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打算和沈鴻成親瞭,沈鴻也答應瞭。”
小月和娟兒:“!!!!”
說好的不是大事呢???
小月和娟兒齊齊捂住瞭心口,瞪大雙眼看著林飄:“小嫂子……這……這。”
“這個你們放心,不是那種公開的成婚,就是在傢裡成婚而已。”
小月和娟兒的眼睛瞪得更大瞭。
小嫂子恐怖如斯。
“其實就是這個事情,也沒別的事,婚期還沒定下,要麻煩你倆為我們準備一下婚服瞭,也不用嫁衣,我倆都可以穿新郎的衣服。”
小月和娟兒眼睛瞪得更大瞭,她倆感覺自己已經開始聽不懂小嫂子在說什麼瞭,每一句話都超出瞭她們的理解范圍。
但緩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個信息,小嫂子要和沈鴻哥成婚瞭。
不管別人怎麼看待他倆的關系,但他倆要做名正言順的夫妻。
小月和娟兒相視一眼,很震驚,但也有一絲為小嫂子開心,便壓下瞭心中的震撼,整理好笑容:“是好事啊,小嫂子,恭喜你。”
林飄見她們這樣說,心裡恍惚的七上八下一下落瞭地。
他知道娟兒和小月早就知道他和沈鴻的關系瞭,雖然他並不覺得這算什麼,但對於娟兒和小月來說,這絕對是一個一很難接受的消息,畢竟他們接受的是古代的教育和日常觀念,卻沒想到她們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很快就接受瞭這一切。
林飄點瞭點頭,一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看著她們亮晶晶滿是祝福和期待的眼神,就很想抱抱她倆。
林飄伸出手,摸瞭摸她倆的腦袋:“謝謝你倆的祝福。”
娟兒抿著嘴也笑瞭起來,想瞭想道:“小嫂子,祝你和沈鴻哥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好的好的,我們肯定全力達成這個成就。”
小月好奇道:“小嫂子,現在這個消息是大傢都知道瞭嗎?”
“不是,目前隻告訴瞭你倆,明天我沒空,想著後天把大傢叫到一起來,把這件事告訴給大傢。”
小月驚喜的道:“那豈不是我們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林飄點頭:“對啊,這個事情剛才才商量好呢,第一個就想到要告訴你們瞭。”
小月和娟兒臉上的笑容更盛:“那待到後日公佈,大傢肯定要嚇一跳,別的還好,二狗哥和大壯哥其實都是知道這件事的,就是二嬸子和秋叔肯定要嚇壞瞭……”
“那肯定的,她們畢竟是長輩,觀念是那麼多年下來的,這件事主要是想讓傢裡人知道。”
小月和娟兒對視一眼,她們都是年輕的人,雖然這件事有悖禮法,但是對她們來說也並非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畢竟小嫂子和沈鴻哥比所謂的禮法要重要多瞭,但秋叔和二嬸子是一直覺得小嫂子和沈鴻之間是親情和孝敬的,知道的估計要嚇得夠嗆。
但小嫂子和沈鴻哥已經夠不容易瞭,明日她們得空先去鋪墊鋪墊,到瞭後日公開宣佈給大傢的時候,她們便幫著勸著點,反正二嬸子和秋叔心裡把小嫂子和沈鴻哥看得很重,讓她們緩著點接受,後面肯定還是把小嫂子和沈鴻哥的幸福看得最重要的。
林飄出師大捷,成功的先拿下瞭小月和娟兒,心中感覺這件事仿佛已經做成瞭一半,便輕松瞭下來。
大傢在一起喝瞭一盞茶,後面又說起明日要去討論鎖子甲的問題,小月和娟兒都充滿瞭好奇:“小嫂子,鎖子甲有這麼容易做嗎?昨日二嬸子過來,我聽他說鎖子甲就是像是這項鏈的環密密扣在一起,我想這個東西咱們不也是可以做出來的東西嗎?隻是廢工時一些。”
林飄點頭:“話是這麼說,但畢竟咱們是外行人,也不可能隨便想想就開始做,咱們還差得多,要說隻是弄在一起做一個鎖子甲那倒也不難,但是想要輕便又堅硬,煉鐵的工藝也重要,這個便不是懂得的部分瞭。”
小月點瞭點頭:“倒也是,做出來看的是樣式,但東西是不是實在貨,夠不夠堅固,還是得看冶煉的功夫。”
林飄點頭,他一個外行,話都是瞎說的,反正這些東西還是的看行傢。
小月看向林飄,目光有些敬佩:“小嫂子辛苦瞭,若是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一定要記得吩咐我們。”
林飄點頭:“明日再說吧,若是事情能上正軌,大傢都能忙活起來。”
林飄同她們將話說得差不多瞭,便讓她們自己休息,自己起身先離去瞭。
小月和娟兒起身送他,送出院門後又回到屋子裡坐下,都有些感慨:“唉,小嫂子真辛勞,先前做同喜樓,同喜樓做出來瞭他又做繡坊,如今繡坊做出來瞭又要做盔甲,小嫂子想著做事,當真是一點都歇不下來。”
娟兒看著他:“你方才嘆氣,我還以為你嘆他倆談婚事呢,嚇我一跳,原來是說這個。”
“說起婚事,沈鴻哥跟著陛下這麼久,我也不是很明白,之前隱約有聽見二狗哥說瞭一點,說沈鴻哥還是想要一個賜婚的,這樣名正言順,說是私下成婚,但你想想,估計連陛下都知道他倆的事,也並不妨礙什麼。”
娟兒點頭,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終歸是自傢的事情,隻要自傢人開心就好。
林飄高高興興回到青松院,見到沈鴻之後忍不住臉上的笑意:“我告訴娟兒和小月瞭。”
“她們如何說。”
“她們說祝我們白頭到老,百年好合。”
沈鴻看著林飄笑瞇瞇的模樣,聽見這幾句話,心裡也感受到瞭一股暖流,本是世上最俗氣常見的話,但聽在耳中也十分的動聽。
原來美好的祝願從不隻是空泛的話語,真的會讓人感受到美好。
他們就像一對新婚小夫妻,出去送東西宣揚自己要結婚的消息,被人連連誇太般配,聽在耳中笑意都是止不住的。
“婚禮還不知道要如何籌辦,在你這邊舉辦還是在我那邊舉辦?”
“你決定,我聽你的。”沈鴻淺笑看著他,這副溫柔的模樣,倒是很有嫁給林飄的自覺。
林飄拍拍胸脯:“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林飄感覺自己的形象又高大瞭一分。
沈鴻笑道:“好。”
林飄在心裡規劃他們的婚禮,前面有大壯的婚禮做參考,林飄想到那些細節,那些漂亮的鍋碗瓢盆,茶壺茶蓋,該有的都得有,就算隻用一天就得收起來,也得樣樣具備。
林飄打算在此事上放開瞭花錢,若是這種時候都不花錢,那麼這些年賺錢的意義又在哪裡。
林飄腦子高速運行,晚上都要轉冒煙瞭都停不下來,腦袋裡還在想那全套的鍋碗瓢盆,新的全套小傢具,喜結連理的擺件。
林飄躺在黑黢黢的夜裡,聽著旁邊沈鴻淡淡的呼吸聲,一直憋著沒說話。
他已經嗶嗶賴賴一個下午瞭,一直到睡前他都一直在和沈鴻說自己對結婚的憧憬,最後還是他看時間太晚瞭,反復強調不行瞭得睡覺瞭,必須睡覺瞭。
他明天可以到瞭中午再出門去見人,沈鴻卻是得早起上班的,金鑾殿打卡之後還是去戶部坐班,把事情處理之後到下午才能回來,說不定晚上還得在傢處理一些公務。
林飄忍啊忍,沈鴻躺在旁邊已經睡著瞭許久,要是這個時候他突然說話出聲,強行驚醒沈鴻也太不道德瞭。
林飄靠近沈鴻,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貼在上面小聲小聲很小聲的問,懷著萬分之一可能的試探:“你睡著瞭嗎。”
黑暗中傳來沈鴻清醒的回答:“還沒有。”
林飄呆瞭一下:“你怎麼這個點瞭還沒睡著?”
“飄兒是因為什麼睡不著?”
“……”
林飄湊上去,把手搭在他胸膛上:“那你還是早點睡覺吧,明天你得早起呢。”
“好。”
聲音很快消失下去,過瞭一會林飄又忍不住輕聲問:“你睡不著是也在想成婚的事嗎?”
沈鴻在黑暗中答:“我記得大壯婚禮事,有許多東西你都喜歡,覺得瞧著有意思,我在想那些東西。”
“早知道我倆就繼續聊瞭,我怕打擾你睡覺。”
頭頂傳來沈鴻輕笑的聲音:“飄兒許久不說話,我以為飄兒早就入睡。”
兩人就這樣纏纏綿綿的睡不著,到瞭第二天早上,林飄終於在清醒的狀態下看見瞭沈鴻起身離去。
送走沈鴻,林飄稍微好一點,能夠睡個回籠覺,在微微亮起的透窗天光之下,林飄再也沒精力去想那些鍋碗瓢盆,倒頭睡瞭下去。
幸好秋雨記得他今日的行程,在午飯前把他提溜瞭起來,洗漱之後吃上瞭今日的第一頓飯,收拾收拾整裝待發。
林飄特意出門早瞭一些,到月明坊的時候也比約定的時間早瞭許多,結果一踏進去,小二就和他說,今日老板的客都來瞭,但都有些奇怪,都請到樓上去瞭。
林飄心想能有多奇怪,不就是一些匠人嗎。
等上瞭樓林飄看見幾位兄弟之後,感受到瞭極大的沖擊。
好傢夥,知道的說這是造鎖子甲的大佬,不知道是還以為這是江南七怪,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其中林飄最看不懂的便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看著粗糙也就罷瞭,衣服比較舊也罷瞭,但他的胡子到底是怎麼做到能橫著長的?
有種從沒洗過,並且凝結起來的美。
香噴噴的月明坊仿佛都有些臭瞭起來。
今天來的匠人一共有五個,其中最正常的一個便是一個中青年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官長得比較好,所以打扮的意願比較大,倒是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臉上的胡子雖然沒有剃得特別幹凈,有一些小胡茬,但整體看得出來是一直在打理的。
他倒是很有大師風范,說起話來也十分有條理,倒是那個胡子都橫著長的小老頭,說話有點一陣一陣的,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小老頭:“就是你想要研究鎖子甲?”
小老頭:“可是這個東西很難做。”
小老頭:“哎呀哎呀,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奇思妙想多得很。”
林飄正和那位比較有條理的青年交談,林飄正在傾聽鎖子甲的發展歷史,小老頭又橫插一句過來:“可是做瞭又有什麼用呢?盔甲也並不能決定什麼,是人穿盔甲,不是盔甲穿人啊。”
清爽青年看向老頭:“我敬你是前輩,此次前來是來商議鎖子甲事宜,前輩不說鎖子甲,喪氣話倒是很多。”
橫胡子老頭哼瞭一聲,抱臂站起瞭身,自己一個人去到瞭角落:“你且說吧,我不說話瞭。”
旁邊幾個中年人就開始嘰嘰喳喳起來,一個叫一個閉嘴,一個叫另一個不許說話,勸和的,互罵對方根本就是瞎混的。
林飄內心OS,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各位前輩。”林飄清瞭清嗓子,提高瞭聲線:“現在大傢來到這裡是為瞭做出更輕便適用的鎖子甲,不是來吵架爭長短的,還請各位前輩們不要再爭吵瞭。”
“哪有這麼容易,你一個做衣服的想要做鎖子甲,不是我看不起你,是這太難瞭,太難瞭你知道嗎?小哥兒,我知道你有心,但這事可不是做做表面功夫就能做成的,中間不知道有多少事!”橫胡子老頭對他搖頭,抱著雙臂一副並不認可的樣子。
林飄被他一說,掃瞭一眼過去:“我既然話說瞭我要做,便是要做,諸位來瞭這裡幫我達成這個想法就是,而不是前來質疑我,大寧的軍士那麼多麼,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丈夫,兒子,我要做一個鎖子甲護著他們又怎麼瞭?”
正是所謂,血肉苦弱,裝備飛升,林飄打算帶著二柱飛一把,畢竟戰爭那麼殘酷,全靠肉身去扛太辛苦瞭一些。
林飄正色說完這一番話,在場的人都沉默瞭好一會,那個橫胡子老頭有些傻眼的看著他:“可是,那些人和你沒關系啊。”
林飄發現這個橫胡子老頭有些莫名的天然呆,因為他說這個話的時候並不狡詐憤恨,隻是頗有些納悶,仿佛想不清楚林飄為什麼要這樣說一般。
林飄看向他,覺得十分有趣。
“想要做一件事,一定需要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嗎?先生和鐵有關系嗎?和劍有關系嗎?為什麼要打鐵鑄劍?”
橫胡子老頭理直氣壯:“我喜歡,我樂意。”
“那我也喜歡,我也樂意,你管我。”
橫胡子老頭看著他,有些不解,但還是認可的點瞭點頭:“好吧,你這話暫且也說得通,那我們就幫你打造鎖子甲吧。”
“不,我不是要打造鎖子甲,我是想做出更好更輕便更靈活的鎖子甲。”
幾人都十分驚訝的看著他,不敢想象一個開繡坊的哥兒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們來時隻覺得這是個人情罷瞭,如今卻覺得自己在這個哥兒面前生生矮上瞭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