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小小地哼瞭一聲,伸手把一無所知的小團子挪到自己身邊,他緊緊挨著小團子,對陸某人下逐客令。
“我跟寶寶要睡覺瞭,王爺快走吧。”
“?”
“這是咱倆的房間。”要走也是這臭小子走。
後半句他沒敢說出口。
楚沅親瞭一口小團子肉乎乎的臉,心滿意足的躺下,“阿爹說我要好好休養,一個月內不要跟王爺同睡,王爺自個找地方睡吧。”
陸容淮扒著床沿不肯走,試圖說服楚沅,“你現在需要休養,但身邊也要留人照顧,他還是回西廂房睡吧,夜裡奶娘還要給他喂奶呢。”
“那你讓奶娘睡在外間榻上吧,省得她夜裡來回跑。”楚沅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兒子,可舍不得離開他。
陸容淮可憐巴巴,“那我呢?”
楚沅:“唔,王爺自便。”
“咱們一塊兒睡吧,床很大,三個人也睡得下。”陸容淮誠摯建議。
楚沅不肯,“王爺萬一壓著寶寶怎麼辦?你不許上床。”
陸容淮:“……”
他盯著床上那團小東西,暗自咬緊瞭牙,心裡醋意翻天。
臭小子,一出生就跟他搶阿沅。
爭寵失敗的黎王殿下黑著臉踏出房門,站在寒冬的夜晚裡吹冷風。
弦霜和弦風如幽靈般從樹上飄下來。
弦風率先說道:“恭喜王爺喜得麟兒。”
陸容淮冷笑一聲,神情幽怨如深宮怨婦。
弦風:“?”
陸容淮:“陸國參軍年齡最低是幾歲?”
弦,霜:“十五。”
陸容淮仰頭看向星空,一臉深沉,“太大瞭,改成五歲吧。”
弦霜和弦風:“………………?”
弦風:“王爺,您……”瘋瞭嗎?
弦霜:“王爺,您無權修改參軍年限。”
那是皇帝該管的事情。
陸容淮睨他一眼,“你提醒瞭本王,天涼瞭,可以加快進程瞭。”
弦霜相當直接,“您要謀權篡位?”
弦風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嚇得冷汗直冒,“王爺您別聽他胡說,他腦子被風吹傻瞭。”
“也沒說錯,”陸容淮回頭看向房門,屋內夜明珠的柔光淺淺淡淡的透出來,他神色溫柔道:“阿沅給本王生瞭兒子,本王要送他一份大禮。”
“唔,你們說,送阿沅當皇後,他會喜歡嗎?”
作者有話說:
陸狗:念念不忘,必有回……啊呸,還我閨女!
陸多餘:嘖
(我昨天晚上吃席回來,撿到一隻渾身濕透的美短,哇,真可愛啊,業主群問瞭一天,沒人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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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寶寶出生第二十天,已經褪去紅色,變成白白嫩嫩的小團子。
寶寶的眼睛又黑又亮,眼尾上挑,與陸容淮的丹鳳眼形狀一致,鼻子和嘴巴則是繼承瞭楚沅的模樣,粉雕玉琢,可愛無比。
全傢人都愛極瞭這個小團子。
隻有他親爹各種嫌棄。
餓瞭,陸容淮一臉嫌棄的將他送去給奶娘,說他是小豬崽子。
哭瞭,陸容淮眉頭一皺,兇神惡煞的瞪著他,恐嚇他不許哭,不許打擾他阿爹休息。
拉瞭,陸容淮黑著臉給他換尿佈,後槽牙磨得咯吱響。
陸容淮心疼楚沅,幾乎是包攬瞭所有的活,勤勤懇懇的伺候他跟小團子,當然,伺候前者他甘之如飴,伺候後者他手忙腳亂。
在戰場上神武不凡的黎王殿下,被一個奶娃子折騰的夠嗆。
小團子很黏楚沅,每晚都要跟楚沅一起睡,夜間又經常餓,陸容淮一趟趟的將他抱出去又抱回來,半個月下來,眼底都青瞭不少。
這日,好不容易哄睡瞭小團子,陸容淮抬頭去看楚沅,問出瞭心底的問題。
“阿沅,為什麼他長得像我。”尤其是那雙眼睛,每次跟小團子對視,他都有種在看自己的錯覺。
“……”楚沅將挑好的小衣放在床頭,揚眉,“像王爺不好嗎?”
陸容淮委屈巴巴道:“不好,他應該像你,你的眼睛更漂亮。”
長得像楚沅,他的父愛會更加泛濫。
這句話他沒敢說,說出來肯定要挨媳婦批評。
“我覺得很好,”楚沅笑容清淺,手指拂過他的眼皮,“王爺的眼睛也很漂亮,眼尾凌厲,不笑時如寒潭冷冽,笑的時候又很多情。”
陸容淮心花怒放,一低頭瞅見呼呼大睡的小崽子,忽而問道:“那阿沅是更喜歡他的眼睛,還是我的眼睛?”
“?”
“都喜歡。”
都一樣,在他看來沒有區別。
“不行,隻能喜歡一個。”陸容淮堅決道。
自從小崽子出生後,這樣二選一爭風吃醋的問題幾乎每日都會上演,楚沅應付起來也有瞭一套方法。
他看著陸容淮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最喜歡王爺的眼睛。”
“王爺的眼睛讓人沉迷。”
陸容淮美滋滋,“那你沉迷瞭嗎?”
楚沅一本正經的點頭,“沉迷,非常沉迷。”
陸容淮心情愉悅的出門,將小崽子換下來的尿佈遞給樂書。
他前腳剛走,楚沅立刻低下頭,親瞭親小團子白嫩嫩的臉頰。
“爹爹最愛乖乖啦,乖乖最漂亮。”
陸容淮回來後,楚沅若無其事的抬起頭,摸瞭摸小崽子熟睡的臉,笑著問一旁的男人,“王爺,寶寶叫什麼名字呢?”
小團子出生二十多天,連小名都沒有,全傢都用‘乖乖’來稱呼小團子,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名字還有要取的。
陸容淮握住愛妻的手不放,趁機吃豆腐,面不改色的說道:“名字我想好瞭。”
“什麼?”楚沅好奇。
“陸多餘。”
楚沅:“……”
他抬手掐住某王爺的臉,美人眼睛瞇起,“王爺再說一遍。”
陸容淮立即改口,半點都不帶猶豫,惹惱媳婦兒的下場是要睡書房,代價有點大,男子漢能屈能伸。
“你聽錯瞭,本王說的是,我愛你。”
*
陸容淮收到弘嘉帝的信,與他猜測相同,弘嘉帝不肯將握在手裡的兵權歸還給他。
但因他擒獲正清有功,特賜瞭他一道手諭。
陸容淮沉思片刻便明白弘嘉帝此舉意圖。
如今睿王監國,代理朝政,這位前二十年寂寂無名的王爺,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況下,將朝政治理的井井有條,毫不出錯。
民間對他的看法也有瞭改變。
弘嘉帝身體越來越差,幾乎每日都臥床休養,身體的急速崩壞,讓他的脾性也愈發糟糕,終日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他現在估計已經後悔讓睿王監政,所以才給瞭他這道手諭。
陸容淮冷笑著將手諭收起來,與楚沅商議後,第二日便收整行囊,在二月初三這日趕往北疆。
他這次是去與北蠻王庭簽訂條款,所以單匹輕騎,沒有驚動任何人。
二月十五,楚沅臥床休養瞭一整月,聶傢人在這日動身,前往西境。
隊伍走瞭五日,陸容淮解決瞭北疆問題,快馬加鞭的趕來與他們會合。
“呀~”
馬車裡,白團子坐在楚沅腿上,在看到陸容淮後,張開小嘴發出一道短促的喊聲,聲音軟乎乎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好奇的看著他。
半個多月沒見,陸容淮雙眸裡壓抑著思念,目光所及之處隻能看到楚沅,對白團子的咿呀之語直接忽視。
他喉結上下滾動,走進來時深邃的眸子鎖那道青色的優雅身影。
“阿沅。”
楚沅彎起嘴角,低頭逗團子,“乖乖,來跟著阿爹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