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瞭敵國皇子的崽 第205節

作者:春生夏合 字數:3074

隻是這衣裳……看上去更像是……

楚沅低頭盯著衣裳上精致如畫的飛龍,眼裡閃過錯愕,伸手抓住陸容淮的胳膊,“王爺,你弄錯瞭。”

“嗯?”陸容淮笑著問他,“哪裡錯瞭?”

“這是……龍袍。”他說著,伸手掀開另一個錦蓋,“我應該穿這……”

楚沅望著托盤裡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裳,大眼睛裡都是不可思議。

他抬頭去看陸容淮,但見男人笑容飛揚,溫柔又專註的看著他。

“沒有弄錯,阿沅,”陸容淮抬手撫上楚沅的鬢邊,眼裡的愛意幾乎要滿溢出來,“從今往後,你我攜手共治天下。”

陸容淮的話無異於一顆驚雷,楚沅半晌沒回過神,呆愣愣地看著他,似乎還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王爺……”楚沅嘴唇動瞭下,聲音輕如飄絮,“你不要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

陸容淮扯掉披風,將另一套龍袍利落穿好,他握住楚沅的手,帶著人回到妝臺前。

“阿沅坐下。”

陸容淮站在他背後,俯下身望向銅鏡,透過鏡子,能看到裡面龍章鳳姿的兩人。

兩套龍袍大小合身,尺寸把握的很精準,更妙的是在細節上遙相呼應,楚沅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前些時日一直在外忙碌的陸容淮。

“王爺先前早出晚歸,是在準備這件衣裳?”

“嗯,想給你一個驚喜,阿沅喜不喜歡?”陸容淮側過頭,薄唇劃過他耳際,語氣親昵。

其實他做的遠不止這些,整個典禮他都幾乎親力親為,就是想給楚沅一個難忘又燦爛的回憶,這是他們未來的新起點,更是他們的新生。

楚沅垂眸,心潮澎湃之下,還是想到瞭更深刻的現實問題。

“喜歡,可是這不合適,望黎。”

“沒有什麼合不合適,隻要你喜歡就行。”

陸容淮握住他的手,兩人雙手疊在一塊,緩緩移動到楚沅腰封下平坦的腹部。

“你生陸多餘那天,我站在院子裡就在想,我的阿沅為我受瞭這麼大的苦,我要將全天下最尊貴的皇後之位親手捧到他面前。”

“我欠阿沅一個盛大隆重的婚禮。”

楚沅安靜聽著。

“但是後來,我又不滿足於這個想法。”

“我的阿沅有經天緯地之才,皇後之位還是委屈瞭你,想來想去,隻有帝位勉強還行。”

楚沅回握他的手,心底泛起瞭潮意,“我知你心疼我,可是望黎,如今的江山是你親手打下來的,這功勞我不能搶,也不能讓他們在史書上記你一筆。”

“功勞有你一半。”

陸容淮說的是真心話,他前期在外征戰時,支撐他的信念就是楚沅,後面兩人匯合後,楚沅更是為他出謀劃策費瞭很大心力,若不是楚沅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破除陸容洛留下來的守城難關,他回京之路隻會更加艱難。

“阿沅或許不知道,祖父曾是朝堂上最反對我當皇帝的人。”

楚沅訝異,“為什麼?”

“他覺得我不會是一位好皇帝,會毀瞭陸國。”

楚沅:“王爺並沒有毀掉陸國,相反,王爺做的很好。”

陸容淮笑笑,“我很認同祖父的話。”

沒有楚沅的柔和善,如今的黎王會是什麼樣?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們一剛一柔,剛柔並濟,恰到好處。

“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成為心懷天下的好皇帝,我甚至對帝位沒有任何興趣,所以這江山,你要對它負責。”

是楚沅讓他對這世間重新有瞭期待。

“沒有我,王爺一定也會成為好皇帝。”楚沅聽他否定自己,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

陸容淮笑瞭下,沒說話。

上一世他後來也登基為帝,但那時他已經失去瞭楚沅,每一天都是在無盡思念痛苦中折磨自己。

他都快忘瞭最後活著那幾個月自己做瞭什麼,隻知道後來的自己,已經很久不再過問朝政,隻想著結束這黑暗漫長的孤獨歲月。

陸容淮抱緊懷中的人,帶著重來一世的喜悅和感激,鄭重地落下一吻。

“阿沅,此生有你,足矣。”

楚沅摟住他的脖子,含笑遞上自己的吻。

“我也是。”

在陸容淮的軟磨硬泡下,楚沅最終還是答應瞭他。

陸容淮親手給他戴上那頂鎏金帝冕,一樣的衣裳,卻穿出驕陽皎月兩種不同的氣勢。

兩人隔著搖晃的玉簾看著對方,繼而相視一笑,攜手走出院門。

院中站滿瞭人,所有人在看見他們時,面帶笑容跪下高呼。

“恭迎吾皇,吾皇萬歲。”

這一日,鑼鼓鞭炮震天歡呼,歷史的筆觸寫下嶄新一頁。

*

史書記載,十月廿八,舉國歡慶。

紅綢十裡,百樂齊鳴,路人夾道,群芳爭艷,場面之宏,見所未見。

雙帝攜手登臺,祭祖合禮,昭示天下,一國兩帝。

創古今之變,辟王朝之新,始有異議,然三年未至,時人心口皆服,淮帝驍猛,殺伐果決,沅帝善柔,深見遠慮,二人合治,天下歸一,海內昌平,春滿人間。

後世稱之為元平盛世。

作者有話說:

陸狗:情侶裝,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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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番外(六)

元平三年,朝野穩定,天下順寧。

淮帝將朝政悉數交給新晉丞相聶思然,武職工作則是留給定襄侯白清俞。

安排好這一切,淮帝與沅帝禦駕南巡,隨行的都是親屬親衛。

一行人往南走,曾經的六國如今都是陸國的屬地,劃分為十一座城七十二縣,由近年來科舉考中的官員來治理,將地方管理出色的,會在任職期滿後調回鄴京重用。

這一路車行緩慢,每經過一處城池,他們會留下來休整幾日,親自核驗當地太守的治理能力和水平,若發現問題,輕則改之,重則免之。

三個月後,眾人來到海邊。

海岸邊停靠瞭一艘大船,江族長領著一眾江氏族人等在岸邊,陸容深一下車就被眼前的大船震撼住。

“哇,江族長,這船是你們造的?”

江族長笑道:“是的,海上物資短缺,造船也是生活所需。”

“兩位陛下呢?”江族長問道。

蘇如鶴走過來,依然是溫吞徐徐的語調,“陛下稍後就到。”

此處是昔日楚國領地,楚沅回到這兒,便帶著陸容淮和陸多餘去瞭他曾經住過的寺廟,之後又回到他母後的行宮待瞭兩日。

沒多久,遠處傳來瞭馬蹄聲。

眾人回首去看,隻見兩匹毛色黑亮的高大駿馬躍出,陸容淮與楚沅並駕馳驅,陸多餘坐在陸容淮身前,五歲的孩子身量高瞭許多,臉上的嬰兒肥褪去,眉眼無不精致。

“高祖爺爺,皇叔,小舅舅,晴姑姑。”小傢夥坐在馬背上,嘴甜的將人都喊瞭一遍。

“哎哎哎,小殿下慢些。”江族長笑容滿面的將他從馬背上接下來。

陸容淮和楚沅攜手而來,眾人忙要行禮,被楚沅出聲制止。

“沒有外人,大傢都隨意些,無需見禮。”

陸容深站在岸邊朝他們揮手,“都快上船吧,我都要等不及啦。”

陸容深還沒有坐過這麼大的船,自登船後就異常興奮,可惜這股興奮沒維持多久,他就暈船瞭。

陸容淮毫不客氣的笑話他,“自己吵著要來,來瞭又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早知道就該把你留在鄴京。”

陸容淮躺在床上,他腦袋暈,臉色蒼白無比,聞言想回嗆他,奈何暈的沒力氣,聲音跟蚊子叫似的。

“三嫂也暈船,你怎麼不把三嫂留在鄴京?”

哪怕兩人業已登基,私底下他們還是保留著曾經的稱呼。

陸容淮揚起下巴,神態恣意又溫柔,“阿沅那是舍不得我,離不開我半日,且他暈船之癥已緩解不少,不像你,像條咸魚癱在床榻上。”

陸容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三哥,“若是我沒記錯,這趟南巡本是三嫂獨自前往,是三哥你狗皮膏藥似的黏過來……”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即刻派船將你送回鄴京。”

陸容深:“……”

陸容深忿忿,他母妃現在眼裡隻有小魚,根本沒有他這個兒子,去一趟母妃宮裡就被她念一次,好不容易能溜出京玩,他才不要回去。

等他吃癟,陸容淮滿意地負手離開,回到自己房內。

楚沅正靠著軟榻在看書,見他回來時臉上帶笑,不由莞爾,“都是當父親的人瞭,還去欺負自己弟弟,陛下也不怕小魚笑話你。”

陸容淮走上前,高大的身軀挨過來,非要跟楚沅擠在一張榻上。

他伸手攬住楚沅的腰,長腿壓過去,強勢的將人圈在自己懷裡,“那小滑頭笑話我的次數還少瞭?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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