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距離太遠,射程不夠。”領頭人阻止。
領頭人盯著楚沅的背影,目光猶如淬瞭毒,他從懷裡取出玉兔掛墜,找準時機出手,直接擊中瞭馬腿。
馬兒腿折斷,慣性驅使下猛地朝前俯沖下去,龐大身軀轟然倒地,馬車側翻,楚沅躲閃不及,翻滾下車,腦袋被車轅砸中,昏瞭過去。
風波停止,黑衣人走過來,,面色陰冷。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繼續跑啊。”領頭人走過去,積雪被踩的咯吱響,他抬腳狠狠地踹向楚沅肩膀。
楚沅倒在雪地裡,雙眼緊閉,唇角有鮮血溢出。
“咱們趕緊動手,早點回去交差。”身後的人提醒道。
黑衣人抽出劍,指向楚沅,“老子這就送你去投胎。”
話音落,長劍猛地劈下。
利刃劃破空氣,帶起一道凌厲的殺意。
‘噗’的一聲銳響,利物穿透皮肉的聲音傳出,黑衣人雙目睜大,直挺挺地倒瞭下去。
他的胸口正中央,插著一把鋒利無比的玄鐵羽箭。
風雪中,馬蹄聲越來越近。
陸容淮手握強弓,如地獄閻羅一般,帶著一身煞氣出現。
身後跟瞭三名黑衣暗衛。
寒風怒號,霜雪漫天。
“是黎王和玄羽衛,快跑!”黑衣人瞬間四散,如潮水退潮般湧向四面八方。
陸容淮眼神如刀,“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是!”弦風等人騎馬,疾馳而去。
陸容淮下馬,大步走向楚沅。
馬車整個翻倒,楚沅的腿被壓在瞭車下,陸容淮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人,眉頭擰緊。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去探他的頸部脈息,自言自語,“本王一時不在,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陸容淮收回手,半跪在地,一隻手護住楚沅的腿,另一隻手扣住車轅,單手將馬車給抬瞭起來。
他趁機將楚沅的腿輕輕挪出來。
左腿還好,右腿小腿處明顯扭曲,骨頭錯位。
他撿起劍劈瞭幾塊木板,把車簾扯成佈條,簡單的給他包紮一遍,然後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
待摸到楚沅身上冰涼發硬的衣裳時,眉毛皺的簡直要打結。
懷裡的人幾乎沒瞭熱氣。
他想起剛才扯車簾時,看到馬車裡有一件狐裘,便抱著人轉身,打算去拿出來給楚沅披上。
結果他一轉身,瞳孔猛地緊縮。
地上中瞭他一箭的黑衣人竟然沒有死透,手裡握著暗器,箭頭正冰冷的對著他懷裡的楚沅。
黑衣人臉上露出殘忍又興奮的笑容。
‘咻’的一聲,箭矢飛出。
陸容淮騰不開手去攔,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即轉過身去,將楚沅牢牢護進懷裡。
箭矢瞬間穿透他的後背,釘入身體。
他額角青筋暴起,下頜繃緊,咬著牙,走到黑衣人面前。
一腳踩斷黑衣人的脖子。
“主子,箭上有毒。”弦風他們解決瞭其他人,立即飛奔過來。
“本王沒事。”陸容淮在箭頭入體後就知道有毒,他強撐著意識,將楚沅放上馬背,發現自己滿手的鮮血,是他剛才托住楚沅的後腦時,沾上的。
“先救他。”
作者有話說:
沅沅重傷
內心:陸狗死哪去瞭?還不快救人。
陸狗重傷
內心:開席瞭開席瞭!
(昨天不小心刪瞭一個長評寶子的評論,你看你後臺能不能看到回復,看不到你留評,我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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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除夕夜,黎王府燈火通明。
黎王和黎王妃遇刺的消息不脛而走,驚動瞭宮裡,皇帝連夜委派五名醫術高超的太醫過去,扶雎院和抱春院被重兵圍守。
“院正大人,怎麼樣瞭?”弦風守在床邊,等太醫施完針,探身問道。
吳院正年近古稀,眼神清明,他將銀針妥善收好,被小廝扶著起身,“黎王身骨硬朗,老夫已施針逼出毒素,接下來好生休養半月,按時服藥,毒素便能清除幹凈。”
弦風點頭,“多謝院正大人。”
弦雨插話,“王爺何時能醒?”
吳院正讓他們稍安勿躁,“此毒雖猛,但不致命,加之中毒時間短,處理的很及時,最多三個時辰,王爺自會醒來。”
弦風他們放下心。
然而直到初一下午,陸容淮也沒有醒。
弦風隻好又去找吳院正。
“吳院正,您再仔細瞧瞧,王爺為何一直昏睡?”
吳院正搭脈,診瞭半天,忽然咦瞭一聲。
弦風他們頓時緊繃。
“老夫還是第一次遇到此等怪事,”吳院正再次探脈,須臾,他搖頭,“老夫無能,查不出王爺這是何毛病。”
“啊?”眾人傻眼。
吳院正的醫術可是太醫院最好的,連他都查不出,那毒難道十分罕見?
“王爺脈象時而急促震蕩,時而沉緩凝滯,方才再探,竟已是死氣沉沉之相。”
眾人的心,瞬間墜入瞭冰冷的湖底。
弦雨沖上去揪住吳院正的衣領,“什麼院正,我看就是個庸醫,昨兒夜裡還說王爺無事,現在又換瞭說辭,我看王爺要被你這庸醫害死!”
“弦雨,不得無禮!”弦風呵斥。
弦霜上前拉住弦雨。
吳院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領,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夫隻是實話實說,若是各位信不過老夫,可以找其他人試試。”
吳院正說完,讓小廝拎起醫藥箱,拍拍屁股走人。
弦風他們將餘下四位太醫請過來,替陸容淮診治。
結果四名太醫都被陸容淮的脈象嚇住,有一個甚至抖著嗓子讓他們早些準備後事。
弦雨將太醫全部轟瞭出去。
黎王府愁雲慘淡。
弘嘉帝聽聞陸容淮醒不過來,親自過來一趟,將所有辦法試瞭個遍,陸容淮始終沒有蘇醒。
弘嘉帝大為悲慟,被元生公公勸回瞭宮,聽聞服瞭兩粒長生丹才恢復精神。
弦風他們在扶雎院守瞭三天三夜,在民間又找瞭很多大夫,無不搖頭嘆息。
到瞭初四黃昏時分,就在他們馬上要放棄時,陸容淮醒瞭。
四天三夜,大夢一場。
睜眼那一刻,前世今生,恍如隔世。
“主子,您終於醒瞭。”弦風他們站在床頭,熬的眼睛通紅,喜極而泣。
陸容淮被扶起來,他靠在床頭,看著前世這幾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得知他被關在牢中,即將流放北疆,不顧危險劫獄救他。
卻不知是請君入甕,有去無回。
最後都慘死於亂箭之中。
“朕、咳……本王睡瞭多久?”他開口,許久未說話的嗓子如沙石磨過,又粗又啞。
弦霜倒好茶,端過來交給弦風,“主子,您睡瞭四天,屬下吩咐廚房備些清粥小菜。”
“不用。”陸容淮搖頭,他嘴唇因中毒變得蒼白,五官凌厲深刻,視線落到弦風臉上,弦風竟不自覺的挺直瞭腰桿。
弦風心下疑惑,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主子這次醒來後,氣勢比以往更勝。
就好像天生的帝王,帶著久居高位的強悍威壓。
“王爺!王爺您終於醒瞭!”茂叔聽到消息,連滾帶爬的趕過來,撲到床邊哭喊。
陸容淮:“本王還沒死呢,你哭喪什麼?”
茂叔被懟的嘴巴張開,呆在原地。
他見陸容淮冷著臉,老老實實的從床榻旁退開,跪到地上,“老奴這幾日見王爺和王妃昏迷不醒,急暈瞭頭,一時失言,請王爺責罰。”
他低著頭,因而沒有瞧見,陸容淮那一刻突然作變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