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轉身朝弘嘉帝跪下,拱手道:“陛下,臣前日那番話句句出自肺腑,還請陛下恩準。”
弘嘉帝面露為難,他看向於國國主,解釋道:“白將軍回京之際,已經將兵權轉交給朕,打算帶著他女兒告老還鄉。”
於國國主笑起來,“陛下這不是還沒有答應嘛,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白將軍告老還鄉的願望自然可以滿足,但也不能因此拖累自己女兒的婚姻大事吧。”
弘嘉帝低咳一聲,沒有拒絕。
天師讓他將兵權收回,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他已經拿回瞭陸容淮手裡的兵權,眼下隻需再拿回白毅手中兵權,他便可高枕無憂,永享盛世。
然而他又不能做的那麼直接,兵權是他想要的,可他同樣不想失去白毅這名能征善戰的將領。
因而他那天並沒有直接答應他。
白毅眉頭皺的老深,“陛下,小女長得太高,這些年一直尋不到合適人傢婚配,臣也是替軒王考慮,若是王妃比他還要高兩三寸,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於魁聞言頓瞭一下,他暗自咬牙,面容真誠,“白將軍放心,本王看中的是清俞小姐的品行,不在意這些。”
“白小姐心有所屬,軒王還是別奪人所愛瞭吧。”
一道低沉慵懶的聲音在入口處響起。
作者有話說:
陸狗:兄弟們,我快樂瞭。
陸容深:我不快樂瞭。
哈哈,寶子們都很厲害,把文裡的細節都勾出來瞭,給第一個猜出答案的寶子發紅包啦!
(審核大大求放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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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陸容淮拉著楚沅緩步走上看臺。
弘嘉帝見楚沅還是戴著那副鬥笠,將整張臉嚴實擋住,被陸容淮牽著,從頭到腳都是月華白色流雲錦袍,連手指頭都瞧不見。
他看瞭兩眼,沒再關註,轉而問道:“你剛才說白小姐心有所屬?”
太子:“是啊,三弟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是白小姐親口告訴你的?”
弘嘉帝心神一凜。
若是他這三兒子跟白毅暗中有密切聯系……
陸容淮扶著楚沅,讓他坐到席位上,轉身閑閑的看瞭眼太子。
“本王也是湊巧得知。”
弘嘉帝:“白將軍,當真有此事?”
白毅此刻騎虎難下,他若是說沒有,那於國定然不會輕易松口,若是說有,他現在去哪找個人來冒充。
他暗自咬牙,雖然知道黎王是好意幫他,還是頭大如鬥。
“白將軍不必顧慮,白小姐與阿深一見鐘情,礙於身份不敢明說,今日父皇在此,以父皇的英明睿智和通情達理,定然不會讓有情人飽嘗相思之苦。”
葉妃手一抖,指甲在掌心裡劃出一道白痕。
陸容深:“???”
白傢父女:“???”
所有人:“???”
陸容深‘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他俊秀的臉蛋漲得通紅,手足無措的看向陸容淮。
不是,他三哥在搞什麼啊?他何時與、與白小姐有情瞭。
陸容深紅著臉去看白清俞,卻見白清俞也在這時抬起頭,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朝他看來。
他立即慌亂的移開眼,心臟開始砰砰亂跳,熱的他手心冒汗。
弘嘉帝看瞭眼陸容深,“小八何時與白小姐認識的?”
陸容深幾乎要脫口而出說不認識,結果一對上陸容淮的視線,他哥不動聲色的朝他眨瞭下左眼,陸容深到瞭嘴邊的話瞬間咽瞭回去。
“就、就是以前,見過一次……”陸容深編不下去瞭。
他印象裡根本就沒有見過白清俞。
陸容淮八風不動的站在那兒,等陸容深說完,他從懷裡掏出兩三封信件,讓太監呈給弘嘉帝。
“小八十三歲那年在宮宴上見過白小姐,之後一直念念不忘,兒臣那時外出作戰,還為此特地繞瞭遠路,將他寫的信送去給白小姐。”
弘嘉帝低頭看向面前幾封已經陳舊的信件。
他打開信看瞭幾眼,確實是陸容深的字跡。
太子微笑:“既然交給瞭白小姐,為何信此刻又在你手裡?”
陸容淮睜眼說瞎話,“白小姐品行高潔,拒絕瞭小八的心意。”
陸容深:“……”
於國國主立即插話,“那便說明白小姐根本不喜歡八皇子殿下,我兒怎麼就不能求娶瞭?”
陸容淮:“本王說的是六年前,精誠所至,本王相信白小姐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於魁立即看向白清俞,深情表態,“白小姐放心,隻要你肯嫁給本王,本王日後隻對你一個人好。”
白清俞起身走到白毅身旁,跪下叩首,“陛下,臣女隻想陪伴在父親身邊,無心嫁人。”
弘嘉帝不贊同,“那怎麼行,再不嫁人真要成老姑娘瞭。”
白清俞不卑不亢的回答:“臣女身份微賤,又與父親相依為命,餘生惟願為父盡孝。”
白毅眼裡閃過一絲淚光,他低下頭,沉聲說道:“陛下,臣與小女生是陸國人,死也要做陸國的鬼,若是陛下執意要將小女遠嫁,臣今日便死在這兒!”
眾人大驚失色。
皇後厲聲說道:“將軍何必要說這番話傷陛下的心,與於國結親本就是結兩國之好,將軍此舉太莽撞瞭些。”
白毅神情固執。
弘嘉帝嘆瞭口氣,擺擺手,“如此,那便罷瞭,軒王還是換……”
“下臣隻此一個心願。”
於國也毫不退讓。
兩面陷入僵持,弘嘉帝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陸容澤掩唇低咳幾聲,忽而笑道:“父皇,軒王與八弟少年慕艾,既如此,不如讓他們比試一場,看誰能獲得美人芳心,也省得父皇左右為難。”
弘嘉帝覺得此法甚好,他把陸容深喊到跟前,“喜歡人傢就自己去爭取,別說父皇沒有給你機會。”
陸容深小臉苦成瞭麻瓜。
於魁欣然答應,“那便還是比射箭吧,咱們五箭定勝負,箭中靶心多者為勝,下臣願意讓八殿下三箭。”
這話說的狂傲,陸容深被激起火氣。
“你、你瞧不起誰呢!不需要你讓。”
於魁微微一笑,“那好,咱們公平比試,八殿下請。”
兩人往下走,來到賽場。
看臺上,眾人重新坐回自己的席位,陸容淮經過白毅和白清俞的身邊,他薄唇微掀,輕飄飄的丟下一句。
“二位死守著秘密,不妨換條路試試。”
白清俞一怔。
陸容淮已經走到楚沅身邊,陸容澤側頭關心瞭一句。
“三哥,三嫂這是染瞭風寒?”
陸容淮:“看你的比賽,少管別人傢的事。”
陸容澤:“……”
楚沅抽回自己的手,鬥笠下的小臉板起,若非有帷幕遮擋,否則必然要瞪他。
“還生我的氣呢?”陸容淮湊近,笑著跟他耳語。
楚沅推開他的臉,語調平直沒有起伏,“臣哪敢生王爺的氣。”
“還說沒有生氣,昨夜一聲一聲喊望黎,今日又成瞭王爺,真叫人傷心。”
他不提昨夜還好,一提楚沅的臉立即變紅,肌膚浮現一層粉色。
今晨酒醒之後,昨夜那些荒唐的畫面湧入腦海,羞的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他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孟浪!
楚沅惱怒的瞪向陸容淮,奈何某人臉皮太厚,感受不到帷幕後兇狠的眼神。
他還往人身邊蹭瞭蹭,抱住自傢媳婦香香軟軟的身子,“阿沅,咱們來賭一賭八弟和軒王誰贏,贏瞭的人可以提一個要求。”
楚沅警惕的看他一眼,“臣不賭。”
陸容淮忍俊不禁,“不賭視為棄權,直接認輸。”
楚沅:“……那就八弟吧。”
陸容淮揚眉,“為何?八弟的射藝非常一般。”
楚沅聲音壓低,淡淡說道:“王爺大清早讓臣模仿八弟的字跡,難道不是已經做好瞭打算?”
陸容淮輕笑,手伸進鬥笠裡摸瞭摸他光滑的臉蛋,“阿沅真聰明。”
楚沅拍開那隻搗亂的手,“王爺亂點鴛鴦譜,不怕八弟恨你嗎?”
陸容淮神秘一笑,“不,他會感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