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瞭。
隻因,來者是雲海市懸壺居的神醫聖手張仲文老爺子!
“奇怪,馮傢榮不是說在這個包廂見面嗎?”
張聖手進來後看到滿是人,小聲嘀咕瞭一句,狐疑地摸摸下巴,退後幾步,再次看瞭看門牌,沒錯啊!
就在他晃神之際,安紹輝夫婦的激動得滿臉潮紅,禁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難道說,張聖手得知我們今天舉辦慶功宴,專程來道賀的?”
“這真是太給面子瞭!”
安紹輝高興得快要上跳下竄瞭。
果然啊,張聖手就是看上瞭萬輝醫藥公司的潛能,這才肯和自己合作的,這不,都親自來道賀瞭。
袁父袁母很明顯也想到瞭這點,方才不愉快的心情一掃而空。
有張聖手撐場子,面子十足,威風八面啊!
“張老,您這是專程來為我們道賀的吧,真是太感謝您瞭,您快入席!”安紹輝興高采烈地走出去,將張聖手迎進來。
這老頭子一臉不解,就這麼被安紹輝架著進來瞭。
“張聖手都來道賀瞭?”
“紹輝這孩子,真是有出息啊!前幾天剛和懸壺居簽訂瞭大合同,今天,張聖手都來親自祝賀瞭。”
“真是別人傢的孩子啊!”
“韓羽啊,你看看,你就看看,咱們紹輝的面子多大啊!”
一眾親戚得知這個情況,頓時炸開瞭鍋,這個震撼程度遠比馮傢榮的卑微來得強烈。
“你們誰啊?老夫不認識。”張聖手喊瞭一句,但是現場太吵鬧瞭,幾乎沒什麼人註意到他的話。
“張老,您請入座。”安紹輝樂呵呵地拉著他進去主席桌,而袁父袁母也趕緊讓座。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張聖手還是一臉不解。
安紹輝都得意忘形瞭,哪聽得到他在說什麼呀,繼續拉他入座。
“放肆!”
張聖手見此,驟然提高聲音喊瞭一句。
他年紀很大,可是中氣十足,眾人被他聲威一嚇,都安靜下來。
“你們到底是誰?敢對老夫無禮?”
啊?
眾人一愣,張聖手不認識我們?那麼他來做什麼?
安紹輝的笑容收斂瞭些許,有些忐忑地問道:“張老,我是萬輝醫藥的負責人安紹輝,您的懸壺居不是我們的公司簽訂瞭藥材供應合同嗎?”
“萬輝醫藥?”張聖手思索瞭一會,“哦,你們是我老師的親戚啊!”
安紹輝瞬間懵逼,張聖手老師的親戚?
什麼鬼來的?
袁傢的人也面面相覷,咱傢親朋好友誰有這個本事成為張聖手的老師啊?
“但是我不認識你們。”
張聖手是個實在人,有一說一,“老夫隻是看在韓老師的面子上,提攜一下那什麼公司。現在,老夫也不是來給你們道賀的,請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這番話說得很嚴肅,有點兒動怒瞭。
安紹輝“啊”的一聲,頓時松開手,臉色尷尬無比,眾賓客也覺面子上過不去。
太他麼丟人瞭!
就在眾人羞愧難當的時候,張聖手忽然“咦”一聲,表情變得和藹起來,讓人看起來如沐春風。
“韓先生,啊不,韓老師,學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
張聖手一把年紀瞭,如今看到韓羽,激動得漲紅瞭臉,像極瞭飯圈女孩見到自己的偶像時的樣子。
韓羽一拍腦門,麻煩啊!
剛才張聖手出現的時候,他有意識地低下頭,沒想到還是被認出來瞭。
這個老頭,不好糊弄啊。
這一刻,袁傢眾人似乎被人施瞭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都愣在原地。
其中安紹輝最為驚愕,張聖手不是來找他的啊?可是張聖手為什麼尊稱韓羽為先生?還叫韓羽老師?
難道韓羽就是張老剛才說的老師?
這個世界是不是被顛覆瞭?
不止安紹輝,袁傢那批人同樣不肯相信,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怎麼可能發生在一個吃軟飯的身上?
安顏看著他們吃癟的模樣,心裡感到十分暢快,但是她為人善良,卻不會去故意當著他們的面子顯擺。
“韓老師,學生見過老師。上一次在醫院會面,學生就曾說要親自上門拜訪,可惜俗事繁忙,難以抽出時間。”
“但是,學生能在此處見到老師,甚至欣慰啊。”
這時候,張聖手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想法,一臉恭敬地拜見韓羽,那股興奮勁啊,真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張老,你這樣,我承受不起,我也沒說過收你為徒!”
韓羽心頭甚是無奈,這老頭也是一根筋,上次就說拜自己為師,原本以為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惦記到現在。
“韓老師,你承受得起,完全承受得起!你是沒有收下我,但是老夫心中,始終把你當成老師。”
張聖手一想起韓羽那手出神入化的還陽九針,就禁不住要崇拜,更忍不住要化身為韓羽最忠實的粉絲。
隻因,像他這種沉溺醫道一輩子的人,才明白還陽九針的意義和作用。
要是能把還陽九針學到手,死而無憾!
所以,他才會這麼急切地拜韓羽為師。
“張老,你以後能不能別叫我老師?”
他正待反駁,韓羽先一步喝住:“既然你敬重我,那就當聽從我的話,是不是?”
“言之有理!”
張聖手想瞭想,道:“那學生以後就叫你韓先生?”
韓羽實在是頭疼,“隻要不是老師,那就行!”
眾人見韓羽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還在張聖手面前擺這麼大的架子,心裡愈發迷糊。
“張老,韓羽他真不是什麼醫術高明的人。”
安顏沉默瞭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瞭,他可不想讓韓羽越陷越深,最後無法收場。
當時,韓羽救好瞭江落落,完全就是運氣,安顏也不知張聖手何至於這麼崇拜他。
聽到安顏這麼說過,安紹輝原本也想擠兌幾句的,可是聯想到種種打臉的事情,話到瞭嘴邊卻說不出口,袁傢的人同樣也是如此。
“呵呵,小姑娘,老夫心裡有數。”
張聖手隨便敷衍瞭一句,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還陽九針這種玄妙之術,她一個小姑娘是不會懂的。
他開心著,正想韓羽討教一二,但是卻接到瞭一個電話,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懊惱。
“韓先生,學生有俗事在身,就不勞煩你瞭。”張聖手接過電話後,就要告別離開,臉上全是遺憾。
“那您老慢走啊!”
韓羽頓感輕松起來,親自起來送他出去。
“韓先生,他日一定親自登門拜訪。”張聖手拱拱手,再次說出這番話。
韓羽敷衍瞭幾句,終於將張聖手送走瞭。
他這個人,本就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但是對韓羽過分恭敬,讓韓羽心裡怪別扭的。
送走瞭張聖手後,韓羽轉身回到包廂之中。
這一刻,他覺得氣氛變瞭很多,不少人的臉都成瞭豬肝色。
安顏倒是笑魘如花,罕見地給韓羽夾菜瞭。
這一頓飯,對於他們來說,註定是煎熬。
——
飯局結束以後,韓羽和安顏率先離開,剛出到酒店門口,就看見馮傢榮在來回踱步,很著急的樣子。
“韓哥,你現在有沒有空?”馮傢榮一見韓羽出來瞭,小跑著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韓羽瞥瞭他一眼,果斷道:“沒空!”
他還和陪老婆回傢呢,哪有空搭理這個馮傢榮啊。
“韓哥,要不,您給我留一個電話?”馮傢榮不安地搓著手,生怕韓羽會無情地拒絕。
馮傢榮眼見韓羽有些不耐煩,便沒有過分熱情,想著待韓羽心情好瞭再說治病的事。
他本是約瞭張聖手來這吃飯,順便給自己治病的,結果張聖手卻說精管梗塞多年,他也沒法立刻根治。
馮傢榮有些失望,心想大醫院也是指望不上瞭,唯有靠韓羽。
韓羽的醫術,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當時在雲鼎商會,那一手針灸之術,讓他徹底折服。
“行!”
韓羽報瞭電話後,就和安顏一起去停車場。
上瞭車,寶馬M4剛啟動,韓羽的電話就響瞭起來,打開一看,是竇元慶,一按接聽鍵,就傳來瞭他急促的聲音。
“韓哥,大事不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