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暗玄立刻上前扶住瞭他的身子,外面轎子被抬瞭進來,閻雲舟被扶瞭進去,寧咎心都提瞭起來,閻雲舟不會被那傻逼弟弟給氣死吧?
“去風華閣,將所有的府醫都叫過去,快。”
暗玄是閻雲舟貼身的侍衛,在這王府中也是有相當的話語權的,之前閻雲舟的院子鬧成瞭那樣自然是不能再住瞭。
寧咎也顧不上別的,趕緊跟在轎子邊上就走,心裡已經將釋迦牟尼,耶穌都拜瞭一遍,這位閻王真的不能死啊。
風華閣本應是王妃的住所,所以這院子被收拾的很好,依舊是一院子的梅花林,隻是比閻雲舟之前住的院子更精致一些,門前還有一個很精巧的水榭,但是現在寧咎可顧不上看景,隨著人群就進瞭屋子。
閻雲舟緩過來瞭些,隻是精神差的厲害,長衫被除下,人靠在床頭喘息費力,府醫已經到瞭,立刻上來把脈。
寧咎站在一邊觀察這閻雲舟的癥狀,他是外科醫生,善於用手術刀來解決問題,對於中醫的治法知之不多,看著那說閻雲舟氣血翻騰,肺氣不歸的話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現在其實最想的就是扯開閻雲舟的衣服看看他胸前是不是傷口復發瞭,是個什麼樣的傷,還有沒有可能治,但是很顯然這個行動不能輕易被實施,否則閻雲舟五步開外他估計就人頭落地瞭。
“暗玄,將閻雲楓先囚在他的住所,楊老,你從前得過一粒丹藥吧?給他用瞭吧,忘卻前塵,從此焰王府沒有閻雲楓這個人瞭。”
“是。”
倒是寧咎睜大瞭眼睛,忘卻前塵,這兒還有這種藥呢?
閻雲舟的目光重新落在瞭寧咎的身上:
“寧公子,去隔壁住著吧,待本王死瞭你再做打算。”
寧咎的心裡一驚,再做打算?做什麼打算,他們這裡不會有什麼陪葬的習俗吧?不會是打算讓他陪葬吧?
再說去隔壁?誰知道這晚上還會不會還有一波刺殺啊?到時候閻雲舟是有人護著,在隔壁的他估計就是一個透明人瞭,想到這裡他立刻上前,笑容暖心,誠意可嘉:
“王爺的床夠寬,不如分我一半吧?”
閻雲舟微微挑眉,寧咎立刻微笑。
這晚上睡覺總要沐浴換衣服吧?他總是要看看閻雲舟的傷,看看這人還有沒有的救啊。
“你要和本王一起睡?”
“是啊,雖然白天和我拜堂的是大公雞,但是拜的可是你們閻傢的長輩,我和你現在應該是合法夫…應該是拜過堂的關系,這住在一個房間裡有什麼問題嗎?”
就連暗玄都有些狐疑地看過來,有什麼問題?這沒有什麼問題嗎?雖然喜好男風很平常,但是娶男妻的可不多,誰傢的好二郎願意給人傢做男妻啊?
就算這個寧咎不受寵,但是好歹也是個侯府公子,對賜婚這件事兒是不是接受的太順溜瞭些?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趕緊看向瞭王爺,那臉上都已經清晰地寫上瞭‘此人不能留’這幾個字瞭。
閻雲舟隻是凝視著寧咎:
“本王沒有與人分床的習慣。”
寧咎見招拆招:
“我睡覺很老實的,不占地方,就這麼寬的地兒就可以,實在不行我打地鋪也成。”
他能感覺到這屋裡很暖和,晚上打地鋪應該也不冷,暗玄懷疑的神色更重瞭,寧可打地鋪也要留下,肯定有所圖。
倒是閻雲舟看瞭他半晌竟然頷首:
“既然寧公子堅持,那就留下吧。”
一邊的暗雨將藥端瞭上來提醒道:
“時辰已經晚瞭,王爺,用瞭藥就歇下吧。”
這一晚上鬧出瞭太多的事兒,早就過瞭閻雲舟尋常休息的時間瞭,閻雲舟接過瞭藥碗一口就喝瞭下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漱口之後看向瞭寧咎:
“既要留下,就過來伺候吧。”
寧咎?這是叫我嗎?伺候?咋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
哎,王爺有這個弟弟真的是…
還是沒殺他
第6章寧咎社死名場面
閻雲舟輕輕敞開雙臂,寧咎整個人懵瞭,這古代人這麼狂放的嗎?
這,要抱嗎?這人是王爺,殺人如麻,外面剛剛血如流水,他若是不抱的話會不會現在就血濺三尺?
沒有什麼比命重要,這是寧咎的人生格言,再說瞭也隻是抱抱,他一個現代人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古人開放?
這麼想著他緩緩走過去,在滿屋侍衛女使的面前,也張開瞭手臂,然後抱住瞭床上那閻王的腰。
一邊暗玄的手已經握在瞭刀柄上,整個屋子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寧咎隱約覺得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
就連閻雲舟的眼底都出現瞭一絲詫異,隨即冰涼的手指捏住瞭寧咎的後脖頸,那手上的寒意讓寧咎生生打瞭個冷戰:
“本王倒是忘瞭,寧公子是侯府嫡子,不懂如何為人寬衣。”
沙啞含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寬衣,寬衣?寧咎現在身上要是有毛肯定全都炸起來瞭,我靠,他是讓我給他脫衣服,他幹瞭什麼?
寧咎蹭的一下從閻雲舟的身上彈瞭起來,不知道是害臊還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丟臉,他的臉通紅一片,閻雲舟手上沒用力氣,倒是沒有真的擒住他的脖子。
不然,此刻寧咎的腦袋恐怕都不能好好的在他的脖子上瞭。
“對不起啊王爺,屋裡有點兒熱,我有點兒上頭,寬衣,對,寬衣,現在就寬衣。”
他趕緊上前就去解閻雲舟身上的腰帶,那帶子的系法和他平常系鞋帶的不是一個系法,解瞭半天也沒解開,越著急越是找不到頭,好像還給扯緊瞭一些。
閻雲舟微微垂頭就能看見半蹲在自己面前那急的汗都出來的人,這麼怕他?
閻雲舟也不催,就等著他和那帶子較勁,終於腰帶被解開瞭,寧咎松瞭一口氣,幫他脫下瞭外袍,裡面還有一件中衣,他也來瞭幾天瞭,知道睡覺的時候穿的寢衣不是裡面這白色的中衣,要換下來,那是直接脫?
“王爺,裡面這個?”
閻雲舟看瞭他一眼:
“暗雨著人帶寧公子沐浴。”
寧咎就這樣被帶瞭下去,也沒有看到閻雲舟脫衣服,等回到殿中的時候閻雲舟已經被扶著到瞭榻上,身上也已經換好瞭寢衣。
而殿中多瞭一個軟塌,看著就和現代的簡易床差不多,他知道這就是今晚他睡的地方瞭,他直接就走瞭過去,還摸瞭摸上面的佈料,非常柔軟,像是錦緞一樣。
瞧著可比剛來的那幾天在侯府睡的好多瞭,還有自己身上穿的,這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天價的非遺,他買不起的奢侈品,看來跟對瞭領導也是有好處的。
暗雨服侍閻雲舟用瞭晚上最後一遍藥之後伺候他漱口才退下,這屋裡頓時隻剩下瞭閻雲舟和寧咎,空氣一安靜下來寧咎就有些不自在:
“王爺,你晚上要是有什麼事兒叫我就行,我睡覺很輕,一叫就醒。”
閻雲舟靠在榻上,一抬眼就正對著寧咎的軟塌,這個為瞭不和他成親上吊瞭兩次的侯府少爺倒是有些意思。
寧咎這一天早起加上精神緊張,幾乎是沾上瞭床鋪就睡著瞭,半夜的時候隱約聽到瞭劇烈的咳聲,他蹭的一下坐瞭起來,條件反射就要往病房沖,外面的暗衛聽到裡面的動靜都已經準備拔刀瞭。
屋內一片漆黑,隻有帷幔的裡面傳出瞭咳聲,寧咎的神志驟然清醒,他現在不是在醫院而是在王府裡,裡面的咳聲發悶,他猶豫瞭一下還是下去看看,隻不過他可不敢直接掀開帷幔,也吃不準裡面的人醒沒醒。
“何事?”
縱使他的腳步再輕也還是驚動瞭裡面的人,寧咎立刻提起精神:
“王爺,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點兒?”
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掀開瞭帷幔,裡面那人沉沉的目光落在瞭寧咎的身上,寧咎現在立刻後悔為什麼要下來問瞭,正要溜的時候就聽那人出聲:
“有勞瞭。”
他去瞭桌子上倒水,因為有之前那個下藥的事件在前,他特意到瞭桌子的另一邊倒水,讓閻雲舟全程都能看見他的動作,可千萬不要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這壺的底下是一個小爐,水還溫著,他端瞭過去,沒忍住還是出聲:
“王爺可以嘗試靠坐起來一些睡覺,這樣應該會好受些。”
閻雲舟喝瞭兩口水,抬眼看他,寧咎再一次後悔開口,這人不會懷疑他是嫌他吵吧?
“聽聞寧公子很是不滿這門婚事啊。”
寧咎心中一緊,他就知道原主在侯府弄出那尋死覓活的動靜肯定是瞞不住閻雲舟的,這個時候否認弄不好更惹的閻雲舟不快:
“皇上賜婚我哪敢不滿啊?開始是軸瞭點兒,但是後來一想,到這王府也未必比我從前過的更差,王爺英明神武,必不會受小人挑唆之言。”
他就不信閻雲舟沒調查過原主的身份,既然調查瞭肯定就知道他在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這一番話既剖白瞭內心,又吹瞭一波彩虹屁,還暗示閻雲舟肯定不會信他克他的鬼話,閻雲舟看著他似笑非笑:
“哦?看來寧公子是準備好好盡這焰王正室的職責瞭?”
寧咎手心已經出瞭汗,不過還是點頭:
“我們拜過堂的。”
床上傳來瞭一聲急短促的笑意:
“好,由你,去睡吧。”
閻雲舟身上那種壓人的氣場讓寧咎每一次和他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有些緊張,畢竟那可是真的說一個不留就一個都不留的人啊,正這麼想著他又沾枕頭著瞭。
昨天累瞭一天加上他的作息實在和這個時代天亮就起床對不上,以至於外面的人都已經進來服侍閻雲舟起身的時候,那軟榻上的人還在睡著,但是王爺不出聲他們也不敢出聲。
閻雲舟睡瞭一夜精神比昨天看著好一些,他抬眼就看見瞭軟榻上那個一條腿騎著被子,一條腿抻到被子外面,腦袋半個都掉到瞭軟塌外,手臂都落到瞭地上的人。
知道的是明白的這是睡著瞭,不知道的以為是誰傢的屍體忘瞭收,這屋子裡人來人往這麼半天都沒見人醒。
這就是他說的睡覺老實,睡覺輕,一叫就醒?
閻雲舟漱口時將茶盞重重的放在瞭托盤上,那個軟榻上的人皺瞭皺眉沒醒,今天怎麼說也是新婚的第一日,桃月已經在外面等著伺候瞭,經人提醒才趕緊進去給閻雲舟行瞭禮然後奔向自傢公子。
“少爺,少爺?”
寧咎醒來,脖子一陣劇痛,這才發現他腦袋都睡到瞭軟塌外面,趕緊扶住脖子,猛然想起如今處境。
果然一抬眼就看見瞭那已經穿戴整齊被扶著坐起的焰親王,人傢束發戴冠坐在床前,自己…
他立刻爬瞭起來:
“王爺,失禮瞭。”
“寧公子昨晚恐沒睡好,多睡一會兒也無妨,隻不過今天是你我新婚,既是要盡正室之責那今日焰王府的人總要拜會一下寧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寧咎的錯覺,他總覺得閻雲舟在提到新婚和正室的時候有些揶揄,想起瞭他昨晚的說辭他也不能推辭。
寧咎被桃月還有幾個女使伺候著洗漱穿戴完畢,就見那個一直在閻雲舟身邊伺候的暗雨過來行禮:
“寧公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