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急匆匆地來瞭一個電話,強行吩咐下去後,又急匆匆地掛斷,完全不給韓羽反應的時間。
事實上,韓羽不想管安敬國和潘迎秋的破事,但是安顏都打電話來瞭,他這會在考慮該不該去。
就早上的事情,足以讓韓羽和他們翻臉瞭,可是吧,畢竟也算是一傢人。
安顏的語氣挺緊張的,假如安敬國一傢子真出事瞭,他的良心會不安的。
於是,韓羽就因為安顏的一個電話,內心掙紮起來。
“怎麼瞭?”
江落雁見他這麼久不出聲,心知應該是安顏來電話瞭,打趣道:“中午要和老婆吃飯?雁姐是不是打擾你瞭?”
“不是。”韓羽連連搖頭,“我嶽父一傢遇到困難瞭,我正想著該不該去幫忙。”
江落雁眨瞭眨漂亮的美目,“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實在是抱歉。”
韓羽道歉瞭,但是心裡感激江落雁,她沒有讓自己為難,很善解人意啊!
“說這個幹嘛?你我之間,又何必這麼見外。”
江落雁的玉手盈盈一伸,挽上瞭韓羽的手臂,“走吧!”
韓羽隻覺一陣香風撲鼻而來,鬼使神差地被她挽著手離開醫院。
據安顏所說,安敬國一傢人出事的地點在龍城大道的餘嶺西,離醫院還是有一點距離的。
韓羽現在沒有車,打車還不一定等得到,唯有坐江落雁的車去。
江落雁的車可是標著三叉戟牌子瞭,優雅大氣,還有種獨特的溫柔感,挺適合女性開的。
韓羽仔細一看,這車好像是那啥百周年限量版的車子,奢華到極點。
不愧為身價好幾百億的女總裁啊!
“怎麼?感興趣?”
江落雁很會揣摩韓羽的內心,“要不,雁姐將這臺車送給你?”
“瞭不瞭!”韓羽一想起早上的事情,就連連拒絕。
就潘迎秋這種奇葩,即使韓羽開一臺勞斯萊斯銀魅回去,照樣會被冷嘲熱諷,說不定還會被他們耍無賴搶過去呢。
總不能什麼東西都無腦便宜他們。
“怕什麼呢?”江落雁伸出小手,很自然地撩瞭撩韓羽的頭發,“你幫瞭我這麼多,區區一臺瑪莎拉蒂算什麼?”
她的柔荑往下滑,柔柔地摸著韓羽輪廓分明的臉,“帶回去送給你老婆也是好的啊!”
韓羽遭到侵襲,大驚,嚇得他顫抖地撥開江落雁的手,退後瞭好幾步瞭。
“妖精!道行高深的妖精啊!”
韓羽的內心驚呼起來,不知不覺間,臉都紅瞭。
像江落雁這種三十左右的美艷女人,隻要是男人都會動心的,韓羽也不例外,但是他能夠很好地克制著自己。
江落雁咯咯嬌笑起來,“好瞭,不逗你玩瞭,快上車吧。”
說完,江落雁去瞭副駕駛座,“你來開車。”
韓羽深吸一口氣,緩和一下臉色後,鉆上瞭駕駛座,然後面不改色地看著前方,似乎一點都不受方才的幹擾。
江落雁時不時側目看著韓羽,杏目中流轉著異樣的光彩。
韓羽也不廢話,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
而這一邊,龍城大道餘嶺西。
安紹輝正駕駛著法拉利跑車,一路上風馳電摯,都不知道有多得意,內心逐漸澎湃,就是飄瞭。
然而,意外很快就發生瞭。
安紹輝在超車的時候,真當自己是在玩速度與激情,忍不住來瞭個漂移,結果他技術不過關,輪胎摩擦著往前飆,剎都剎不住,斜著撞上瞭一輛奧迪A8。
過後,法拉利跑車的車頭凹瞭一大片,狹長的車燈碎成一地。
傷成這樣,估計要大出血瞭。
然而,在安敬國心中,更嚴重的問題還在眼前,因為他們撞上瞭一輛車牌是五個8的奧迪A8。
這個車牌意味著什麼?財富和權力!
二者缺一不可!
奧迪車上面的人,最起碼也是一方大佬。
所以啊,安敬國第一時間打電話向安顏求助,讓她盡快過來。
安紹輝停下車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下去,而是打電話尋找關系,希望能夠私瞭這件事。
“紹輝,這,我們是不是闖禍瞭?”潘迎秋瞧著氣氛不對勁,也有些著急瞭。
“媽,沒事的,有紹輝在呢!”袁小真對她老公迷之自信,“咱們有康總撐腰,可是有官方背景的,怕什麼?”
這時候,安紹輝掛斷電話瞭,他托人問瞭一下五個8的車牌是什麼來路,但是查不到,這可是屬於機密瞭。
“媽,沒事的,我們先下去看看再說。”
安紹輝也想起瞭康總,心想有康元德頂著,還怕什麼啊。
他們四人下車以後,折瞭一根樹枝當成事故警示牌,然後才來到那輛奧迪A8前面。
啪——
A8的駕駛座打開瞭,出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色襯衫,戴著爵士帽,氣勢十足的中年男人。
安紹輝忽然覺得眼前的中年人有點熟悉。
“好小子,開輛破法拉利就敢這麼囂張,還撞到我竇元慶的車?嫌命長是吧?”
什麼?
竇元慶?
雲鼎商會的竇元慶?
眾人舒瞭口氣,原來是竇元慶啊,沒事瞭沒事瞭,虛驚一場。
安紹輝心想難怪看著這麼眼熟,是雲鼎商會的會長啊!
“竇會長是吧?”安紹輝得意地擺擺手,“我們是安傢的人,行瞭,這事我們不打算計較,先走瞭啊,準備去修車呢!”
康總都站在他們這一邊的,還怕個錘子的竇元慶啊!
潘迎秋瞧著他們安傢實力雄厚,就連雲鼎商會的竇元慶都不懼,心態更加飄瞭,於是趾高氣揚地道:
“那個……小竇是吧?我們不追究你亂開車的責任瞭,快點挪車讓開,我們要走瞭。”
實力就是硬道理,更是底氣!
他們認為自傢的實力強橫,就連雲鼎商會都不放在眼裡,所以這個事故的責任自然就由竇元慶背瞭。
這一刻,安傢的人達到瞭前所未有的巔峰。
暢快啊!
但是竇元慶愣住瞭。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不追究我的責任?該負責任的不是他們嗎?
這些人為什麼不怕我?難道我們雲鼎商會在江湖上的威嚴下降瞭?
竇元慶心中冒出瞭一連串的疑問。
“等等,你們說什麼?你們是安傢的人?”
竇元慶忽然捕捉到重要的信息,“你們是韓羽的嶽父嶽母?”
“呸!”
一提到韓羽,潘迎秋就心頭火起,“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小王八蛋!”
安敬國趕緊拉住她,竇元慶好歹也是一方大佬,豈能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閉嘴,你竟敢對韓哥不敬。”竇元慶可不管什麼安傢,他敬重的是韓羽。
管他們是誰?隻要是罵韓羽的,就是和他竇元慶過不去。
“什麼韓哥不韓哥的,竇元慶,我看你腦袋秀逗瞭吧!”潘迎秋自以為竇元慶忌憚安傢,不敢翻臉,當下直接出言不遜。
“大膽,你怎麼說話呢?”竇元慶身為一方大佬,平日裡誰敢對他不敬?當下大怒,“安傢的人是吧?有種!”
潘迎秋呸瞭一聲,“裝什麼孫子呢,雲鼎商會受瞭康氏的施壓,昨天不就灰溜溜地來我傢道歉瞭嗎?”
“你知不知道,康總可是我們安傢的人,你再囂張,信不信我們打電話給康總,再聯系龍衛局的人,讓你馬上蹲局子!”
“對啊,不想蹲局子的,就立刻道歉!”安紹輝等人也叫囂起來。
“你……你們……”
竇元慶氣得渾身發抖瞭,阿貓阿狗都敢對自己無禮?如果身邊的小弟在,肯定得讓他們亂刀砍死這個潑婦。
啪——
就在這時,奧迪的車門再次打開瞭。
“誰說我是安傢的人,誰說我向雲鼎商會施壓瞭,誰說我要讓竇元慶蹲局子?”
“我說的!”安紹輝昂起頭,主動搶話,一臉得意。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以康氏的招牌狐假虎威?”
安紹輝頓覺聲音有點熟悉,眼角餘光一瞥。
康總?
安紹輝一個哆嗦,雙腿發軟,“康總,您怎麼在這裡?”
“我問你話呢!”康元德可是大老板,並且有官方背景,一言一行所散發的威嚴,可不是安紹輝能夠抗衡的。
“康總。”安紹輝縮瞭縮脖子,“不是您向雲鼎商會施壓,然後,然後竇元慶才會派小弟來我們傢道歉的嗎?”
“是啊,康總,您這是怎麼回事?”潘迎秋等人滯呆般看著滿臉怒火的康元德。
康元德一怔,他貌似沒聽到安紹輝在說什麼。
竇元慶冷哼一聲,“老康,這事和你沒關系,我現在可以確認瞭,他們一傢子就是在打著你的威嚴在招搖撞騙。”
竇元慶越想越燥火,走上前扇瞭安紹輝一巴掌,“如果不是看在韓哥的份上,老子會派人向你道歉?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他隻是怕韓羽,給面子韓羽,但是絕不會給面子眼前幾個人,他們還不配!
安紹輝一下子被打蒙瞭,似乎沒反應過來瞭。
“啊,韓羽?是韓羽?”潘迎秋和安敬國等人齊齊傻眼,韓羽何德何能啊,能讓他們這麼聽話?
“不可能的……”安紹輝捂住半邊臉,失控瞭一樣,“這不是康總的功勞?康總沒有幫我們?”
啪——
這時,車門再次打開瞭,隻見一位衣著光鮮的青年跳下來。
“范……范少爺?”
潘迎秋和安敬國兩眼一黑,幾乎暈倒。
這車上的人怎麼全是大佬啊?
范建文壓根沒有理會他們,他看瞭看這輛法拉利,驚呼起來:“臥槽!這是老子送給韓哥的車,怎麼在你們手上?”
“你們安傢的人,好大的膽子啊,你們要是不給老子一個交代,非拆瞭你們傢不可!”
同樣,范建文隻是忌憚韓羽,但是絕不會怕他們個安傢!
“什麼?這車是你送的,不是竇會長用來的賠禮道歉的?”潘迎秋忍不住瞪瞭安紹輝一眼。
安紹輝神色尷尬,什麼話也沒有說。
“完瞭完瞭,一切都完瞭!”
如果不是袁小真扶著,潘迎秋可就要倒下瞭。
安敬國的臉色一片慘白。
“韓羽,韓羽在哪?”
關鍵時候,潘迎秋終於想起瞭韓羽,“電話,快打電話。”
安紹輝搖搖頭,“媽,我們哪有這個廢……他的電話啊!”
潘迎秋聽到這話後,一個趔趄,掙脫瞭袁小真的手臂,滑倒在地上,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