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瞭敵國皇子的崽 第33節

作者:春生夏合 字數:2575

“朕要如何做?”

正清道長:“黎王殿下不得民心,親緣淡薄,可讓他多行善事,加上日夜誦讀經文,循循教化。”

弘嘉帝看著正清天師,忽然眼睛一亮。

“正好,朕本打算下個月讓人在城內為天師建造一座道觀,如今這個任務朕便交給黎王,他若做得好,百姓自然會誇贊。”

天師微微一笑。

弘嘉帝得到答案,滿意的起身,欲往外走。

然後他又停下。

“天師之前便說,老三克妻,後來聽從天師建議,為他選瞭男妻,不知現在這命格可有好轉?”

天師閉上眼,含笑點頭,“這是自然,陛下放心。”

“可他這沒有嫡子……”弘嘉帝面上露出不忍心。

正清睜開眼,目光悠悠,“陛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黎王日後若想有子嗣,也可以從皇室裡過繼。”

弘嘉帝點頭,嘆道:“罷瞭,也隻能這樣瞭。”

另一邊,陸容淮接到太監傳話,讓他前往明微宮。

守在殿門前的宮女朝他行禮,默默推開殿門。

明微宮雖不是冷宮,但也與冷宮無異。

闔宮上下,隻有宮女兩人,太監四人。

還有一個常年禮佛的寧貴妃。

陸容淮盯著前方那道背影,沒有行禮問安,語氣淡漠的開瞭口。

“找本王何事?”

寧貴妃跪在蒲團上,她口中輕聲誦經,佛珠在手裡緩緩轉動。

聞言,她睜開眼,那雙與陸容淮極為相似的鳳眼,平靜如水。

“跪下。”

兩人明明是母子,兩人的對話卻僵硬至極,氣氛冷到極點。

陸容淮神色微頓,“本王為何要跪?”

“讓你跪,你就跪。”

陸容淮天生反骨,骨子裡的桀驁不馴被這句話激出來,他冷笑一聲。

“本王雖是你生的,卻不是你養的,現在想來管教本王,已經遲瞭。”

“你跟你父皇一樣,”寧貴妃閉上眼,擋住眼裡的厭惡,“一樣的讓人惡心。”

陸容淮從小到大,這話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受瞭委屈哭著去找母妃,卻被母妃拒之門外的小孩瞭。

“是啊,本王這麼惡心,也算是一脈相承。”

陸容淮走到她身後,站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惡意昭然。

“母妃當年不知羞恥的爬上龍床,未婚有孕時,更讓人惡心。”

寧貴妃臉色驟變。

她猛地回過頭,臉色常年不見日光,白的像鬼,厲聲罵他:“混賬,本宮當年若非被人陷害,怎會上瞭他的床,生下你這個畜牲!”

陸容淮後退兩步,他神色冷然,看她的目光中有嘲諷,有不恥。

更多的,是不在意。

“那也是你想陷害別人,結果搬起石頭砸瞭自己的腳,這叫報應。”

“畜牲!你這個畜牲!你懂什麼!”寧貴妃面容猙獰,手裡的佛珠珠串甩到陸容淮臉上。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誰告訴你的?!”

佛珠是檀木做的,很沉,砸到他的鼻梁和眉骨,他卻仿若未覺,隻是冷淡的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上輩子可是她親口告訴自己的。

陸容淮彎腰,撿起那串佛珠,他握住這串黑檀木珠,手指一點點用力。

很快,珠串在他手裡化作齏粉。

寧貴妃冷冷地盯著他。

他拍拍手,打掉手心裡殘餘的粉末。

“有時候,本王真是可憐你,一輩子困在這座深宮裡,愛而不得,生死陌路。”

寧貴妃呼吸變得急促。

“不像本王,本王比你命好,遇到瞭自己喜歡的人,還做瞭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恩恩愛愛,白首不離。”

“你那個男妻?”寧貴妃重新回過身,不再看他,言語冷淡諷刺,“一個男人,竟還當成寶。”

當然是寶,還是無價之寶。

陸容淮想到楚沅,眼神變得溫柔,他轉身往外走,“本王事務繁忙,比不得母妃清閑,以後沒事別找本王,想來我們兩個,都不想看到對方。”

身後,寧貴妃開口:“當然,今日讓你來,隻是提醒你,本宮清凈慣瞭,你的事,寧傢的事,以後少往本宮這裡傳。”

“寧傢要找你,本王可管不著。”

他不緊不慢的走出去,抬頭看向萬裡無雲的天空。

陸容淮看著天,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

禁足一個月,他可以安心在府裡照顧阿沅,陪伴他度過這段失明的日子。

出瞭宮門,弦風見他心情很好,詢問道:“主子遇到什麼事這麼高興。”

“本王被禁足瞭,不值得高興嗎?”陸容淮翻身上馬。

弦風:“?”

“這……應該高興嗎?”弦風哭笑不得。

弦雨腦子反應更快一點,明白過來,“主子是想陪王妃吧,所以才這麼高興。”

陸容淮嘴角微勾,默認瞭他的話。

“那流言一事?”弦風看向陸容淮。

陸容淮慢悠悠騎著馬,道路兩邊還有積雪,被太陽一曬,晶瑩剔透。

“流言殺不死本王,本王已經讓他們達到目的,接下來,他們不會在這上面再做手腳。”

“讓弦月去查王五的死,跟太子脫不瞭幹系。”

“還有,本王兵權已被收回,跟外頭兄弟們說一聲,不要輕舉妄動。”

“收到!”

三人走在大道上,弦雨看見不遠處的攤子上,掛著一整排的燈籠。

他扭頭看向陸容淮。

“主子,還有幾天就是元宵燈會,您這一禁足,豈不是沒機會帶王妃出府看燈?”

“王妃傷勢未愈,即便主子不禁足,王妃也無法出府。”弦風不贊同的說道。

“嗯,今年不出去,就在府裡辦。”陸容淮掃瞭眼攤子上的兔子燈籠。

他抬瞭抬下巴,“去買隻兔子燈籠回來。”

弦雨買回來,一臉欲言又止。

“怎麼瞭?”弦風問道。

弦雨呼出一口氣,將燈籠遞給陸容淮,“那攤主說這小兔子燈籠是孩童款式,不適合大人。”

陸容淮可不管這些,他仔細看瞭看兔子的內部結構,又讓弦雨去買彩紙和細竹。

弦雨臉上一點一點浮現震驚,“主子,你該不會是想自己動手做燈籠吧?”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去。”

陸容淮揚起馬鞭,帶著兔子燈籠直接回府。

府裡下人瞧見他提著小兔子燈籠走進來,畫面違和。

“把這個拿去書房,本王去瞧瞧阿沅。”他將燈籠交給弦風,自己則奔向扶雎院。

大老遠的,他就聽見有人在吵。

陸容淮面色一沉。

扶雎院門口,茂叔和寧玉羌兩人被弦霜攔住。

“弦霜侍衛這是什麼意思?茂叔可是王府管傢,統管王府大小事宜,你竟敢不讓他進去。”

弦霜冷冷的看著他們,“王爺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本世子也是閑雜人?”

“王爺說瞭,除他和太醫,誰進誰死。”弦霜抽出劍,涼颼颼的看向他們。

寧玉羌長得清秀,動怒後胸膛劇烈起伏,面部顯得扭曲。

“我與表哥一起長大,這扶雎院我從小到大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以前能進,憑何現在不能進?”

弦霜:“主子已經成婚,有瞭王妃,世子應當保持距離。”

寧玉羌振振有詞,“表嫂是男子,不必顧忌男女大防,我過來探望表嫂,你卻連門都不讓我進,弦霜,若是表哥回來,知道你這樣對我,定不會輕饒瞭你。”

“是嗎?”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每個字都意味深長。

作者有話說:

這章,夠不夠肥?!!

(為瞭寫完這一章,我眼睛都快瞎瞭,寫瞭好久好久嗚嗚嗚嗚嗚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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