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後(重生) 第104節

作者:扶霜 字數:4362

"抱著阿杳怎麼會嫌累?"他托著她的腰,動作早已無比熟練。

大掌從後壓向對方彎折的細腰,讓她趴在柔軟的披風上。

一步步試探她的底線,也令寧珩遊走向肆意崩潰的邊緣。

而溫雪杳也是難得一遇的主動配合。

周遭溫度極低,可兩人相擁的雪膚就像是被火點燃般。從未有過的縱容讓寧珩那根克制的弦緊繃到幾欲斷裂。寧珩俯身撩開溫雪杳散亂在耳後的發,細密的吻順著她後背凸起的脊骨一路蜿蜒落下。

隨著兩聲顫栗的“阿珩哥哥”。

他忽地伸手捂住她的唇,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危險警告道:“阿杏,小聲些,小心外面巡夜的下人聽到。"

溫雪杳羞得整個身子弓起,紅似煮熟的蝦子。

她一反常態沉溺於對方的肆意妄為,猶如深陷漩渦的人,越發不可自拔。耳邊是青年一聲接連一聲的淺吟低唱,“阿杳,阿杳。”

事後,溫雪杳額發汗濕。

寧珩怕她著涼,早將人裹進披風中抱著。

才已是有些肆意妄為,可那雙遊離在她腰間的大掌頗有幾分流連忘返的味道。溫雪杳忍不住打瞭下他的手背,"你別得寸進尺。"

寧珩委屈收回手,兀自揉瞭揉被打紅的手背,小聲嘀咕,"連得寸都沒有,何來的進尺一說?"他目光灼灼盯著溫雪杳:"阿杏不覺得我方才已經很克制很收斂瞭麼?"

饒是溫雪杳能縱容他方才的事,也受不瞭他事後將一切拿到明面上說。

再者,她被他掐的腰都要斷瞭,現在腿仍然在打顫,這就是他口中的克制?若是他不克制,豈不是要斷送她半條小命?

可不是。

以前她不是沒見過他失控的模樣,那真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寧珩瞧著她紅彤彤的面皮,手心一癢,又壓著人的身子一頓揉搓親吻。等滿足之後,才收斂起身。

"好瞭,不鬧你瞭。”寧珩將溫雪杳散亂的青絲重新綰成發髻,抱著人道:“秦傢表妹的事我已有打算。"

“什麼打算。”

“隻需告知她我有辭官離京的打算,她自然不好再繼續糾纏,畢竟能被她拿來做幌子的人乃是寧國公世子,而非一介凡夫俗子。"

"再者,她其實也不是個糊塗人,隻是一時著急想岔瞭,今日你已將此事與她分說清楚,若她知曉分寸,也便不會再一意孤行。"

溫雪杳想瞭想,問寧珩,"你可秦表妹她在傢中的境況?"

寧珩頷首。”秦傢就秦畫一個獨女,是以二老對她已算是極盡寵愛,不過以他們固有的觀念,就算再如何寵愛恐也是難以理解一個大傢閨秀不想嫁人,而要從商賺錢的想法。"

"但這些就不是我們所要關心的事瞭,比起她,我倒是更憂心季子焉那裡。"

“季子焉?”溫雪杳不懂他為何忽地提起季子焉。

"八王爺病逝,季子焉身為獨子理應由他繼位。"

溫雪杳也知道此事,但她不明白寧珩為何因此愁心。在她看來,季子焉做皇帝其實比旁人,諸如先皇、二皇子、元燁之流,要好出千百倍。

因為他不僅聰慧過人,更是品性溫良,為國為民的真君子。寧珩無聲

輕笑,在溫雪杳發頂落下極其輕柔的一吻。

“我抱你回去?”說這話時,青年已經先行穿上少女不合腳粉色繡鞋。

路上,寧珩又提起前些日子曾說過的話,"阿杳,若來日我真的辭官離京,你會不會不適應?"

比起上一次,溫雪杳更能聽出青年言辭間的認真,"為何會不適應?若說不適應,也該是你會不適應。"

寧珩仔細瞧瞭懷中的少女一眼,他早知她心中不羨慕權勢,是真的言行一致內心澄澈的人。這樣的阿杳,或許江南那般清凈之地才更適合她。

“真的要走瞭麼?”溫雪杳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不是不得不,也並不是無奈之舉,而是看著懷中人清澈的眼眸,他覺得合該如此。

他所期盼的如今已盡在懷中,能與她執手坐看一花一草,雲卷風舒,萬物枯榮。比起在朝堂中浮沉謀算,又豈止勝出千百倍?

第87章完結篇

京中的一處暗牢裡。

來人一身玄衣,在經過身邊桌案上擺放著的燭火時帶起一簇冷風,火光搖曳,融化的燭油沿著白色明燭的外緣下墜,落在桌案上凝結成一片淡白色的痕跡。

不多時,飛濺的血沫濺落在火星上,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焦熏的腥臭味道。

來人垂首看瞭眼腳下長靴外沾染上的骯臟血污,幾不可聞地嗤笑一聲。隨著一雙修長的手掀開眼前帷帽如瀑般的黑紗,露出男子端方如玉的一張俊美臉龐。

元燁原本篤定的目光忽地一抖,這一幕與上一世他被囚於地牢的畫面重合。他嘶啞道出一個名字:“季子焉。”

以帷帽遮面,一身玄色勁衣的男子正是元燁口中的季子焉。

季子焉的目光從鞋履邊緣的血跡上收回神,他的目光掃過幽暗蕭瑟的地牢,視線落在地牢中間,被鐵鏈束縛手腕與雙足,吊在房梁上的元燁。

紅唇輕啟,帶瞭幾分莫可名狀的笑意,"怎麼,瞧著七皇子竟然猜到是朕?"

”朕?”元燁將這個令人胸腔滯悶的字眼在唇舌間反復咀嚼一遍,半晌後偏頭道:“我說猜到瞭,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的確有些。”季子焉挑眉,"與你結仇的人有許多,如何會懷疑到我身上?我以為,至少你瞧見我進來,會以為是寧珩。"

元燁扯唇一笑。

上一世他不是沒有想過會是寧珩,畢竟自己與他有奪妻之仇在身。尤其是在他知曉寧珩竟主動請纓遠赴戰場,為的就是調查前世溫長青兵敗一事,還在回程繞路前去江南一帶,想要解救被疫病困在臨城的路傢人。

那時他便猜到,寧珩對溫雪杏不是沒有情義,不僅如此他甚至將對方視作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否則又怎會豁出性命,去救她的傢人於水火。

不過元燁當時被囚時也隻懷疑瞭寧珩一瞬,因為他不認為寧珩在當時全城被疫病侵染,兵臨城下要將全城人焚死於城中的情況下,還有命逃出來。

他上一世雖不甚瞭解寧珩,卻潛意識覺得寧珩一不會拋棄城中百姓與洛傢人茍活偷生,而不會在尚且活於人世的情況下任溫雪杳慘死。

>

不過即使上一世元燁猜到將自己囚禁的人並非寧珩,卻也從未想過會是季子焉。原因無他,這人瞧著太過風清明月,似胸無半點污濁。那時元燁寧可認為是溫長青東山再起後,被逼瘋瞭將他秘密囚禁於地牢反復折磨。

都未曾想過會是那位看似得到一切,表面求新帝留元燁一條性命,隻將他貶為庶民流放蠻荒的太子季子焉,在背地裡慘無人道折磨他。

沒錯,上一世原本是八王爺繼位,而季子焉這位八王爺獨子理所應當走上太子之位。

論起道貌岸然,在季子焉面前,元燁都覺得自己昔日的偽裝像是幼童。

這也是為何他重來一世並沒有將二皇子與寧珩等人放在眼裡,隻一味針對八王爺一脈行事。卻未曾想,他重來一世的種種行跡,竟提前將季子焉直接推上瞭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

元燁輕蔑看向對面的季子焉,“寧珩?如今他闔傢美滿,我已落魄至此,就算他不出手我也多半會死於流放的路上,連蠻荒之地都熬不到。他雖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卻並非那等以虐待折磨人為樂的人。"

“是麼?”季子焉若有所思垂眸,“可他乃是皇城司指揮使,受傷沾染的血腥又豈會少?”元燁再遲鈍也察覺不對,季子焉的怒意像是朝著他,又似乎不是對著他直沖而來。他心中微動,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念頭油然而生,"你既如此瞧不上寧珩?""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季子焉冷淡評價道。

元燁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那你呢?你又比他好多少?"

音落,季子焉狹長的眸子一瞇,眸中閃過一絲冷戾,"你怎可將他與朕相提並論?""他一個奸生子,身上流著的都不是寧國公的血脈,如何能與朕堪比。"“可溫雪杳如今卻是他的妻,且心甘情願愛著他。”

季子焉忽地沉下臉,他的視線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一掃,目光落在遠處墻上掛著的長鞭上。通體漆黑的長鞭上佈滿三棱倒刺,拿在手裡的分量,就足矣令持握長鞭的人血脈噴張。

隨著鞭子破空接連打出三道殘影,元燁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然而嘴角笑容竟愈盛,"季子焉,果然讓我說中瞭,你這個偽君子,既然覬覦臣子之妻!"

藏於心底不可言說的秘密被人陡然戳破,季子焉雙

目赤紅,揮動的長鞭道道生風。

比起寧珩,他們兩人昔日在江南也算得舊識。

元燁身上被抽的皮開肉綻,可越是疼痛,就令他越是清醒。

昔日他瞧著季子焉就是個沒有凡心的玉人,雖然像是對溫雪杳有些不同尋常的厚待,可礙於對方待他隻有兄妹之誼,他也不曾有過半分逾矩。

盡管他從前便知曉季子焉其實處處看不上當時身份低賤的他,可對方卻也從未使過任何見不得人的手段。

原來竟是隱而不發,這般耐心,當真較常人難及。

再看對面之人,元燁霎時脊背一涼,尤似與深淵中的毒蛇凝視對望。

直到他身上的血都變得幹涸,頭一垂,四肢無力地墜向地面,終是沒瞭生息。季子焉冷冷擦凈手指上濺落的鮮血,沉默地轉身離開幽暗陰冷的地牢。

***★

寧國公府內。少女在青年懷中安穩熟睡,寧珩心中頗感慰藉。

他這邊雖然想好欲辭官離京,卻唯恐季子焉那邊並不會輕易放人。

與元燁糊塗到死,連自己身邊親信原是寧珩的人一直潛伏於他手下都無從知曉不同,季子焉經過別院一事,可以說是對寧珩手中隱藏的勢力瞭若指掌。

所以就算寧珩想要脫身,季子焉為求心安也會讓他脫下一層皮,況且寧珩從不覺得季子焉真似表面瞧著那般敞亮清越。

從前寧珩也隻是出於個人感覺懷疑他,如今卻是有瞭確鑿的證據,季子焉的真實面目,從他貶元燁為庶民又發配他至偏遠蠻荒之地後,元燁無故身死就能瞧見端倪。

若元燁當真隻是死在瞭路上,寧珩也不會加重疑心。

起因是他害怕元燁狡兔三窟留有後手,一路都派人暗中監視著他的動向。

誰知這一盯,便讓寧珩察覺問題所在,倒不是元燁炸死逃脫,而是另有其人為他的假死做瞭身份。

那人正是季子焉。

元燁沒有真的死在發配蠻荒的路上,而是被季子焉設計,佯裝成元燁假死,借一招偷天換日將人從囚車裡掉包換瞭出來。

至於說元燁如今身在何處,寧珩猜想,多半是季子焉安排的某處暗牢中。

再說季子焉他為何要這般做,寧珩冷冷勾唇,那便

不得而知瞭。

所以如今要從城府頗深的季子焉手下辭官離開,未必是一件簡單之事。

相反,若寧珩輕易暴露辭官之心,季子焉表面未必會與他為難,但背地裡說不準會做出怎樣的事。

況且如今寧珩不是孤身一人,即使寧國公早已退隱,寧府並不會因此受到多大牽扯,但他與溫雪杳的卻是夫妻一體。

他有阿杳在,凡事必要掂量周全。

少女的皮膚嬌嫩,隻是方才在冰窖內要瞭她一次,便在她身上留下瞭斑駁的痕跡。他抱著人清理完身子,才將她放到床裡。一覺天明。

第二日醒來,溫雪杏嗓子都是啞的。

寧珩讓小暑給她帶話,說是巳時會差人接她一道入宮。這事兒昨日寧珩與她提過一嘴,道是季婉婉邀她。此時本不新奇,是以溫雪杳也未多放在心上,反倒是若季婉婉不找她,她才覺得奇怪。

如今季子焉貴為新皇,連帶嫡親妹妹季婉婉的身份也升為公主,就算是受邀入宮,也與往昔大不相同。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