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剛剛信誓旦旦說雲霄君“不行”的紫劍,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啊,竟然真的沒有做到底!
不僅少宮主決絕到寧願斬情根也不想和雲霄君睡,就是雲霄君最後也把持住瞭底線。
眾人看著司昆的眼神不自覺帶瞭些憐憫。
太可憐瞭,這是有多不受待見,都那樣瞭還不想和他睡,還斬情根!
不愧是抗刀的男人,夠狠!
半晌之後,還是司昆先耐不住寂寞。
他突然一伸手攥住謝危的手腕往過一拉,用力到甚至指骨都泛瞭白。
謝危“嘶”一聲抽瞭口氣,手裡沒啃完的烤肉都掉到瞭地上。
他剛要憤怒地瞪眼,一抬頭就對上瞭一雙黑沉沉的眼睛,那眼裡仿佛所有光線都被吞沒瞭一樣,中間一線窄窄的豎瞳幽深陰沉,隱約還有點可怕。
謝危要出口的話頓時就吞瞭回去,還打瞭個莫名其妙的冷顫。
司昆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沒有嫌棄你,如果我嫌棄你,我剛剛就不會去管你。”
謝危下意識道:“那沒嫌棄你剛剛躲什麼?”
“……”司昆咬牙道:“沒什麼!”
他深吸口氣,拼命抑制住將某些人壓下去狠狠親一口讓他明白自己心意的沖動,忍得眼角都有點發紅。
“我隻是不希望你將我去當成一個幼崽對待!”
謝危眨瞭眨眼,總算反應過來瞭,恍然道:“哦,你在鬧別扭,不是嫌棄!?”
司昆:“……是!”
謝危懂瞭——所以他才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啊。
男人嘛,那種意亂情迷的情況下有個什麼反應也很正常,何況他長得又不差,沒點反應才奇怪。
懂瞭之後他又怒瞭,猛一推司昆胸口,道:“那你不會早說,害我誤會那麼久有意思?都多大人瞭怎麼還和小時候一個樣……”
他猛然住嘴,不太自然地撇開話題,哼道:“你都知道咱倆以前那些破事,怎麼還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這麼鬧騰,沒大沒小的,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嘶!松手,你握得太緊瞭!”
他一邊哼著一邊自然而然的帶過這個話題,一手揉著被握紅的手腕,嘆瞭老大一口氣,“嘴上說著不想被當小孩對待,怎麼看著就是個小孩脾氣呢,唉!”
司昆:“……”
弟子們:“……”
所有人都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
被看的人毫無所覺,站起身打量一圈,疑惑道:“我那麼大隻狐貍呢?怎麼剛剛出來就沒看到?”
“……”羅雲指瞭指他剛剛啃的那條烤獸腿肉。
謝危一怔,大驚失色,“……你們把它宰瞭烤肉?”
羅雲嘴角一抽,還沒說話,突然不遠處“嘩啦”一聲水響,一隻白色的大狐貍叼著一條肥美的大魚遊瞭上來,乍一眼看到謝危,頓時張嘴發出一聲輕靈悅耳的叫聲。
“鈴鈴~鈴~”
然後嘴裡的大魚就掉到瞭海裡。
羅雲無語地說:“萬劍宗的規矩,不吃有靈智的東西,我是想說這肉是你的大狐貍獵來給我們的。”
謝危一瞬間陰雲轉晴,朝著海裡揮瞭揮手,笑道:“我沒事瞭,先上來吧!”
天惑白狐在海裡撲騰瞭好一會,終於又把大魚叼到瞭嘴裡,一躍跳到瞭半空,抖瞭抖滿身濕漉漉的水珠,踏著空氣幾個縱躍就來到瞭謝危面前,嘴裡叼著那條肥美的大魚就往謝危懷裡一杵。
“鈴~”
那意思——吃!
謝危笑瞇瞇摸瞭摸它的腦袋,剛剛還陰鬱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笑道:“我剛剛吃瞭你打來的瘦腿肉,這條待會再吃,我得去煉化狐貍血瞭。”
天惑白狐的表情一瞬間黯淡瞭下來,嘴裡的魚“啪嗒”一聲掉在瞭地上。
就算再知道感恩,再知道罪不在謝危,那也是它族人的血,要被完全煉化看不到一點蹤跡,從此隻能成為他人力量的一部分,它還是很難過的。
謝危摸瞭摸它垂著的耳朵,忽地一抬手,掌心瞬間多瞭一顆血華璀璨的血紅色圓珠。
“這是我還能提煉出來的,沒融進我血脈裡的全部狐貍血,我猜你會很想要它。”
天惑白狐眼睛一亮,頓時一聲歡呼,張嘴把血珠銜到瞭嘴裡,依依不舍地舔瞭好幾下,這才放入瞭脖頸上的納戒裡。
它把腦袋埋到謝危胸口蹭啊蹭,又“鈴鈴”地叫瞭好幾聲,越叫謝危臉色越是古怪,司昆的眼神也跟著變瞭。
直至叫完之後,它又歡快地搖瞭搖尾巴,自覺完成瞭任務,轉身一躍又跳到瞭海裡去撒歡瞭。
憋瞭一百多年,孤零零一隻沒有任何娛樂,也沒見過任何世面的大狐貍就像突然打開瞭新世界的大門,沒有一刻能停得下來。
徒留岸上兩人各自詭異地互相對視。
天惑白狐說的那話大致意思——我們一族的血效力很強,至少得發作十幾次,一般一個月左右才能徹底完瞭,你做好準備,就和這次一樣解就行。
一樣解就行……
一樣個頭!
盡管很舒服,盡管他是不厭惡的,但他可不想再被司昆像狗一樣啃一遍!反抗一下還更瘋!
鎖骨上到現在都有好幾個印子都消不下去呢,幸虧被掩蓋在衣服裡看不到,不然他看一遍都要心裡陰影一遍!
謝危幹巴巴笑瞭一聲,道:“我也算有經驗瞭,下次我應該能自己搞定……”
他左右看瞭看,瞅準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脈,“那啥,我先去煉化下狐貍血,經脈太漲瞭,幸虧剛剛在海底逼出瞭一部分,不然早就爆體瞭,走瞭!”
說完,他身形一閃就朝那邊掠去瞭,動作多少有點不太協調的僵硬。
一群弟子齊齊看向雲霄君,一個個眼神亮晶晶的,都指望著他下次能給力點。
不求他霸王硬上弓,但求他表現好點能讓人傢少宮主不要再那麼決絕地拒絕。
多好的機會啊,還有至少十次呢,要不然他們給出謀劃策也行啊!
這群弟子眼眸通紅,就差親身上陣指導瞭!
恨不得趕緊將人傢少宮主給綁回萬劍宗去。
然後就被他們敬愛的雲霄君打破瞭這個幻想。
“所有人,原地練劍,日一萬劍。”
司昆眼神輕飄飄在他身上一掃,把在謝危身上的鬱氣全都撒到瞭這群無辜的弟子身上。
“每人每天至少和我對練一次,撐不過一刻鐘者,再來!”
弟子們頓時發出一陣淒淒慘慘的嚎叫聲。
“不要啊!雲霄君放過我們吧!”
天啊!這樣冷酷無情的人,活該單身一輩子啊!
人傢少宮主能看得上他才怪瞭!
青雲仙境的三層分裡外兩層,表層就是現在這樣,一派風平浪靜,裡層就是真正的法則之海,一般隻在特定時候降臨,這個時間至少需要一個月。
而他們來秘境總共還不到十天,因突發意外而半途進瞭第二層,打破瞭以往的規則,第三層還沒做好迎接他們的準備。
也就是說,他們隻需要再等二十多天。
屆時面前這片平靜的海浪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水珠變法則,海還是海,隻是會變成殘破法則凝聚成的法則之海,水裡的生物也會變成法則之海生出的法則之靈。
到那時,才是真真正正的秘境盛景。
第114章
謝危的煉化狐貍血之路並不順利。
天惑白狐血中自帶惑人之效,於天惑白狐自身而言是魅惑的源泉,血脈越純凈,惑人效果越好,自身也會越美貌越漂亮。
於其他種族而言,那可真就是“魅毒”瞭。
那血沉浸在自身經脈裡,不煉化遲早會反噬自身,煉化瞭就會連魅毒一起融合,導致他稍微煉化一點狐貍血,就得□□焚身一次。
加之謝危本就修煉瞭合歡宮的功法,這功法追求一個陰陽相合,魅術天成,與天惑白狐有異曲同工之處,和狐貍血的相融性最好,謝危的火焰還沒煉化一成,合歡宮功法自動就把剩下的九成多煉化完瞭。
他控制都控制不住那種。
兩相加在一起,那場面堪稱是混亂至極瞭。
比第一次還要來得恐怖和猛烈。
即使有經驗也完全抵擋不住,那壓根不是單靠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
如果不是半途司昆因為感覺到裡面劇烈到幾乎沸騰起來的靈氣波動,擔憂之下強闖瞭進去,估計他能當場爆體而亡。
事後。
寂靜的山洞裡一片凌亂,空氣裡仿佛還沸騰著之前火熱曖昧的氣息。
謝危閉著眼睛無力地癱在石床上,身上隻蓋著一件黑色外套,露出的皮膚上到處都是狗啃一樣的紫紅印記,有些地方還滲著血跡,足以見證剛剛的場面有多瘋狂。
司昆盤腿坐在他身邊,衣衫凌亂皮膚潮熱,身上黑色的龍鱗若隱若現,隱約有藍色的紋路流淌在龍鱗之上,一閃又一閃,透出一種妖異奇幻的美。
山洞裡一時無人說話,隻有略顯粗重的喘息聲回響。
半晌之後,司昆皮膚上那藍色紋路閃動的頻率逐漸降低,直至徹底穩定瞭下來,他這才長長松出一口氣,睜開瞭眼睛。
“下次你再逞強,可就沒有這麼好解決瞭。”
他眉心緊蹙,眼神深處有湧動的情熱,更有一抹寒芒冷色。
“這次多虧我用靈脈之力調和瞭你的魅毒熱力,下次不一定還能這麼幸運,你如果一直堅持自己解決,隻有爆體而亡一條路。”
謝危懶洋洋睜開眼睛,感受著身上火辣辣的酸痛感,沉默半晌後,道:“……還是斬情根吧。”
司昆:“……”
謝危摸瞭摸鎖骨上還在滲血的傷口,一時間悲從心頭起,怒道:“你但凡下嘴輕一點,我也不至於撐著不找你,反抗一下還更瘋,有你這麼幫忙的嗎?”
司昆嘴唇動瞭動,一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