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這樣的薔薇帕子一定很好看。”
兩人各有想法,林飄則是在想這種薔薇花瓣不知道能不能做鮮花餅,不然一開就開這麼多,不利用一下,隻看著它一大片開瞭又謝,稍微有些浪費瞭。
最後林飄選擇瞭帶葡萄架的院子,一個是符合林飄想要的夏日乘涼的要求,另一個是這個院子和有松樹的院子距離最近。
之後便是林飄和沈鴻,加上小月和娟兒,四人一起上下打點,配合著秋雨夏荷等人的傳達,在一天內將搬傢和任務分配的事宜全都傳達瞭下去。
照舊還按在舊府邸的規矩,他和沈鴻住的院子是被包圍在最裡面的核心區域,秋雨她們是第一層,信得過的丫鬟侍婢是第二層,第三層是傢裡有身契在手上的仆從,最外面才是來往的人群。
這樣層層包裹,每一層都做到信息隔離,安排好他們的住處和位置,將一切都妥當的佈置好之後,鋪上新床褥,放上他們日常的用品和擺件,這個陌生的豪華府邸,又變成瞭他們安心可靠的傢。
林飄把事情都交代完,先趴在軟榻上休息瞭一會。
心裡冷不丁的想到一件事。
他都得瞭誥命。
是不是就完全不可能有賜婚這件事瞭。
林飄不太懂這些事是不是還有什麼運作空間,畢竟人情和權利的社會,有沒有空子可以鉆,得沈鴻去琢磨才知道。
這件事,擔心也擔心過瞭,憂愁也憂愁過瞭,林飄現在隻覺得無解,完全的無解。
在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裡,他們應該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歪斜,都是他們的罪過,都是他們的立身不正。
林飄對這一切嗤之以鼻,可當這一切真的實實在在的壓到身上來的時候,不止是壓到他身上,也壓到瞭沈鴻的身上,命運,前途,規則,這些東西疊在一起。
這個世界獨有的規訓,他們的牢籠。
第178章
傍晚又下瞭一場雨,淅瀝瀝的把屋簷全都澆濕,四面都是水聲,林飄呆在沈鴻的屋子裡看外面的風景,倒也清閑。
窗開瞭半扇,外面青松迎風,在雨中被澆得越發青翠深綠,青俞見他坐在窗邊,天色漸漸暗下來瞭也不點燈,便走瞭上來:“夫人,點上幾盞燈吧。”
林飄點瞭點頭,青俞便在一旁為他點上瞭燈,桌上的,遠處的,點上之後室內籠罩瞭一層暖光,秋雨看著林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能問他要不要吃一些甜品。
林飄搖頭:“不吃瞭,晚飯已經吃瞭那麼多,現在還不餓。”
秋雨看著林飄如此,便在心裡嘆瞭一口氣,她想得誥命是極好的事情,怎麼得瞭誥命之後夫人反而看著有些不開心呢。
到瞭夜色沉下來,天邊白茫茫的天光都暗沉,院內有些灰蒙蒙的,四面簷下的燈光亮起來,映著院內的樹木,四面的山石,倒也十分的精巧好看,別又意趣,仿佛在什麼松間山林,院子裡少人,來往連腳步聲都十分的少,更加顯得幽靜。
沈鴻到瞭傍晚回來,就看見院子一片幽靜,四面風景動人,林飄坐在窗邊,正支著下頜像是在想事情,想得有些入迷瞭,半斂著眼,半天也不動一下。
沈鴻快步走上前,到瞭窗邊,兩人隔著一道墻:“飄兒,在想什麼。”
沈鴻伸出手,摸瞭摸林飄的側臉,摩挲著他的肌膚。
林飄抬起眼來,回過神來,收回手坐直瞭身體:“外面下雨瞭,你回來沒被雨淋著吧。”
“後面便停雨瞭,馬車上也帶瞭傘具,飄兒放心,先前飄兒囑咐過叫我不許淋雨,我都記得。”
林飄想瞭想,是想起瞭這麼一回事,到不是先前,感覺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瞭,那時候沈鴻他們幾個仗著年輕火氣旺,下雨下雪若是沒帶傘也懶得避,總是直接走回來,讓他追在屁股後面說過好幾次。
林飄想起這一段,挑瞭挑眉:“這樣賣乖,想叫我誇你一句聽話不成。”
沈鴻順勢點瞭點頭:“飄兒的誇獎,總是多多益善的。”
兩人說瞭一會話,林飄便讓沈鴻別在外面站著瞭,要是讓青俞和秋雨撞見瞭,免不得大傢都有些尷尬。
沈鴻進瞭屋子,林飄便關上瞭窗,沈鴻走進室內,信步而來到瞭面前,看著林飄的神情,總覺得今日的林飄看著有些傷感。
他在軟榻上坐下,看著身側的林飄:“飄兒,怎麼瞭?”
林飄嘆瞭一口氣:“沒什麼,就是今日去瞭皇宮,看見皇宮的一切,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當初還是太後住在皇後宮殿裡,如妃,惠妃,鈺妃,很多宮女丫鬟,他們都消失瞭。”
最開始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基本第一眼都有著驚艷,每個人都貌美,身份高貴,最後卻的下場悲慘又潦草。
皇帝生母被吊死,宮變失敗惠妃被絞死,據說在絞死之前被施行瞭割肉的刑罰,皇後雖然成瞭太後,但她不是皇帝的生母,和皇帝的情分也一般,加上宮變時候她尊嚴盡失,她也不想留在這裡,便自請去瞭外面的行宮居住。
沈鴻看著林飄的神色,見他說完也沒有好起來,便知道他今日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進宮感到的物是人非。
林飄說著話,心裡嘆氣,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原先他對成婚這件事躲得比誰都快,也並不在乎什麼能不能成婚這件事,如今雖然也並不著急,成不成婚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一個人生的必需品,但現在的重點是得不到。
不可得到,不可觸碰,不可妄想。
這種情況下,就叫人會很想!
一百零一斤的林飄,一百斤的反骨,抬頭一看近在咫尺的沈鴻,作勢便把他撲倒在軟榻上。
沈鴻在林飄面前格外的身嬌體軟,見林飄撲瞭上來,便一手攬著林飄的腰身,防止他掉下去,另一手的手肘撐著軟榻,順勢倒下去。
沈鴻躺在軟榻上,看著上方的林飄,林飄低頭看下來,一些長發從肩頭垂落,落在身側,幾縷之間,便把兩人籠罩在瞭這小小的天地間,沈鴻隻看得見林飄,林飄也隻看得見沈鴻。
沈鴻看著林飄的神色,那雙清粼粼的眸子在彌散的光線下看著格外的動人:“飄兒,做什麼。”
林飄低下身貼近瞭一下,吻住瞭沈鴻的嘴,輕輕啄吻瞭一下看著他:“做掉你。”
“嗯?”沈鴻眼眸微動,有些不解的看著林飄,但似乎也懂瞭一些林飄話裡的意思。
“飄兒?”沈鴻看著林飄的眼眸,輕聲的問:“你想要?”
林飄真是有點受不瞭他這個問題:“也……不能算是想要吧。”
他怕他答應瞭,沈鴻當場來一個狼人變身,今晚受苦的就是他自己瞭。
沈鴻看著林飄的眼眸,原本眼眸微暗,一絲笑意湧瞭上來,輕聲問:“那飄兒是想做什麼。”
沈鴻扶著林飄,防止他摔下去,另一手便伸出去,指間捏住他垂下來的發絲,在指間細細的撫弄。
“我要同你僭越禮法!我要無法無天!”林飄一陣張牙舞爪,隨即反應過來兩人在曖昧,立馬管理瞭一下表情,靠近過去,用自己完美的的表情貼近他,順勢拋瞭一個媚眼。
反正林飄覺得自己的拋瞭,沈鴻有沒有感受到他就不管瞭。
沈鴻見林飄側臉斜著眼看瞭自己一眼,頭微微動瞭一下,眼角順著頭向上揚瞭一下,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但那模樣還挺可愛的,不知是學的什麼。
“飄兒要做什麼都可以,飄兒打算怎麼做?”沈鴻捻著手上的發絲,輕輕的撫著,指腹貼著微涼的發絲,淺笑看著面前的林飄。
林飄聽他這樣把持不住的問,就知道自己的媚眼雖然並不成熟,但對付他這個愣頭青是綽綽有餘瞭的。
做什麼?怎麼做?
“來,先把衣服脫瞭。”林飄伸手去扒沈鴻的衣服,扯著他的衣襟往兩邊拉。
沈鴻躺在榻上,見他如此,倒是很配合,衣襟被扯得松垮掛在肩上,隻剩薄薄一層裡衣,交疊處也敞開瞭一道細口,露出些許胸膛。
沈鴻被林飄拽著發絲有些散亂,躺在榻上深情款款的看著林飄:“飄兒,然後?”
“然後……”林飄看沈鴻這個樣子,明明被扒衣服的是他,為什麼林飄有種是自己在被調戲的感覺。
“你看熱鬧呢?你說你幹不幹?”林飄對沈鴻的沒有參與精神表示譴責。
“我向來是唯你命是從。”沈鴻說這話,林飄感覺他跟說風涼話似的,正要抱怨,就感覺身下沈鴻坐起瞭身,一手抱著他腰,一手托著他臀,將他攬在懷裡便站起瞭身。
林飄傻瞭一瞬,被迫當瞭樹袋熊。
林飄掛在他懷裡,見沈鴻朝著床榻走去,很好,沈鴻領會他的精神瞭,林飄抱緊沈鴻的脖子,等到瞭床榻旁,便順著沈鴻的動作滾瞭上去,沈鴻也上瞭床榻,簾子隻放下來一半,便也顧不上這些瞭。
以前林飄還挺註重隱私,尤其是在面對沈鴻的時候,雖然喜歡脫衣服,但裡衣是絕對不會脫的,免得刺激瞭沈鴻,今天往床上一滾,解開外面的衣衫,敞開衣襟後,順勢把裡衣的系帶也扯開瞭,衣襟半敞開露出胸膛的時候,林飄看見沈鴻一瞬微怔和緊繃起來的神色,低頭看瞭看自己露出來的半拉胸膛。
他其實一直沒搞懂哥兒這種神奇的存在,也沒明白哥兒的胸膛和男人的胸膛有什麼差別,不都是什麼都沒有嗎。
沈鴻看著林飄的動作,知道林飄今日是真的想做一些越界的事,那一層裡衣便如同禁忌一樣,沈鴻尊重他,便從來不敢去解開,去窺看,林飄卻就這樣在他面前扯開瞭系帶。
他裡面沒穿小衣。
每一寸皮膚緊致白皙,鎖骨清瘦,線條細弱卻健康修長,從肩線到腰線寸寸收窄,是薄而軟的腰肢,肚臍圓潤微凹。
沈鴻神色緊繃,看著林飄,目光從他的嘴唇,微抬的下巴,脖頸的線條,鎖骨,然後是胸膛。
林飄挪瞭挪小腿,用腳在他衣袍間試探著踩瞭踩。
嗯,反應挺大的,看來很喜歡。
沈鴻目光再次落在林飄臉上,聲音微微沙啞,像個好學的學生在向他尋求答案,
“飄兒可是想要。”
他沒想到封誥命反而會讓林飄更加想突破禮法的約束。
林飄聽他再次問,點瞭點頭。
這是禮法中的僭越,也是彼此間的冒犯,更親密,更近一步的接觸,沈鴻得問清楚,不然若是林飄後悔,覺得受瞭屈辱,他如何償還得起他的委屈。
林飄心情並不沉重,答應瞭也沒什麼,反正地鼠又鉆不進螞蟻洞,他想要的的就是突破兩人這一層面的關系而已,一個象征性的意義。
之前和沈鴻同床共枕,即使是互相有點交流,也是穿著裡衣裡褲的,沈鴻脫下外衣,揭開裡衣的時候,林飄看見他的上半身,小小的哇塞瞭一下。
也不知道是沈鴻的基因好還是長身體的那兩年吃得好,骨架長得非常的漂亮,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每一寸都端正合宜,寬肩窄腰,鎖骨的線條非常漂亮,腹肌並不誇張,薄薄一層肌肉,線條卻極其清晰。
林飄把裡衣解開的時候沈鴻看楞瞭,沈鴻把衣服解開的時候林飄也看楞瞭。
“哇你身材也太好瞭吧,”林飄忍不住坐起身來,伸手去摸他肚子,林飄便任由他摸,半跪在床榻上傾身過來,將林飄往懷中帶,然後低下頭開始細細吻他。
林飄借機上下其手,吻瞭一會,沈鴻開始將他壓在榻上上下其手的時候,林飄便蜷著身子開始躲瞭。
“別,癢得很。”
沈鴻的手指修長,指腹上都是薄繭,和細嫩的皮膚貼在一起輕輕滑過的時候便格外的癢,癢中還帶著細細的戰栗。
林飄沒好意思除掉下褲,但褲管寬松,佈料細滑,動作間很快就上滑到小腿,沈鴻稍微往上一捋,就摸到瞭他的大腿內側。
窗外還有著淅瀝瀝的水滴聲,殘存的屋簷水在集聚落下。
沈鴻非常溫柔體貼,細細的吻著,撫摸著林飄肩背,但溫柔中卻又十分的霸道,林飄每次想躲癢癢肉的時候都被溫柔的抱住或按住,並不給他掙紮的機會。
林飄算是知道什麼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感覺他成瞭沈鴻手底下的一尾魚,全看沈鴻怎麼料理他,即使他想掙紮瞭一下,也很快會被他溫柔的力道困住化解在懷中,困在他臂膀之間動彈不得。
但他很喜歡沈鴻的擁抱。
沈鴻這小子看著老實,一句詢問問瞭兩遍,他說不要就可以真的不要,但不過是輕輕點瞭點頭,他的心思就全部活瞭起來,地鼠真的想入螞蟻洞。
被抵住的時候林飄嚇得身體都僵瞭一下。
挺燙的。林飄這樣想,又想,沈鴻是想要他的命嗎?不會這麼沖動吧?
“那個……那個……你別硬來。”
“飄兒,我不會傷著你。”
“你得尊重一下客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