是鳥籠一樣豎著很多石柱欄桿,從頭頂一直垂到地上,將石臺牢牢封鎖其中。
石柱的周圍還一圈一圈纏繞著很多粗壯的鐵鏈,給人一種陰森壓抑的感覺。
這會兒,那枯木之上空無一鳥,石臺上灑落著很多血跡,石臺旁一處石柱碎瞭一個大洞,很顯然裡面的大鳥已經逃瞭。
謝危喃喃道:“你確定青鸞是禦獸宗的鎮宗神獸?這待遇怎麼看怎麼像囚犯啊……”
司昆也皺著眉,半晌才道:“我們來遲瞭。”
那血跡已經很暗瞭,青鸞逃瞭至少有五天以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