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祛疤膏的事情解決後,韓羽尋思該去將小舅子放出來。
在拘留室待瞭兩天,希望他能夠想通吧,以後好好做人,否則,他要是再惹是非,韓羽可懶得管。
出去外面洗刷並吃完早餐後,韓羽就提出要去放人,江落雁便隨他一起去。
昨晚的事,很驚心動魄,這是韓羽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所以,他今天看江落雁的時候,眼神難免有些閃躲。
然而江落雁卻是大大方方的,似乎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經過晚上的事情,韓羽但覺和她之間又近瞭一步,那種彼此之間的親昵感覺,是在安顏身邊得不到的。
——
龍衛局!
“姐夫……”
“姐夫,我們知錯瞭……”
安紹輝夫婦一見韓羽出現,立刻激動起來。
他們三人在龍衛局待瞭兩天,雖然沒吃苦,但是飽受兩天的精神折磨,總以為要被拉去坐牢,在強大的心理壓力之下,憔悴瞭許多。
袁小威則認為自己死定的,也不向韓羽低頭,自顧坐著,僅僅瞥瞭一眼。
韓羽沒好氣地道:“行瞭,收拾一下,跟我走。”
“啊——”
他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本來想著坐牢就坐牢,能疏通關系少判兩年就可以,但現在可以走?
這時候,袁小威終於動容,起身看過來。
“啊什麼啊,趕緊的,我帶你們回傢。”韓羽都懶得和他們解釋。
“哦,好!”
安紹輝夫婦似乎還活在夢裡,迷迷糊糊的,機械般跟著韓羽走出拘留室的大門,然後順利走出龍衛局,沒有任何人阻攔。
這就出來瞭?
安紹輝看著早日升起的太陽,頓覺神清氣爽,這個世界似乎明媚瞭許多。
外面的空氣,清新得很啊!
“謝謝姐夫。”
感慨過後,安紹輝夫婦臉色通紅,終於在韓羽面前低頭。
韓羽道:“這是江總的功勞。”
安紹輝夫婦立刻轉過來,對著江落雁道謝。
“別高興得太早。”
江落雁今天一身高腰純色七分袖連衣裙,顯得知性而美麗,女神范十足,隻聽得她悠悠開腔:“該交的罰款一分都少不瞭,記得交。”
“是的,是的!”
安紹輝連連點頭,心想交罰款總比坐牢好多瞭。
要是公司沒瞭,可以重頭再來,要是蹲局子,就要留下污點,下半生可就完蛋瞭。
“行瞭,別在龍衛局門口呆著,我先送你們回去。”
韓羽對小舅子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為瞭救他真是勞心勞力,賊費神!
對於袁小威,韓羽就更加不會給好臉色,他又不是韓羽的親傢,救他也就心情好,拉一把手,要是心情不好,管他死活呢。
所以,是不可能送這個人回去的,就讓他在路邊涼快吧。
——
最近,安傢上下氣氛沉重,安敬國關系找盡,可就是沒人敢出手幫他。
在雲海市,誰敢得罪赤尊雄啊?
“老安,紹輝可是咱傢唯一的男丁,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他不可以坐牢的。”潘迎秋老淚縱橫,情緒低落。
安顏聽此,忽然又想起韓羽那絕情的背影,更覺失落。
為瞭弟弟的事情,她兩天沒去醫院上班,同樣是四處找關系,仍然無濟於事。
安敬國嘆息一聲:“我向燕京的人求助瞭,敬心妹子說會來一趟的,我們盡量等一等吧。”
“你還好意思提燕京。”
潘迎秋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你個沒用的東西,被燕京安傢趕出來後,就隻能窩在雲海這個小地方,現在你兒子被人欺負,甚至都不敢出頭,老娘當初嫁給你真是瞎瞭眼!”
安敬國被老婆罵得聳拉著腦袋,沒有反駁,看這樣子還挺卑微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這個傢裡,主事的一直是潘迎秋。
嘎吱——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打開。
“爸媽,姐——”
安紹輝和袁小真笑容滿面地跑進來,回到自己傢,看到自己傢人,這種感覺真是舒服啊。
“紹輝,小真?”
安傢眾人疑惑著,還滿眼的不可思議。
“紹輝,你回來瞭?”潘迎秋激動地跑過來,上下觀察自傢兒子,發現他一點事都沒有。
還好還好,龍衛局那群殺千刀的傢夥沒有為難他。
“小真,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安敬國自然很歡喜,可是他們一直找關系,都沒人肯幫忙,怎麼突然就放回來瞭,赤尊雄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袁小真挪開地方,指瞭指後面一直沒有被註意的韓羽和江落雁,低聲說道:“姐……姐夫幫忙的。”
安敬國望向韓羽,有些意外,但也微微頷首,算是道謝。
安顏的註意力也一直在安紹輝身上,這時聽她這麼說,目光頓時轉移,但當她看到韓羽身邊的江落雁時,臉色沉下來,一言不發地盯著親密的二人。
“他?”
潘迎秋嗤之以鼻:“就是這個王八蛋將你們抓去的,今天這麼好心放出來?蒙誰呢?”
很明顯,丈母娘對韓羽成見很大,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韓羽有這麼好心。
“媽,確實是韓羽……”袁小真急瞭,這可是她第一次為韓羽說話。
“別說瞭!”
潘迎秋立刻打斷:“這個白眼狼打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
她盯著韓羽,厲聲道:“我看你這次就是故意的,抓我傢紹輝,然後又放出來,就是為瞭博取我們的好感,讓我們勸阻顏兒不要和你離婚!”
潘迎秋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得跟真的一樣。
韓羽聽得真是啞口無言,這個丈母娘,她還真敢說。
況且,離婚是他主動提出,他都不知道多想脫離苦海。
“媽,你聽我說,確實是韓羽和江總送我們出龍衛局的,看這樣子,赤先生應該不打算追究,你就別胡思亂想。”
安紹輝想幫韓羽說幾句話,這兩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對韓羽產生認同的心理。
但是潘迎秋仍不相信:“韓羽這臭小子就是在蠱惑你!”
她將安紹輝拉到身後,沖韓羽吼道:“韓羽,你別以為現在就可以囂張,我警告你,我們安傢在燕京的親戚馬上就要來,到時候準饒不瞭你!”
潘迎秋在傢本就十分強勢,安紹輝不敢多說,隻好訕訕地站在一邊。
“夠瞭!”
眼見韓羽受到這個潑婦的詆毀,江落雁第一個不服,她站出來,威脅道:“你算什麼東西?”
“你……”
潘迎秋怒氣很盛,但是見此人是江落雁,不敢罵回去,隻能生悶氣。
“雁姐,算瞭。”韓羽拉住她的手,目光掃視而過,最後落在安顏身上:“你什麼時候和我去民政局?”
先不說安顏如何,就是攤上這麼一個丈母娘,誰受得瞭啊?
安顏咬著唇瓣,嘴角都滲出瞭血絲,她沒有回應,心中隻感失落。
韓羽冷笑著搖搖頭,沒有勉強,再給她一點時間想清楚吧。
“雁姐,我們走!”韓羽挽起她的手,轉身離開這個不值得留戀的地方。
安顏繃著臉追出去。
“韓羽……”
韓羽聽得聲音,回過身來,心中隻餘無盡的感嘆。
何必呢?
江落雁拍拍韓羽的手,道:“你先到車上,讓我和她說幾句。”
韓羽遲疑一會,最終選擇離開。
“你知道韓羽為你們傢做瞭多少事嗎?”
江落雁自信從容地來到她面前:“他為你們勞心勞力,而你認可過他嗎?關心過他嗎?”
安顏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她,從目光中也很難讀出裡面有什麼心思。
“你什麼都沒做,還想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付出?”
江落雁語氣平靜,表面同樣看不出情緒:“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是你不懂得珍惜,是你一步步將韓羽推到我身邊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韓羽醫術無雙,武道造詣也非同小可,他早晚都會成就一番大事業,又怎會屈身於你們傢?”
“你不會以為他在吃我的軟飯吧?拜托,我也要仰仗這個小男人呢。”
江落雁嬌笑一聲,隨後傲然道:“你們還是離婚吧!”
該爭取的時候,還是要爭取的。
江落雁自認為不是什麼好女人,拆散他倆又如何?
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江落雁瀟灑地轉身離開。
安顏全程聽著,一言不發,這時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再次咬破唇瓣,喃喃地道:“我不會離婚的,更不會給你們茍合的機會……”