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傢眾人看著眼前這個彩色綢緞制成的旗子,均陷入沉思。
韓羽沒有作奸犯科,他做好事被表彰瞭?
這怎麼可能?
賈光耀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繼續道:“前一段時間,韓羽先生在行車過程中遭遇車禍,碰上瞭逃亡在外三年的悍匪熊子,並且親自將其制服。”
熊子?
眾人倒吸瞭一口涼氣!
就三年前,此人殺瞭本市一位富豪全傢,逃亡在外,與龍衛局作對的同時,還不停地殺人示威。
那段時間,雲海市可是人心惶惶啊!
賈光耀感概幾聲,繼續道:“韓羽先生真是沒得說,當時為瞭救他夫人,後背被玻璃紮得傷痕累累,愣是一聲不哼,和悍匪鬥智鬥勇,最終將其擒下……”
聽到這裡,安顏心中一緊。
“不可能!”
潘迎秋頓時打斷賈光耀的話:“韓羽是什麼樣的人,我們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就是一個沒本事,隻會吃軟飯的廢物,怎麼可能鬥得過悍匪?”
安敬國也連連搖頭,難以置信地問道:“領導,您查清楚沒有?”
隻有安顏那一顆心是緊繃著的,她想起瞭當晚出車禍的事情,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鄭天朗縮瞭縮脖子,心裡有鬼,並不敢出聲。
“難道你懷疑我們龍衛局在作假?”
賈光耀嚴肅起來,瞬間將他們震懾住:“我們辦案有理有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他輕哼一聲,繼續道:“當晚,韓羽先生制服悍匪後,一心想要送他夫人去醫院,但由於要配合我們查案,隻能委托我們的夥計代勞。”
“事後,韓先生便一直忙碌到深夜,這才離開。”
“韓先生品德高尚,於公忘私,為我們有組織罪案調查科作出瞭巨大的貢獻。”
“我們局在走完所有程序之後,決定給韓先生送出一面錦旗,另外還有獎金一百萬!”
“獎勵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賈光耀義正辭嚴地說下這番話,將錦旗和一百萬獎金的支票交到愕然而合不攏嘴的安敬國手中,轉身離開。
假如韓羽在場的話,他恐怕會驚呼一聲,怎麼添油加醋地把我說得這麼高大上?怕不是個托吧?
“韓羽,他,這……”潘迎秋看著錦旗和獎金,覺得自己今天活在夢裡。
眾人都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可是龍衛局的領導都親自上門致謝瞭,這難道還有假嗎?
安敬國陷入瞭深深的沉思當中,當晚,真的冤枉韓羽瞭?
當他們倆回首去看安顏時,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
“顏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鄭天朗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莫名其妙就被拆穿瞭,這不是毀形象嗎?
“我就是太在乎你瞭,所以才會搶功,才會做出某些不理智的事情……”鄭天朗唯有解釋,主動認錯,希望還能挽回一點。
安顏自動忽略瞭他的話,神情恍惚地抽出紙巾抹眼淚,想起瞭當初在病房裡面,韓羽那失望的眼神,還有那個憤然而去的背影,後悔不已,哽咽難言。
鄭天朗見狀撓著頭,急不可耐。
“顏兒,天朗說得對!”
潘迎秋跟著附和:“天朗就是太在乎你瞭,你看看,多麼癡情的一個人啊,你就應該原諒他!”
“你看看韓羽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他會這麼在乎你嗎?他敢為你做出這種事嗎?”
其實潘迎秋對鄭天朗也是有點不滿,但他怎麼說也要比韓羽好,便隨口把他塑造成為癡情的男人,卻絲毫沒有罵他好大喜功的意思。
然而,她卻忽略瞭韓羽,當初使勁地罵韓羽好大喜功來著,態度完全就不一樣。
說到底,她就是看不得韓羽好!
“對的,伯母英明!”鄭天朗豎起瞭大拇指。
他本來還想去安慰一下安顏的,結果還是吃瞭一鼻子灰,唯有暫時緩一緩,想著待她氣消瞭再買幾顆鴿子蛋大的鉆石去哄她。
潘迎秋還想繼續做她的思想工作,好讓她對韓羽徹底死心。
但這時,門鈴聲又響起。
“誰啊?”
潘迎秋隻好把早已準備好的勸說詞吞回去,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潘迎秋照常愣瞭好一會。
怎麼又是那些看起來十分嚴肅的龍衛局成員?
這次該不會又是來表彰韓羽的吧?
“你好,我是龍衛局刑事調查科的張東來。”為首的一位面容古板的中年男人沉聲說道。
“領導,你好,請問你這是?”
張東來也不廢話,十分嚴肅地道:“鄭天朗在不在?讓他出來一下。”
天朗?
潘迎秋頓時大喜,這次終於輪到鄭天朗受表彰瞭?
不錯不錯,天朗這孩子足夠優秀,可不比韓羽這小癟三好千百倍啊!
“領導好,我就是鄭天朗。”
潘迎秋還沒有招呼他呢,鄭天朗就十分熱情地迎上來,還抽出一包特供的香煙,試圖塞到張東來手中。
龍衛局的領導親自上門,他面子上有光,一下子又飄瞭。
這是刑事調查科的領導,可不是他傢那個鄭光輝可比的,小隊長哪比的上人傢大領導啊?
誰知事情的發展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張東來一把推開他的特供牌香煙,厲聲吩咐道:“來人,將鄭天朗拿下,押回去聽候發落!”
幾乎同一時間,兩位荷槍實彈的隊員上前將鄭天朗控制起來。
咔嚓——
鐐銬已經鎖上。
眾人懵瞭好一會,這才從巨大的落差中反應過來。
鄭天朗犯事,要被抓瞭?
安敬國夫婦面面相覷,均不敢說話,生怕自傢人被當成同黨而連累。
“你們想要做什麼?”鄭天朗不滿地掙紮起來,“我又沒有犯事,你們憑什麼抓我?還有沒有王法啊?”
其實他內心慌的一匹,但是在安顏面前,他必須表現得硬氣一點,否則面子上過不去。
張東來冷笑一聲,道:“你沒犯事?我們抓的每一個罪犯都是這麼說的,小子,你蒙誰呢?”
鄭天朗頓時腿軟,他強行打起精神道:“那你得告訴我,我犯什麼事瞭,不然我不服!”
“犯什麼事?”
張東來還是冷笑連連:“前天晚上,你在華美達酒店蓄意殺害杜傢的少爺杜景良,可有此事?”
“放屁!”
鄭天朗一聽就知與他無關,頓時大喊大叫:“不是我,我沒有殺人啊,我真的沒有,這都是誤會,你們肯定是搞錯瞭。”
“搞錯,你這是在說我們冤枉你?”
張東來揮揮手,讓身邊的兩名手下停住,然後繼續道:“我們的夥計都查得清清楚楚,杜景良下藥想要對付安顏小姐,結果被你發現,於是你一怒之下,闖進506號房,將杜景良殺害,然後將安小姐送來醫院。”
“具體的細節我就不多說,而且,醫院的人也能作證,是你將人送去醫院的!”
“如今,杜景良無故失蹤,你將屍體藏哪瞭?”
張東來氣勢洶洶地直視著鄭天朗,目光如刀子般剜在他的心窩上。
鄭天朗竟生出莫名的心虛之意。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快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張東來說完,目光瞥著安傢眾人:“過段時候,你們也要跟著走一趟。”
潘迎秋一聽到要進局子,嚇得腿都軟瞭,怒視著鄭天朗,卻是說不出話。
“不可能的……”
鄭天朗連連搖頭,他極力回憶著,腦子靈光一閃,連忙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韓羽,肯定是韓羽。”
眾人一驚:“韓羽?”
“是的,就是他。”
鄭天朗眼見要被誣陷殺人,就什麼都招瞭:“我當時並不知道是誰想要對安顏不軌,我去到506號房的時候,隻見韓羽一個人。”
“如果真是杜景良下藥,那他肯定是被韓羽殺害的,與我無關啊!”
“我隻是為瞭博取安顏的好感,才故意捏造瞭這一切,那些醫生護士說的也是假的,都是我給錢指使他們……”
說完後,鄭天朗垂下腦門,像條喪傢之犬。
“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都得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至於韓羽,我們也會找他瞭解清楚情況,希望你好好配合,不然有你好受的。”
張東來大手一揮,一臉悲催的鄭天朗就這麼被帶走瞭。
這時候,安傢眾人才反應過來。
華美達酒店的事,不是韓羽幹的?那昨晚豈不是冤枉他瞭?
安敬國和潘迎秋心裡很不是滋味,居然有點失望……
“姐,姐,你怎麼瞭?”
他倆還沒有感嘆完,隻聽到安紹輝驚呼起來,轉身一看,安顏無力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